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蕭醒過來的時候，鼻子尖上是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道，白的被子覆蓋著他的身軀，像一塊另類的裹屍布。

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手中的傷被用紗布細細的裹好，隱約透來一點血腥味和碘酒的香氣。

他從床上坐起身，左手的吊針被牽扯，針尖在裡轉過一個弧度，一點血倒回了輸中。

剛進來的護士看到這一幕，“”了一聲，趕忙湊上前去把針重新好，體貼地幫易蕭掖好了被子。

易闕進來的時候易蕭在藥物的作用已經有一點昏昏沉沉了，他卻闔著眼睛和護士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乖巧的像是一個致的洋娃娃。

藥物讓他的情緒有了一點緩解，奇怪的興奮讓他莫名其妙的話，整個人夢迴十六歲的俊秀溫柔。

藥物的效果是會消失的，易蕭的短暫快樂也是。

外面心理醫生等候在門，易蕭依舊拒絕見他，他明知己即將沉沒卻拒絕逃生。

護士小推著車離開的時候，易蕭打了一個哈欠，他靠在床頭上，隔著玻璃窗盯著他哥看。

他哥大概一夜沒睡，偏著頭和助理談工作，西裝外搭在手肘間，站在外面，長身玉立，來來往往的人目光經過時都不由得一滯。

他哥很好，他不好，他哥是個人，他不是，每天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裁，公司那邊來訊息，有個會，很急，是前公司和海外的併購問題。”

易闕靠著玻璃窗，沉悶地“唔”了一聲，起身離開前轉頭吩咐助理：“你在這裡待著，看住我弟弟，別讓他去和七八糟的人瞎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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