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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雪一刻遲疑，也是因為看過來的他眼中彌散的血腥霧氣：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又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狼心狗肺，忘恩負義——我曾為謝大少擋子彈，否則，你就跟白家那賠錢貨一樣。謝家少爺可不只他謝大少！我提點你去找宋先生，提點你去追那賠錢貨，你就是這麼報答我？”

白瑞雪看著他，從他正對的位置看，那人應該就站在她旁邊。可白瑞雪知道，她身邊並沒人。

只有解剖臺上的一具男屍。

王慶春緩緩看過來，望著她慘然而笑，笑容裡卻有寒徹她心的冷酷。

他說，“我竟然看錯了你，心疼錯了你，你這個賤人——設計逐我出山門？”

他說，“好，我就砸了菩薩金身——是你！你也百口莫辯，那裡面可有你的人。你敢說不是你讓他去‘借金身’？要做七世祖，先拜桃花娘。”

他說，“一百年啊一百年，沒了，桃花娘的金身被我砸了。欺師滅祖——是，是你。窈娘來碼頭撒潑——我就露出口風，發了點小財。碼頭我自然待不下去。夏舒航和你——我承認，你怎麼看得上他？自詡她白家七世女祖，俗世一對狗男女。”

一刻晃神的白瑞雪，被他掄箱砸個正著，撞得解剖臺又是一片清脆落地的聲響。

“你已經死了——都成了白骨。都是你。”入了魔障的王慶春舉起手中的箱子，逼近的眼珠子都泛紅，“來啊。沒了你，她連記名弟子都做不了，跟我爭。是我砸的，就砸你菩薩金身！你活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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