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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姑娘家家長得標緻,沒準還能再減一折。”

周湯婆比了個‘七’的手勢:“下回可別是又倒在半路,京師地界就沒幾個像我這般心地好的。”

雖說單薄的背面被啪出火辣辣的疼,可溫濃有多久不曾被人溫柔善待,冰涼的心微微發熱:“謝謝婆婆。”

“不客氣,”周湯婆笑眯眯說:“一碗涼茶而己,承惠七文錢。”

“……”好貴。

溫濃重生回到十年前的頭一天,在路邊被坑七文錢。

好在一碗涼湯鎮懾心魂,溫濃很快重新振作。離開之後她沒有去周湯婆介紹的復生堂,而是循著記憶回到家。

溫家祖上有過功績,只是到了她爹這一輩只能混出個城門吏。平素輪守值更的時候很多,她爹多數時間不在家。今日卻是難得,不僅休沐在家,還領著繼母和一雙弟妹眼巴巴地等著她。

自她從懷裡摸出文牒,溫濃已經知道家中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其實今次採選的文牒不是給她的,阿爹在她娘死前就已經抬了繼母陳氏,變相廢妻等同貶她為庶,宮中採選嚴格要求家中嫡出,論理她是不符合的。

可陳氏剛給溫宜相了一門好夫婿,才不願讓寶貝女兒入宮去當什勞子奴婢,這事才又落回她的頭上。

溫濃甫一進門,目光越過神思各異的其他人,直接落到爹身上。溫父看她的表情不甚自在:“濃兒,你娘說你無端跑了出去,也不跟家裡說一聲,可把她嚇了一跳。”

“阿姐好凶,還衝孃親發火呢。”被陳氏抱在懷裡的寶弟原還咬著手指,忽而張口就說。

陳氏故作嗔怒地抓了下寶弟的手,面上卻滿是隱忍與委屈。

溫濃已經不太記得當年被強塞文牒之後發生什麼事情,好像是發火了,又好像沒發火。她只記得自己哭著跑出這個家,在外頭茫茫徘徊了許久,天黑也沒人來尋。

是她害怕無家可歸,才又沒出息地返回家中。

可這一次溫濃主動回家,卻不再是因為害怕天黑,更不是害怕無家可歸:“阿爹,女兒能與您單獨說幾句話嗎?”

她的平靜令一家子不由怔愣,陳氏聽她說要與溫父單獨談話,心中立馬警鈴大作:“孃親知你心裡不忿,可你也別太怪責你爹。楊家公有祖宗庇廕,位任的是北垣城門郎。你爹在他手下當差很是不易,難得他家大郎相中我們宜兒,前不久兩家才剛說了親,總不能轉眼就把宜兒送進宮裡去。”

溫宜小幅度地挽扶著母親,聲色淚下的兩母女委實柔弱得令人憐憫。

溫濃不為所動,她爹卻是滿腹惻隱。

溫宜今年十五,未過及笄之前陳氏就已經早早替她打聽了人家,託了千八百的關係才討得這門婚親,看中的正是楊家的官品與家底。楊家長子可謂出息,先後考過武舉,就算沒個高職,好歹也叫攀了門當官的親戚。日後兩家結親,也能為丈夫在官場疏絡上下屬關係,不管陳氏是否有她的小私心,溫父都是樂見其成的。

此時聽過陳氏先抑後揚的一番勸訴,溫父不免覺得是溫濃私心過甚,還不懂得替父解憂,遠不如陳氏母女更體貼人心。

溫父的情緒變化不算明顯,但也不足以令人毫無所覺。溫濃低眉垂臉,素手輕輕抓著懷裡的那份文牒:“女兒沒有別的意思,自從孃親離逝之後,女兒總沒什麼機會同爹說幾句體己話。如今收到這樣的文牒……女兒心怕日後許是再沒多少機會說的了。可阿爹若是忙著,那便改日再敘,女兒不著急。”

聞言,溫父心情又起了微妙變化。

畢竟都是他的女兒,長女自幼失恃,自娶了陳氏之後更顯疏離,如今十七未許人家,反倒是小女兒早早相好夫婿。而今宮中文牒下來,他家還得靠長女頂替。溫父心念轉動,態度也就軟和許多:“阿爹不忙,你隨我到屋裡來。”

不死心的陳氏還想纏磨,這回溫父沒聽她,帶著溫濃回到屋裡。

剩下父女單獨相處,溫父反覺更好說話:“我家濃兒眉目清麗,心性溫婉處事得體,前兩年你曹叔叔家的世浚有意求娶,阿爹本欲將你許配給他。”

這事溫濃倒是頭一遭聽說。

曹溫兩家都是宿衛京畿的城營出身,過去兩家長輩交情不錯,曹家世浚較她虛長几歲,論理是該稱哥哥。可溫濃對他有些印象,記憶中卻不算親近,加上重生前後時隔多年,記憶早就模糊不清。

依稀記得在她入宮前兩年,曹家的人就已經因事株連死絕了。

“世浚那孩子是真的不錯,相貌俊挺、年輕有為。那年他已掌管屯兵三百,若不是後來出事受到牽連,以他的能耐現在肯定也是個城門郎……”說到故人舊事,溫父不禁緬懷。

可惜故人早已不在,舊事也沒啥好再提的。他稍稍收心:“曹家出事後,阿爹痛失至交,便也沒再提你的婚事,反倒耽誤了你好些時間。你如今十七,本該比宜兒更早相予人家。可說親的人稱楊家大少對我們宜兒極有好感,你娘向宜兒打聽,方知原來兩人早在上元佳節有過初會。兩情相許之事,阿爹也不好再插嘴什麼,便由著你娘替她打理。”

溫父邊說邊打量女兒的神情,見她攥緊文牒的指骨發白,不忍嘆息:“阿爹知曉今次這事是委屈了你。”

“你娘死得早,阿爹輪更值守總不在家……你繼母為人不壞,可就是有些計較與私心,這些年到底是疏忽了你。你心裡委屈、有所不滿,阿爹明白。只你娘今日說的未嘗不是個理,楊公心眼如針,他兒子鍾情宜兒,若這時候還把宜兒往宮裡送,就怕他們惱羞成恨,來日阿爹在他手底下的日子準是不好過的。”

虛的不說,他的確有他自己的難處。溫父答應面談,就是打算對她動之以情,接著就要曉之以理:“宜兒心性頑劣,遠不如你穩重沉靜。你比宜兒年長,比她通曉人□□故,由你入宮阿爹更放心。”

“阿爹曾在鍾勇門值守,宮中有些人情面,待你下半月進宮採選,阿爹會想辦法替你疏通關係。”溫父越說越起勁:“再說今上年幼,眼下信王酷政,日後少不得要放歸宮女以表仁政。你只稍熬下那幾年,很快就能出宮回家。”

溫濃身子一動。

不提還好,提了陸漣青,溫濃心覺父女倆是沒法過下去。

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女兒聽說宮中盡是吃人的鬼,沒有珠玉銀錢侍候,會被那些老人欺負。”溫濃捏了捏手心:“咱們家底不豐,女兒不敢奢求什麼,可……”

溫父一拍腦門,他自己都曉得說要疏通關係,女兒顧慮入宮之後沒有錢銀傍身遭人欺負,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他們家確實沒啥家底,不久之後還要嫁女,哪裡擠得出珠玉銀錢給她傍身?

溫濃輕咬下唇:“還記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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