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裴旭天說,“我當時複習了半年,也就考了480。”
“那我比你好點,我考了485。”楊景謙笑著說完,話鋒一轉落到江攸寧身上,“攸寧當時是我們那屆最高分。”
裴旭天:“哇。看不出來啊。攸寧你考了多少?”
江攸寧目光投向廚房,爾後露出個勉強的笑,“508。”
“我天。”裴旭天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原來我們畢業以後學校瘋傳的學霸女神就是你啊。”
江攸寧笑,“算不上吧。”
“怎麼不算?”楊景謙立馬道:“當初你可是霸佔了咱們學院四年第一呢,每年的獎學金都有你。”
“昂。”
裴旭天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致勃勃地問江攸寧,“沈歲和知道這事麼?”
江攸寧搖頭,“我倆在一塊不聊這些。”
沈歲和對她的瞭解怕是僅限於華政畢業,國外留學,出過車禍,在做法務。
還有——性格好。
全都是些浮於表面的東西。
裴旭天望了眼廚房,站起來往過走,“你倆先敘舊,我去看看他在做什麼。”
江攸寧:“……”
她法考508,很驚人嗎?
裴旭天之前是不是對她有什麼誤會?
-
廚房裡一派寂靜。
歐式古典的廚房裡,東西擺放規整,連寬敞的料理臺都一塵不染。
沈歲和沒找到現成的熱水,也不喜歡再叫人進來幫他,從櫥櫃裡找了個熱水壺,接了水。
然後又從櫥櫃裡找到一套稍微不那麼誇張的鎏金玻璃杯,拿出來等水沸騰。
廚房和客廳有段距離,儘管廚房門開著,客廳裡的談話聲也不會清晰無誤的傳到他耳朵裡。
他刻意前傾了一些,也只能聽到隻言片語。
反倒是笑聲很多。
嗯。
老同學。
有得聊。
從班長聊到路童,比和他有共同話題。
而且還能笑。
一路上他當江攸寧不會笑了呢。
沈歲和也不知道怎麼,心口感覺就是憋著一口氣。
明明聽不到,但還是想聽。
剛剛能聽到,又覺得煩。
水在瞬間沸騰。
咕嘟咕嘟的聲音在廚房裡響起,而後自動斷電。
沈歲和拎起來往杯子裡倒水,結果裴旭天進來後興沖沖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手一抖,滾燙的熱水從杯子裡溢位來,沿著光滑的料理臺流到了地上,蒸騰的水汽氤氳而散。
沈歲和穩住手,把熱水壺放回去,回頭睨了他一眼,“瘋了?”
“沒有。”裴旭天隨手扯了幾張抽紙吸掉料理臺上的水漬,“我是驚歎你娶到寶藏了。”
“嗯?”沈歲和只是微微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江攸寧法考508。”裴旭天說:“她就是那個成績稍比你低一點點的小學妹。”
“哦。”沈歲和眼裡閃過一抹震驚,卻又轉身道:“挺好的。”
語氣平淡。
還沒裴旭天的反應強烈。
“就這?”裴旭天和他並肩站在料理臺前。
外面青翠的草地一望無際,還有幾匹駿馬在閒適散步,遙遙望去就是險峻的麒麟山。
山上籠罩著一層薄霧,連樹都被籠在雲裡。
“不然呢?”沈歲和低咳了聲,先抿了口熱水,還有些燙。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老婆是溫柔花瓶那種。”裴旭天嘖了聲,“你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吧,能娶到這麼好看又聰明,溫柔體貼還賢良淑德顧家的好女人。”
沈歲和淡淡瞟了他一眼,“羨慕?”
說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個紙包,開啟是三顆略泛黃的藥片。
他全倒在掌心,而後又試了下水溫。
差不多了。
他抬起手要喝藥,裴旭天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腕,“做什麼呢?公然嗑藥可還行?是要瘋了?”
沈歲和無語的給了他個大白眼,“磕屁的藥。”
“這是感冒藥和頭孢。”
裴旭天:“……”
沈歲和把藥吞嚥下去,眉頭都沒皺。
“你沒事兒喝這些幹啥?”裴旭天問。
沈歲和吸了下鼻子,“當然是病了。”
裴旭天:“……”
“炎症?”裴旭天問。
“嗯。”沈歲和摁了摁太陽穴,“前些天喝酒喝多了。”
“成吧,沈律辛苦。”
沈歲和嗤他,“虛偽。”
裴旭天不想再跟他扯出差喝酒這種事,扯到最後一定是自己不佔理。
於是話鋒一轉,話題再次回到江攸寧身上,“我還真挺羨慕的。”
“嗯?”沈歲和瞟他。
“江攸寧這種,宜室宜家。”裴旭天說:“原來還覺得她念老流氓不太行,現在覺著她可能隱藏了什麼我不知道的技能。”
“狗屁。”沈歲和嗤道:“哥大的老流氓也不是想念就能唸的。”
國外名校一年的LLM,很多時候沒有含金量。
往往多出點兒錢,有人際關係,英文水平高點兒就能申請上。
有時候不如國內頂尖大學的研究生。
只是說出去好聽——海歸。
不過確實如沈歲和所說,哥大的LLM也不是說念就能唸的。
只是裴旭天覺著,江攸寧這會兒的成就不太能配得上沈歲和。
所以下意識就把江攸寧劃到了草包美人那一掛。
“但好歹是華政的本科。”裴旭天嘖了聲,在沈歲和的死亡注視下及時收聲,換了個方向調侃自己,“你也知道,我這人平常最看不上草包美人。”
“哦。”
“尤其是沒文化,還喜歡仗著自己好看就為所欲為的那種人。”裴旭天說:“我們家阮言就不一樣,有學歷有能力有事業,長得還好看。”
“哦。”沈歲和應得極為敷衍。
“當然了。沒有說你家江攸寧不好的意思。”裴旭天笑:“你家江攸寧脾氣真特好。”
沈歲和:“……”
“會說話就說。”沈歲和睨他,“不會說話滾。”
裴旭天:“……”
他忽然勾唇笑了,“不是你說的麼?跟她結婚是因為她乖……”
後邊的話還沒說出來,沈歲和一腳踩在他新定製的皮鞋上,疼得裴旭天齜牙咧嘴,話也隨之消音。
江攸寧的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外面來人了,裴律,好像是你朋友。”
裴旭天:“……”
他心咯噔一下。
哀怨的目光投向沈歲和,結果對方臉色不變,順著江攸寧的話說:“客人來了。”
裴旭天略顯慌張的的應了兩聲嗯,然後出門。
路過江攸寧時,都不敢看她的目光。
江攸寧只是隨意地瞟了沈歲和一眼,也往外走去。
只是,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