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他們咎由自取。”
瑤珂冷嘲熱諷:“是嗎?東洲臨海的漁村被血洗了那麼多,難道不都是你們找上門的。”
士兵心虛道:“這……這我們也是想斬草除根,才尾隨他們回村的。誰讓他們邪念作祟。”
瑤珂道:“我勸你們最好收斂點,別驚動蓬萊。”
鮫族生而強大,血腥和兇殘寫入骨子裡。
自然界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就像人踩死一隻螻蟻。
瑤珂只是生性清冷不想跟大陸扯上關係,卻並沒有多少對人類的同情心。
士兵頗為不滿:“殿下!蓬萊他們就這麼幾個人,我們怕什麼!上島直接將他們全殺光不就完了。”
瑤珂漠然道:“蓬萊有蓬萊之靈鎮守,動不了。”
鮫族士兵愣住了。
瑤珂唇角諷刺:“你以為珠璣沒想過這一點?”
“蓬萊島本身就是一個上古大陣,設在通天海上,外人擅闖必死無疑。天地初分時期的陣,力量強大,尊上可能都解不了。”
鮫族士兵:“那,真的就沒辦法破陣嗎。”
瑤珂幾不可見笑了下道:“除非你把陣眼取走。”
“陣眼是什麼?”
瑤珂道:“蓬萊之靈。”
她走進神宮,背影清冷高傲:“任何一個遠古大陣,最重要的都是陣眼,那是靈氣威力之源。把蓬萊之靈取走了就可以率兵進去。只是,何必呢。”
上了島,哪怕傾鮫族全力也是一場惡戰。
而且……蓬萊之靈,那麼重要的靈眼,怎麼可能輕易讓外人獲得。
鮫族士兵摸了下鼻子,不再說關於蓬萊的事了。
反正那麼多年井水不犯河水,當鄰居也無所謂。
兩個躲在礁石裡的少年四目相對,確定沒有危險後才徹底鬆懈下來。
衛流光扶著玉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倆小命得交代在這裡。”
夏青卻是愣在礁石裡發呆,幽微的海藻輕輕觸著他的頭髮,少年淺褐色的眼眸若有所思。
衛流光奇怪,拿手臂撞了下他:“想什麼呢你。”
夏青突然道:“衛流光,你剛剛聽那個女人說的話沒。”
衛流光吃喝玩樂第一名除此之外啥都不行,一頭霧水:“啊?你還去聽她說話了?我剛剛啥都沒聽,心裡一直在求神拜佛。她說了什麼?”
夏青握著阿難劍,在變幻的海底,神情莫測:“鮫族把東洲附近的漁村屠殺了個遍……你記得大師兄是哪裡人嗎?”
衛流光的摺扇啪地掉在了地上。
——啪。
夏青腦海中的某根弦也隨著斷了。
上京城雨越下越大。
他手指蜷縮,驟然驚醒,從一個無休止的噩夢脫身。
夏青四肢百骸都在被火灼燒,昏痛欲裂,額頭眼角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人被分裂成兩段,時而恍惚時而冷靜,想:原來,還真是凡塵所累啊。
這種痛是一段一段的折磨,等夏青不容易熬過去,暗暗舒口氣,抬起頭卻愣住了。
樓觀雪早就醒了,靠著床,視線落在他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神情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冷若冰霜。
上京城夜半雨下大了,淅淅瀝瀝敲打在屋瓦窗沿上。
室內燈火如豆,外面雨聲嘈嘈切切。
夏青撩開眼前的長髮,疲憊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硬生生熬過去痛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出發去皇陵,夏青完全不在狀態,臉色蒼白,神情懨懨。
他邊走邊吐槽:“梁國皇陵設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是認真的嗎?”
而樓觀雪頭也不回往前走,沒理他。
夏青:“?”
梁國皇陵前是一片迷障森林,樓觀雪似乎今天格外冷漠,夏青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就乾脆一個人到處看,瘴林裡毒蛇蟲獸很多,道路崎嶇坑也不少,他又困又難受,一不留神直接被藤蔓絆到,扶著樹才沒摔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點劇情。我最近狀態真的好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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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入夜(五)
夏青幽幽吐口氣,揉了下太陽穴,重新打起精神來。
實際上他也不是非要逞強,一方面是不想麻煩樓觀雪,另一方面,阿難劍所帶給他的無論歡喜還是苦痛某種意義上都是自己的修行,沒必要避之如洪水猛獸。
樹上結的蛛網太多了,夏青隨手摺了根樹枝在瘴氣中隨便亂揮,隨口問道:“你昨天都探聽到了什麼訊息啊?”
樓觀雪還是沒說話。
夏青困惑地眨了下眼,他對人的情緒捕捉其實挺敏銳,悲喜愛恨都能察覺,除非他不想去懂。
夏青思考了下,問道:“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樓觀雪衣袂扶開瘴氣叢林,懶得理他。
夏青瞬間清醒,也不再難受懨倦了,在後面沒忍住笑個不停:“不會吧陛下,這樣你就生氣了?”
陛下手上的骨笛直接釘死一條蛇。
“樓觀雪!”
夏青神思一動,突然笑著喊了聲,然後從一個小土坡上跳下去。他幾步跑過去,灰色衣袖帶著林間潮溼的霧氣,自後面手臂搭上了樓觀雪的肩膀,就像是在現代和小胖勾肩搭背一樣。
樓觀雪被他這動作都弄僵了一瞬間。
少年眉眼帶著笑似乎也帶著光,俯身是山川草木的清和冷香,夏青湊過去:“不是,你也真是太小瞧我了。難道在你眼裡我真的除了看熱鬧就只會管閒事?我說我不怕痛,就不是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