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几上鋪著地圖,皇上伸手在經脈分佈縱橫交錯名字上點了指,默言抬頭,與他相視。
秦衎眸清朗,看清了點城池:“青州?”
青州是鎮北軍錢袋,宣平侯府又是天家打斷骨頭連著筋姻親,他與邵武林家鬥法,爭是大陳財脈,怎麼連青州也要去爭。
“前些日兒從馬贛河回來,拐去了表叔家裡趟,便是崔家施粥救濟,也是藉著官府名義……”
秦衎年紀雖小,卻也看得清楚,宣平侯府片忠心。
皇上頷首輕:“宣平侯府是祖輩忠臣,朕倒不擔心他們。”
“父皇意思是?”
秦衎把幾家有頭有臉都盤算了遍,青州乃自顧通貿重地,凡是大陳富埒陶白之家,皆擠破頭了想在青州上腳,但數來數去,唯有崔家是其能耐最大。
皇上伸隻手,著彈了他指,嗔怪:“怎麼跟你母后樣,傻乎乎。”
順手在青州點上劃了個圈:“步,在青州設立商市,凡與他國往來通貿,必須在商市備案留名,朝廷不收他們銀,但每筆銀,你裡必須得有數。”
皇上拿方才帕替他把衣領露點紅痕擦去,最後在他心頭點了點。
在地方痕跡沒有處理乾淨,秦衎羞臉上紅,磕解釋:“兒與林紹瓊約在了琴樓……”
林家自詡書香門第,雖做是商賈銅臭,但硬要揣著禮教規矩,他就偏要約在不規矩地方去見面,林紹瓊越是端著,就越要往他畫陷阱裡面。
皇上又從新淨手,用胰皂反覆兩三次,聞著手上沒了股難聞脂粉味,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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