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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看著床上那三個娃很無奈的說道:“大柱哥,剛東子奶奶四處尋你呢。”
“我娘尋我啊,我這就去。”大柱笑嘻嘻的在容月臉上吧唧了一下,樂呵呵的轉身出門了。
容月低著頭道:“大柱哥就這性子,李心姐你不要介意。”
“怎麼會介意呢?我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啊,大柱哥這人心眼實,有一做一,有二做二,不像旁人心裡想著初一做著十五的事情。”李心感慨著。
容月望了眼床上的嬰兒笑道:“孩子是無辜的,路就算是再苦再難也是要走下去的,只是我也想不到你悄無聲息就尋個寶寶來。”
容月臉上就差寫著是二狗子的還是方榮的還是另有其他人了。
“初晴回來了。”李心低聲的說道。
容月聽了李心的話從床邊上掙扎著起來穿鞋,李心忙按住容月,李心還沒有開口說話,容月點點頭道:“我知道,我不去打攪,剛我是心急了。”回過神的容月也覺得這樣毛毛躁躁的出去,反而讓初照心裡不舒服。
“容月我給你講個故事解解悶吧。”李心忽然想起前一世遇到的一件事,忽然很想講個一個人聽。
有些故事確實合適講給不知道的人聽。
容月望了眼門外,臉上全是擔憂的神情,但是有些傷也許不能說給更多的人聽。
好在李心給了她個臺階下,容月點點頭說道:“如果真的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一會我婆婆就會尋來了。”
李心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初晴的女兒說道:“容月姐是個通透的人。”
容月低著頭不好意思的笑道:“你這麼謬讚我,我心裡有愧啊,你剛說給我講個故事的。”
“我給你講個貓和老鼠的故事吧。”李心笑嘻嘻的說著。
容月:“、、、、”
但是良好的修養還是讓容月露出一個尺度合適的笑容說道:“我還以為他們是天敵呢,想不到還有故事倒也是稀奇了。”
他們不僅有故事啊,而且還纏綿悱惻呢,李心神秘兮兮的笑著。
“從前有一隻老鼠,它去了萬花樓,有一個貓啊鬱鬱寡歡的坐在那裡自飲自斟。”
“老鼠大手一揮的說道,就貓吧,讓貓過來給爺講個笑話,可是那貓抬著眼皮看了下老鼠,居然無動於衷。”
“老鼠這就不幹了呀,露出個細胳膊細腿說道:你丫的,想當年追著老子四處跑,一刻都不停歇,現在翅膀硬了啊,點你,你都不過來了。”
李心講完故事看著容月狡猾的笑笑。
容月沉思了一會說道:“李心姐是在指成婚前後的對比麼?其實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心口不一的,我覺得大柱哥就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
李心聽了容月的話,很似尷尬啊,自己無非就是想講個段子樂一樂的,想不到容月還能如此的舉一反三啊。
這讓李心想起以前學的語文課本,裡面的鑑賞文,隨隨便便拎出來一句,都有大篇幅的註解。
李心曾經想過,這麼長篇大論的註解,作者當時真的是那麼想的,還是他要是能看到這麼多的註解,會不會大驚失色啊:我沒想到的,你們都想到了?
“容月姐你嫁給大柱哥有沒有後悔過?大柱哥可是大字不識一個。”李心認真的問道。
大柱剛拿著雞蛋羹剛想進房的時候,聽到李心這麼說,忙豎著耳朵在門外膽顫心驚的竊聽。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容月聲音雖然輕,但是字字清晰。
李心指指容月又指指自己說道:“你不是普通的女孩,長的也超凡脫俗,而且你是個通透的女孩,一般的小門小戶養不出你這樣有見解的女孩。”
“五大三粗的村姑都是和我一樣的,不是你這樣笑不露齒,走不露腳的,你懂的進退有度,你也懂得裝傻充愣,換句話說是大智若愚。”李心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都是笑意。
容月低著頭好一會才抬起頭說道:“李心姑娘能說這話,想來也能猜測一些東西,我從小在閨閣之中,也曾經無數次的幻想我的夫君是騎著高頭大馬前來迎娶我。”
容月沉吟了一會,床上的孩子睡不安穩,胡亂的踢著被子,容月伸出手輕輕的安撫著:“確實是沒有想過會嫁給一個木匠而且自己的名字都只能用記號寫。”
大柱聽到這裡,瞬間臉色煞白,自己的娘子終究還是嫌棄自己了。
“大柱哥人好,雖然斗大字不識,但是懂得做人的道理,人也踏踏實實的,比那些滿滿腹經綸卻道貌岸然的人強上太多了,這些年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就算我是塊石頭也給捂熱了,再說了當時嫁給大柱哥的時候,我就是滿心歡喜的,李心姐,我覺得值得,高門大院沒有這種想法,人生總是有得有失的,再得和失之間,我覺得我得到的多。”容月黑色的瞳孔裡綻放出堅定的花朵。
看的李心如痴如醉。
大柱本想把雞蛋羹端進去的,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淚流滿面,只好先去廚房擦把臉了。
東子奶奶看到大柱又把雞蛋羹拿回來了,大柱還一會哭一會笑的,忙上前問道:“兒啊,怎麼了?初照的事你不要煩心,娘只會想辦法的。”
“娘!”大柱把手裡的雞蛋羹放在灶頭上,伸手抱著自己的孃親,嗚嗚的哭著。
東子奶奶用手輕輕的拍著大柱的後背說道:“這是怎麼了?娘可剛把初晴給勸住,這才休息一會,你怎麼就哭上了?”
“娘,容月她。”大柱有些哽咽著。
東子奶奶的心疙瘩一下,難道是那次自己在容月房門聽到的對話?
東子奶奶長長的嘆了口氣,掰正大柱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啊,容月做什麼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你也別怪她了,相信娘,容月是個好孩子,她心裡有你的。”
大柱擦著自己的眼淚,傻傻的笑著說道:“我自然是知道娘子心裡有我的,我知道的,我就不應該自卑的。”
東子奶奶拿著帕子給大柱仔細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瞧你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還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也不怕人笑話。”
東子奶奶重重的嘆了口氣後堅定的說道:“你和容月說,我們方家的兒郎都不是臨陣退縮的人,我們可以同甘也可以共苦,那件事娘不同意。”
“娘,什麼事情不同意?”大柱一臉茫然的問道。
東子奶奶愣神了一下說道:“那你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怎麼了?我還以為容月也學初照要離家出走呢。”
大柱哥這才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容月說她沒有後悔嫁給我,她心裡真的有我。”
“你這個傻孩子,這是好事啊,你大動干戈的我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東子奶奶轉身把灶頭上的雞蛋羹遞給大柱。
“去吧,一會涼了就有腥氣了。”
看著大柱走遠後,東子奶奶拿了另一會雞蛋羹去了初晴的房間。
初晴正半倚靠在床靠背上發呆,看自己的孃親進來,又慌忙躺在床上。
東子奶奶回過身關了房門說道:“快別裝了,你可是我肚子裡出來的,我還能不瞭解你的尿性,來把雞蛋羹吃了。”
初晴這才從被窩裡探出個腦袋,接過雞蛋羹說道:“娘這次我再也不原諒商營了。”
“這次不關商營那孩子的事。”東子奶奶說道。
“可是也不關我的事啊。”初晴委屈的眨巴這大眼睛說道。
東子奶奶嘆了口氣,催促著初晴把雞蛋羹吃了,好好休息一下,可別回奶了,要是回奶了,以後娃吃啥啊。
東子奶奶拿著碗出來的時候,看到李心在院子裡站著,忙走過去說道:“孩子不懂事,和家婆吵了幾句嘴就離家出走了,等初晴情緒穩定一些了,我讓大柱把他們母女送回去。”
李心點點頭說道:“沒事就好!興許一會初晴夫家也來迎人了。”
東子奶奶看到方榮站在院門口,忙說道:“方家大郎尋你呢,你趕緊去忙吧。”
李心走到院門口,方榮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輕聲的說道:“端木酥酥跟二狗子走了。”
李心停住腳步,想了一會說道:“二狗子應該知道孰輕孰重,不會拿酥酥怎麼樣的,而且酥酥那丫頭也討喜。”
“你可比她大不了多少,還丫頭叫的起勁,他們不會有事的,不是冤家不聚頭。”方榮想起自己那天的計劃還是沾沾自喜的。
李心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出來,畢竟現在和方榮抬槓,李心可沒有贏過。
“李心,原來你在這裡啊,我去你院裡撲了個空!就尋思著你會來東子奶奶家,真給我一猜一個準啊。”王明敏氣喘吁吁的快步走到李心的面前。
今天她穿著淡灰色的羅裙,連腰上的絲帶都拿了,看著身子有些臃腫,但也平添了一分韻味。
臉上微微的發著細汗,一時間風情萬種:“明敏姐找我可有事?”李心上前拉住王明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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