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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的時候程尋正睡的迷迷糊糊時,忽地聽到房間裡有一絲的異動,向來淺眠的她當即睜開了眼睛,觸目皆是一片黑暗,外面也是靜悄悄著,她不敢確定是不是有人在這個房間裡,就算是有人現在闖了進來,能使得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定是有兩把刷子的,她還有些迷迷糊糊著,外間無人走動,倒是令程尋有些懷疑,那些霍燦的影子這幾天每晚都在外面巡邏走動,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蹤跡,除非,他們被什麼吸引走了。
她現在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什麼,程尋等了一會,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耳邊一陣風一般有人快速伸出手,她隨即掄起手邊的一個手電筒,可還未碰到對方的時候,對方一道手劈擋了下來,她下意識尖叫出聲,可立刻便被對方伸過來的手巾死死的捂住,程尋掙扎不開,體力戰鬥不過**的劑量,不到一會兒徹底昏了過去。
黑暗之中,男人手上有道猙獰的疤痕,彷彿咬痕一般,他動作迅速的扛起了床上的女人,快步的走了出去……
天快亮的時候,霍燦在密林之中找到了一隻兒童的鞋子,拿給李梅看之後,對方始終繃著的情緒終於抵擋不住,潰不成軍,甚至最後哭的幾欲昏厥過去,他們找了半夜最終集合的時候還是沒能找到人,待到警察過來勘察和詢問後也始終一無所獲。
待到霍燦先行回來的時候,入目的場景也令他觸目,院子的大門完好的關著,可外間的門卻是開著的,而阿遠就倒在地上,裡屋的門敞開著,程尋不知所蹤。
“醒醒!”
其餘的影子拍醒了阿遠,對方始終迷迷糊糊的樣子,彷彿都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裡。
“東家,阿遠還有些昏迷。”
阿斯悶著頭走過來對著霍燦道。
幾乎所有的影子都知道此刻東家的表情,非常的難看,這大半夜找著一個人,他們陷入了一種沒有蹤跡的困境裡,而現在加上失蹤的程小姐,任誰去想都會想到是對家的手段,也難怪東家這般凌厲的樣子,極為難看的表情,這是動了霍家家主的女人,但凡膽子大的,都會明白自己的結果一定是死的很難看。
“去打桶涼水來。”
霍燦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細的盯著床,一隻手電滾落到了角落裡,想來應該是程尋的自我防衛。
他現在一頭霧水,必須得靜下心來,搞清楚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給他霍燦來了個完美的聲東擊西,調虎離山。
“是。”
阿斯點點頭,小跑出去了,剩下的人扶著阿遠坐了下來,見東家走了過來,又紛紛的站了起來,退後到兩邊去。
“東家,水。”
阿斯端著一盆涼水走到霍燦身邊,那個男人沒有應聲直接伸出手接過他手裡的水盆,而後傾盆揚到阿遠的身上,當即給對方一個機靈,隨即阿遠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啊!”
“東東家……”
阿遠不太明白霍燦的這波操作是什麼意思,可對方冷著的一張臉在提醒著他,出事情了,而且是個大事情!
“昨晚是誰迷暈了你,什麼時候感覺到不對的。”
霍燦懶得廢話,直接問出自己最想知道的內容,對方還有些發懵的樣子,可也顧不上全身溼透的狼狽,當即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著霍燦。
“東家,我我,並沒有發現異常,只是我察覺到有腳步聲走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阿遠一臉的悔恨,他還不知道程尋失蹤的訊息,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此刻跪地求饒著也不好說。
“阿遠,程小姐失蹤了。”
阿斯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阿遠,畢竟他們同出甘南,現在東家非常生氣的樣子,阿遠以後很難再服侍東家左右了,並且這一次有沒有活路也難以保證。
“什麼!”
阿遠驚叫出聲,沒由來的看了看霍燦那一副冷冽的表情,甚至對於他來說,那是一種要活剝了他的眼神,毫不掩飾著的凌厲,直接壓迫著阿遠跪地求饒。
“東家,東家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進來的,他的腳步很輕,我察覺到的時候,**已經起了作用,我瞬間昏迷,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但東家這是我的失職,我願意受處罰我……”
“夠了!”
霍燦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現在他的的確確快要壓制不住心裡的憤怒,身旁的影子都在不由自主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這種壓迫的氛圍,直逼著所有的人意識到霍家的家主這一遭暗算,絕對沒有完的時候。
“你帶他出去,剩下的人跟我包圍這個村子,避開人,給我挨家挨戶的找,我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對方腳程速度快到可以帶走一個活人。”
霍燦沒什麼表情的吩咐了安排,其餘的人迅速應聲站到了他的身後,他們來不及思考多少,一切聽憑霍燦的調遣,他們生來就是以保護家主為訓,家主的命令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今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霍燦很難冷靜的想個萬全之策,對方有目的針對著他,拿著他本人無果,卻來接近一個女人,加上先前失蹤的男孩,怎麼看都像是一場精心謀劃的佈局,可偏偏對方的手段有些淺顯,並不適用霍燦的對手,他邊走邊想著一出不自然的地方,到底是哪裡不自然霍燦此刻還沒有想通那個點。
“東家,是否有詐,對方不像是一個人的操作。”
阿斯跟著霍燦身後,見走的好好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走近了東家,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一切似乎有點不對。”
霍燦抬頭望了望天,他一晚上都在奔波,按理說現在已經接近了疲憊點,可他一絲的疲憊都沒有,很多結果眼下不能想也不敢去想,霍燦只能沉著冷靜的跳出自己本身之外,以旁觀者的角度分析這個事情。
“昨天下午那個男孩就不見了,我們在密林之中只找到了他的一隻鞋,可林子裡卻沒有腳印,按理說下大雨不可能沒有痕跡的,除非……”
“除非是有人故意的,故意吸引我們過去,是那個女人?”
阿斯跟著霍燦的思路補充道。
“不是,那個女人不是引我們入局的人,孩子的確丟了,丟之前他看到了什麼。”
霍燦仔仔細細的想著這幾天見到那個男孩的所有記憶,大腦在瘋狂的運轉著,他站定在那裡一動不動,可阿斯知道東家是在盤活全域性的思路,找到一個有力的突破口,不然以他們現在連出手的對方是誰都不清楚,輕易下結論搞不好會找偏了結果,以至於耽誤了救人的時間。
“最開始的時候,那個樂樂見了程尋說著幾句奇怪的話,這話對你們其中有人說過嗎?”
霍燦皺著眉頭,微微側身的對旁邊的阿斯道。
“沒有啊,那個樂樂一見到我們就跑的遠遠的,好像挺怕我們的,倒是對您比我們都親近。”
阿斯如實的回答,這幾天那個孩子的印象倒也比較深刻,每次見到了他們都抱著頭,一副怕極了的樣子,他們只覺得這就是腦子有缺陷的孩子,誰也沒有當回事看待。
“樂樂跟程尋說,她的頭沒有了,她沒有頭了……”
霍燦想得出神,推敲著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到底是什麼,他也短暫思考過,一個天生有缺陷的孩子是無法像正常孩子一樣有無限的想象力,必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得出這樣的一句話,可眼下就是這樣的話,直接叫自己內心深處似乎嗅到了一種深意。
“叫人給我查查這一家,另外讓東子他們加快路程。”
霍燦心裡一緊,有些思路已經慢慢的露出端倪,叫人不似之前那樣毫無頭緒,可就是這樣猜到了一絲真實的答案,才叫霍燦愈發的有些的擔心程尋的處境了。
“東家,對方是否太棘手,如果是以我們現在的人手,則需要退出去,不能繼續待在這個村子裡了。”
阿斯嚴肅的看著霍燦說道。
“不,並不是。”
霍燦搖了搖頭,思緒還在大腦裡不斷的整理著。
如果退一步說,不是他的對手或者霍家的人,那麼如果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偶然的巧合之下撞見了程尋,因此以一個孩子來做為誘餌或者根本不是誘餌而就是要抹殺乾淨自己作案的痕跡,再或者是有意而為引著他去的。
“那個誰不是說察覺到了一個人腳步時就昏迷了,如果對手只是一個人的話,迷暈了他倒也合乎常理,畢竟霍家出動的話是從來不做這種事情的,其他的人,勝在人多勢眾的也斷然不會用這種招數的。”
霍燦面容冷峻,經過這一番的推敲和分析,他心裡基本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這個答案,不是他願意看見的,因為那個女人的處境一定會更加的危險,甚至要發什麼事情,他都可能來不及救她,一旦推測成立,就是分秒必爭的事情,可那個人能拖著一個活人去了哪裡?
霍燦猛然使力,一腳蹬在牆上,雙手向上攀,順勢借力站到了牆頭處,放眼望去,越是隱秘的地方,越容易藏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