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消化忽然爆滿的資訊,面前遊戲人間的風流浪子繼續惑亂人心:
“看來得給你們找一個大度一點的正宮娘娘,如果他肚子裡面不能撐船就換一個人怎麼樣?我的秘書先生?”
杜若痴痴地看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胡言亂語:“不用,不用當什麼娘娘,只要在您身邊當小貓咪就好,喵~”
在看到自己相親物件的一瞬間,他想立刻轉身走人。
但下一秒他又改了主意,看看這老狐狸精想玩什麼把戲,於是他跟母親落了座。
相親的地點選在傅夫人名下的一所莊園,這裡完全不對外開放,進出的都是自家人,可以看出來,老狐狸精真的給他媽灌了迷魂湯。
秦昊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確實矜貴風雅,是最討長輩喜歡的那類乖巧可心的長相。可這人一身的臭毛病,重度潔癖,尖嘴毒舌,在學校裡惹事的能力就堪比核彈,後來回去繼承家業,做得最成功的事情就是收拾了本家那一幫子牛鬼蛇神一樣吸血鬼,推翻了他那暴君一般的老爹的統治,真正的成功,甚至把親爹送進了精神病院。
哦,如果還有什麼值得說明的話就是,矜矜業業跟傅明欽槓了十年,凜冬不死,春風又生。
雖然傅明欽認可他作為對手,競爭手段光明磊落,商場上刀光劍影的對決,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過招,有這樣一個敵人的存在確實可以使生活顯得不那麼無趣。
可是誰他媽喜歡生活裡有一個槓精對你糾纏不休,一有風吹草動就纏著你瘋狗一樣的咬?有時候傅明欽也會氣得想把他踹回他媽肚子裡,省的國家還得處理這有害垃圾。
這時候秦昊就孤零零坐在那裡,沒有平日裡前前擁後簇、傲慢囂張的氣勢,甚至拿出在真正長輩面前青澀含蓄的緊張態度,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未過門的媳婦,他叫傅夫人伯母的時候就像在叫婆婆一樣。
傅明欽承認自己受到了驚嚇,開始懷疑這個秦昊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真的回他媽肚子裡回爐重造了一次。
於是傅明欽不動聲色,盡情看他表演。
傅媽媽跟自己兒子是這麼介紹的:
聽說在你們學生時期就開始喜歡你了。
(一言不合幹架的那種喜歡?)
哎呀這麼多年一直潔身自好,男男女女妖魔鬼怪都不讓近身的,媽媽喜歡,乖巧。
(被人碰到手指頭就送人包年住院大禮包的潔癖怪胎有資格談戀愛?)
很優秀呀,聽說為了配得上你,很努力地在工作,把家族企業打理的井井有條,以後你們夫夫二人攜手共進,互相扶持照應。
(十年糾纏,瘋狗張嘴就咬,別提)
哎呀媽媽也知道你們這一代對商業聯姻都很牴觸啦,沒關係你們不要緊張,兩個人可以先聊一聊,過些日子看看進展,有緣分就在一起,沒緣分還可以交個朋友,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長輩,總歸還是看你們年輕人的意思。
傅夫人看著自己兒子對準兒媳婦目不轉睛(?)的樣子,還有準兒媳婦低頭害羞(?)情狀,覺得自己繼續留在這有點多餘,就起身表示自己還有事不打擾年青人們交流。
只見秦昊起身就對他媽彎了個大禮:“伯母慢走。”抬起頭來還把耳邊掉落的碎髮撥到後面去,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樣子。
傅夫人非常滿意,給他了一個“加油”的眼神。還把正要起身準備跟她一起走的傅明欽摁下去坐好。
傅明欽現在就很煩躁,他一煩躁就掐眉心,還想打架。
於是他一句話不說上去把秦昊揍了個爽。
秦昊這次出奇的配合,餵了他不少拳頭,最後還任由他把自己壓倒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被扭在一起用一隻手鎖住,傅明欽把一條腿擠進他兩腿之間,另一隻手胡亂在他臉上拍。
“就你?潔癖癌晚期,跟我結婚?”他嗤笑一聲。
“別把你噁心死,所以我先把你打進醫院吧。”
秦昊吃力地抓住壓在身上的傅明欽的手腕,他此時沒有戴手套,今天到這裡來之前,他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看起來年輕又充滿了活力,身上沒有一件代表著病氣的東西。所以當他常年不見日光的蒼白手指攀附在傅明欽健康的、白/皙玉潤的手腕上時,他的心情很平靜,從這暗潮洶湧的平靜裡滋生出空前的滿足感。
“你看,我不會對你感到噁心。”頂著男人難以置信的眼神,秦昊撐起上半身, 伸出一小節顏色極淡的舌,這個人真是奇怪的很,露在外面的部分都白得可怕,原來連舌頭的顏色都這樣淡。他的舌尖點在傅明欽黛色的血管上,在一次試探之後,一半的手腕被含弄在溫熱溼軟的口腔中,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層曖昧的水痕。
“所以這就是你的理由?”傅明欽一下子舒緩了眉頭,他之前耿耿於懷的是為什麼秦昊無緣無故地來跟他相這場親,他跟這人你來我往地糾纏了這麼多年,不會相信什麼無緣無故的愛情故事,沒有來由的風吹草動可能是一場戰爭發生的號角,而一旦知道了敵人的目的,那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就不是問題。“所以這也是你一直跟我斗的原因咯?好吧,現在我能理解你了,換做是我也不會想要一個能左右我五感的不確定因素髮展做大。”
他終於從老對頭的身上站起來,坐回一旁的沙發上,拿出了談判桌上的氣勢,做回一個商人應有的樣子:“不,我還是不明白,既然你都堅持到現在了,怎麼忽然轉了性想跟我結婚?一大把年紀了還想感受一下魚水之歡?”傅明欽自己說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昊也從地上站起來,自覺地到對面坐下了,靜靜地等他笑完,說出來的話彷彿妥協一般:“這麼說也沒錯,我爭這麼久有什麼用呢?”難道要看著你結婚生子,還是要看你妻妾成群,我像一個過客一樣荒蕪地走過貧瘠的歲月,到死也不能觸碰到你一分一毫。
這樣想一想就快要窒息了,痛苦地像是已經這樣潦草一生。
“我沒有父母親朋,也沒有子女後繼,跟傅總學習了小半輩子,也算是少有積蓄,我拿我的所有,想在傅總這裡換些歡愉。”所以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征服我的過程,傅總不想嘗試一下嗎?”秦昊微微後仰在座位上,白到發光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襯衣紐扣,原本將釦子繫到最上面的人,在剛剛的被動捱揍過程中,熨帖的衣物被弄的不成樣子,指尖停留在微微敞開的領口,也許下一秒會將自己撕開,也許會後悔,撿起脫掉的部分,用更厚重的殼把自己保護起來。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為什麼非我不可。”傅明欽這時像是一個朋友一樣靠坐在秦昊身旁,菸灰色的眼捕獲了送上門來的獵物。
這情形迫使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