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經逐漸黑透, 沈博不敢回去，生怕對上顧微微那雙怨恨的眼。

沈厲過來時，他已經喝了數杯。

“別喝了。”沈厲奪過了沈博的酒杯。

沈博用力揮開他的手, “別管我！”

沈厲在沈博對面坐下，嘆了口氣，“二弟，爸爸他偏執瘋狂，你我都知道, 他那樣是錯的, 也很危險，我們不能走他的老路。所以, 我一開始就拒絕聯誼, 也選擇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如果弟妹執意要離開你, 你就放她走，行麼？我們沈家虧欠她的。”

這句話的最後一段刺激到了沈博。

“不放！就是因為虧欠了她, 我才更不能放，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更想對她好！”

沈厲不知怎麼才能勸動他。

他自己是沈家的人, 年輕時候也瘋狂過。

他知道，沈家人骨子裡的偏執有多可怕。

比如說他們的父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沈厲，“沈家有罪，爺爺這些年做了那麼多善事，就是為了給爸爸贖罪。可有些事一旦錯了，真的沒有回頭機會。紙是包不住火的，你當年不想讓弟妹恨你，找人刪除了網上的一切新聞，也假裝放走她，可現在還不是都知道了。”

沈博不否認，他是自私的。

他寧願讓顧微微自責，也不想讓顧微微痛恨他。

“大哥，可是我又有什麼錯？就是因為我是爸的兒子？”

沈厲，“……”

父債子償，自古有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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