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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醒了麼,是真醒了麼。”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嘰嘰喳喳地靠近,她看看百穀,手指捅捅他:“人還暈著呢?這幾日反覆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到底是真醒還是假的?”

百穀依聲而望,面前是個不認識的麗族姑娘,長髮捆成髮髻,頭上插了一大朵通紅的花。她見百穀的眼神裡有了色彩,笑起來:“是真醒了,你昏在路上險些死了,神仙把你救回來的,真是命大!”

神仙……是津滇麼。他如何了!

百穀想見他,手腳躺了這麼久都是軟的,渾身似若無骨,動動手指也費力。

但是想見他。

他使勁轉動身體,要從地上坐起來,那姑娘趕緊前來幫襯讓他坐回床上,百穀重心一偏,一下子撅倒回原來的睡姿。

“別急別急,我一個人提不動你,你別再摔了!”

姑娘說著開啟屋門,向遠處喊了幾聲:“神仙,病人醒啦,又醒啦!”

百穀低頭看見自己手腕上套著兩對鐲子,有雙是從家裡出來時爹給他的,另一雙不認識。

再抬頭的時候,他就看見一個男人從門口匆匆忙忙地跑來,猛然撲上抱住了自己。

“嗯……”

百穀被勒得不舒服,哼哼著。

那男人摩著他的後背,喃喃說著:“嚇死我了,百穀,你昏了十幾天,我以為連我也救不活你了。”

他抱了好一會兒才鬆開,看著百穀的眼睛:“百穀,你怎麼受了這麼多苦?”

百穀看到他的臉,那熟悉的眉目讓眼睛立時亮了一下:“嗯?!是九……九鴆嗎。”

九鴆比記憶中的樣子更英俊挺拔,幾乎不敢相認。他穿著漢人的衣服,青白相間的長衫,身上有一股未熟嫩茶的香味,有點苦,讓人一聞就想起春天來,想起指頭捻著的青葉,漫田裡的白茶花,蒸茶流下壺邊的水珠。想起兩個人曾經一起躺在那棵五六百年的茶樹底下,等著花一朵朵地掉到身上來。

九鴆貼著他的臉:“是我不好,在餘杭呆了太久,把你撇在家裡。”

百穀趴在他懷裡閉上眼睛,什麼焦慮都放下了:“嗯,九鴆太忙了,我懂的……”

“病人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吧。”

麗族姑娘還站在一旁,大大方方地說:

“給杉彌大人的朋友吃我們寨裡最好的玫瑰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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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到位。

看到大家的留言啦,小說嘛,都是會有波折起伏的,就不劇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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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姑娘一出門,屋內兩人面面相覷。

杉彌不從別處來。

九鴆在百穀質問的目光中漸漸不自在,如坐針氈,爐上的水同時開了,頂得壺蓋嘟嘟響,更顯他被拆穿有多侷促。

正要開口辯解時,百穀撲上來咬住他耳朵:

“騙子!你為什麼不同我說!”

九鴆“哎呀”著沒躲過,沒辦法,就讓他咬過癮了:“怎麼跟你說呢,我給上一代的杉彌做學徒是要付代價的,他給我的歷練沒完成,身份尚不正,免得空歡喜……哎,哎,差不多,疼了,再咬就疼了!”

百穀賴在他身上才能坐穩了,此時唯有牙齒能動彈自如,自然就要使這最後的武器。

“你給茶神做學徒?”

“那年我在地裡鋪草呢,有個老人家過來問我要水喝。”

春茶一過,夏季要在地裡鋪草儲存水分,免得收秋茶時枝葉老黃,甘味不足,晾曬時脫水不當就會粉碎,這是九鴆發現,後來教給大家的。

二人現處於茶園山腰,屋外是一小片明朗芭蕉,卷舒多生,雨珠點滴可數。

再往外是無邊無際的青茗綠野,地勢高,夏慵涼,被霖霪得通透晶瑩,大葉小葉的各類矮樹灌盤桓在一層層丘嶺上,漫長,寒煙生翠。

明明是生的水生的葉,一入目也似瓊漿揮塵,提神醒目。所處室內有暖爐,爐上有熱壺,浮飄著馥郁水汽姍姍曼妙,映一窗細雨斜斜,仍是人間風麗,愁煩化解。

百穀聽他痛了,才鬆口砸砸嘴巴,為他隱瞞自己多年而難過:“什麼空歡喜,就是關係遠了,兄弟不當兄弟。你要去哪兒,我從來不知道,也攔不住。”

九鴆馬上跟他解釋:“之前是真說不得,那老神仙給我的任務只能自己完成。”

百穀:“哦?那你說說看。”

九鴆應道:

“我是承繼了他的名字,就要完成他的條件。有時他讓我去高山曠野的地方採摘奇花異草,幾個月不見蹤跡,還挨狼咬,只能蹲在山洞裡等雨季;有時叫我去養什麼稀有的茶種,養了三個月才發現是個謎題,白白耽誤時候,他在騙我呢。

還有啊,他讓我去了正在征戰的商道上煮茶,三百里內只我一個茶攤,要給卑蔑人和真臘的將士們講茶。諸如此類情勢險要,或恐丟命,說出來惹你擔心,何必讓一家人都提心吊膽呢。”

百穀聽了不服氣地哼一聲。

九鴆用沸水沏開碗裡的花葉,香泉氤氳成茶,稍一鎮涼,他端去:“我調的味,喝喝看吧。”

茶味酸甜,檸檬三七與茉莉,都是日照花林枝上嬌嫩時摘下來的,存了一個花季果期的飽足味道,又加入百里香的蜂蜜。百穀渴極了,整個身體都被一點水滋潤起來。

他眯著眼睛小口進飲,就像小羊一樣,看得九鴆摸他柔軟的頭髮:“你氣血虧空要好好休養……虧空還生氣,不應當。”

“是你太可氣了,不讓我碰你的歷練,是看不起我。”百穀眼睛閃爍:“若不在難的時候一起抗,還有什麼用處,又怎麼叫兄弟?”

“怎麼就不是兄弟了。”九鴆苦笑:“我在全天底下也沒有比你更親的人了。”

九鴆的手一直暗暗握著百穀的手指慢慢捻著,不住示好,百穀面色稍霽,問他:“現在呢,你的歷練完成了麼。”

九鴆頷首:“自那年從餘杭南下去泉州,又從驃國回來,我已滿足繼位之條件,得了杉彌之名,師父放心歸隱而去了。”

九鴆向來聰明又勤懇,沒他辦不成的事,聽著是忙碌而順利的日子,本該恭喜,該祝賀,百穀心裡的苦澀卻一點點泛出,再起悲涼意:“好……嗯,你是真不需要我的。”

“不是不需要你,難道我不想跟你一起說說話麼。他一會兒叫我去東,一會兒叫我去西,翻山越嶺不說,路上還有匪盜,幹嘛連帶著你遭罪。”

九鴆見他躺了這些日子又幹又瘦,面色暗黃,把姑娘端來的玫瑰粥用勺子舀起來吹涼了:“算了,都是我不對,餵你吃粥好不好。”

百穀仍舊委屈,偏著頭就是不碰勺子:“我沒用,讓我死了吧。”

九鴆聽不得他說死活,也急了,把碗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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