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前來迎接安慶林眾人的是大鄭氏遣來的幾個國公府的小管事。

如鶯見幾個管事身著綢緞，幹練體面，正有條不紊地吩咐著小廝搬執行李，便也放心來，重上了國公府安排的馬車，與眾人一上路。

岑雲舟仍像從前那般，騎著馬護在她車旁。

京城的官道闊大，數駕並驅仍有容餘，近城門，還未入城，便覺車馬喧鬧，人聲鼎沸。

如鶯不敢再如安源那般掀著簾或賞景，或與岑雲舟說話。倒是長途跋涉生的鬱郁與失落，在這潮起喧鬧中消弭得乾淨。

岑雲舟靠得近，方才眾人前，他與如鶯不過見禮，便是看她，也甚為剋制。現他就在他車窗前，隔著簾，忍不住道：如鶯妹妹！

如鶯亦是滿腹話要他說，不過是礙著禮儀，坐在車中悶聲不吭。聽他喚她，不由掀了一絲車簾縫，朝他抿嘴一笑。

岑雲舟與如鶯已是半年不見，乍見心上人黛眉彎彎、笑靨如花，亦是如飲醴酪，見她只笑著不聲，很是想念她聲，道：安如風好？頓了頓又道，妹妹好？

安如風是那匹棗紅小馬，如鶯為取的名，二人書信必要提及。

如鶯頭一回聽岑雲舟這般規規矩矩的好年連名帶姓喊一匹馬，很是好笑，不由忍笑道：雲舟哥哥到底想問誰好？安如鶯還是安如風？

岑雲舟聽她軟儂話音裡抑不住的笑意，知她坐在簾後笑他，問這般促狹話又想捉弄他，耳根一紅，心間微漾，聲音低道：是想問如鶯妹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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