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到病房。

隔床有人來探望，隔斷簾拉起來，老太太朗的笑聲時不時飄來，迴盪在房間裡。

王芸正在整理今晚要睡的床被，見她走來，手上的活一放，將人拉到近前說話。

打聽清楚了，家的孫子剛過完二十九歲生日，和你年紀相仿。國外留學回來，在大行級經理，什麼風險控制的我也不懂，年薪有七位數，她刻意壓低了聲線，像是生怕被旁人聽了去似的，父親是國企管，母親是教師，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啊，我看人家奶奶很意你

講了半天，顧希安仍是一副漠不相關的態度，是壓根沒往心裡去，王芸急眼了，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再開時，語氣就變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歲數放在烏城連娃都抱倆了，天上掉餡餅了不抓住還猶豫什麼呢。希安，別怪小嬸說話難聽，女孩子的好年華也就二十頭幾年，現在還能挑挑揀揀，過兩年你再看看，歪瓜裂棗的想挑都沒得選。

她一急，話就沒收住，連音量都飆了幾度。

病床上，老太太悠悠轉醒，大概小眯了一會兒，半闔的雙眼還帶著幾分朦朧睏意。

顧希安起走到奶奶床邊，後意猶未盡的人還在唸叨。

你不為自己想，也該心疼心疼老人家，你奶奶最惦記的就是你，她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比我還著急，你終大事有著落了，回頭她心情舒暢，病都能好得快一。

麼說了一陣子，祖孫二人誰都沒搭理她，王芸自覺沒趣，拿著洗漱用品就去洗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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