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笑了笑,“左先生說,會讓我們離開的。”
祁青溪皺起眉頭,“你許給他什麼好處了?”
“沒有好處。”陸南拾說:“左先生被我們的愛情打動了。”
祁青溪:“……”
我看起來像很好騙的樣子嗎?
陸南拾知道這種話騙不了祁青溪,可是活躍氣氛安撫心靈的效果還是有的。
下一秒,就聽見左易琛毫不客氣地嘲諷道:“還沒談攏,就開始給我戴高帽子了?”
陸南拾掩下眼底的暗芒,轉身問道:“左先生還需要什麼?”
“雅歐科技的股份對你來說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左易琛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祁青溪的身上。
“我想要的,可不止是股份那麼簡單。”
祁青溪跟左易琛早就話不投機半句多。
偏偏陸南拾是個有耐心的,不管左易琛出口冷嘲還是熱諷,他都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對方的挑釁在他看來不過是跳樑小醜一般。
祁青溪如此認為,左易琛自然不會察覺不出。
“這艘遊輪不大。”他隨手倒著紅酒,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陸南拾凝望祁青溪,眼神溫柔繾綣,話卻是對左易琛說的:“確實不大。”
“想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自然不可能一個人闖上來。”陸南拾笑著說:“左先生是聰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左易琛喝一口紅酒:“祝家的人吧。”
陸南拾笑而不語。
聽到這裡,祁青溪才反應過來,眼前二人早已將事態發展擺在明面上交涉了,這裡面不止有自己的事,還有一些商場上的利益。那些祁青溪都不懂,只知道左易琛透過自己威脅陸南拾放棄了一部分利益,陸南拾也確確實實同意了。
而他本人,在這場交易中,更像是一個用來制衡陸南拾的籌碼。
此時看來,左易琛是內定的勝利者。可是看到陸南拾從容不迫的樣子,祁青溪知道,他已經掌控了大局。
“左易琛,你別再執迷不悟了。”祁青溪忍不住勸道:“你明知道事情脫離了你的掌控,為什麼還在堅持呢?至始至終我和陸南拾對你都沒有威脅。”
“那只是你自己認為的而已。”左易琛冷笑一聲:“左家面臨一場毀滅性的危機,始作俑者就是你心心念唸的愛人。 他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毀滅機器,從一開始就被輸入了摧毀一切的命令……他一直在執行,從未停止。”
祁青溪聽不懂他的話,下意識地看向陸南拾。
這一眼,撞進那雙佈滿陷阱的陰鷙雙眸中,陷進去的那一刻便無法掙脫。
震驚大於荒唐,祁青溪睜大眼,有些不相信地盯著他。
“他說的是真的嗎?”
陸氏小可憐只是假象,從雅歐科技開始,他就一直養精蓄銳。得知他是雅歐科技總裁的時候,祁青溪還只是單純地震驚,現如今左易琛說了這麼多,讓他徹底從所有事情中找到這些細思極恐的細節。
如果從一開始陸南拾就在謀劃……
那後面發生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他根本無需擔心被陸天賜趕出家門、也不用應對陸氏一家對他防備、更加不用在媒體面前營造出被驅逐、排擠的假象……
可是他以被趕出家門的理由住進了自己的小公寓,與他相知相守,最終相互愛慕,認定對方是自己的另一半。
【不要懷疑自己的心。】
系統冷不丁在腦海裡提醒他。
陸南拾只是深深地凝望他,一言不發。祁青溪頓了頓,將複雜的神色掩飾,深吸一口氣,對左易琛道:“這是我和我愛人之間的事,跟左先生關係不大。”
陸南拾心裡一顫。
在面對外人的質疑時,他雖然心中忐忑,卻還是選擇維護自己。
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如同薄霧散去,露出耀眼的光彩。
157
祝應帶來的人已經將這艘不大的遊輪包圍了。
幾艘快艇閃爍著紅色的燈,逐漸朝這邊襲來。
而遊輪毫無防備,好像就等著他們追過來一樣。
祁青溪看著左易琛,左易琛也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直到陸南拾插丨進來,站立在兩人之間,隔絕了那不算愉快的對視。
“左先生,收手吧。”陸南拾的聲音很輕,好像是在勸說左易琛似的,“我已經報警了。”
“所以呢?”左易琛冷笑一聲。
“現在停船,你還是左家的掌權人。”陸南拾緩緩說道。
左易琛早就不在乎這些了,這麼多年,他經營左家,可是那些旁支總想把他這個半路接回來的親生子擠下去。他費盡心思,才從那些豺狼虎豹的手裡穩住左氏……
結果陸南拾隨便一個幾個合同,就將左氏長期的合作伙伴引走了兩個。
陸南拾的狠毒左易琛算是領教過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兩個長期合作伙伴帶走的可不止是左氏一時的利益。那一刻左易琛突然感覺無比疲憊,就好像他怎麼防備、怎麼用心經營,都無法預判這些未知的意外。
相比之下,一個普通人的生活竟然令他羨慕。
可他真的還能回去普通人的生活嗎?
“讓警察來抓我,不是你期望的。”說著,他輕笑一聲,意有所指地說:“你是做給他看的。”
陸南拾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靜靜地看著左易琛。
左易琛繼續說,“你不想把自己自私殘忍的一面展現給他,我偏偏要讓你方寸大亂。”
陸南拾猛地皺起眉。
“你什麼意思?”
“這艘船上有點東西,是我從國外購置的。威力很大,聽說能毀掉一座大樓。”左易琛笑了起來,笑容裡透著十足的猖狂,“為了把它弄回來我費了好大勁。我算算時間……哦,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夠你英雄救美嗎?”
陸南拾臉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