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是三月後原身會死在谷翼手中這件事吧？

他為什麼會知道？真是透過那神乎其神的猜測？

可他那一句，如此明顯的提示，更像是故意說出來試探她的。

他又為何要這麼做？

而蕭眷沉默看著楚憐，那神情仍是在探究著，也不知對她那情緒信了幾分。

兩人僵持了有一會兒，蕭眷轉過視線，大約是離開的時間到了。

“我後天回來，回來後，就不再出去了。你若有什麼想說的，可隨時來尋我。”

他說完，快步離開了。

他這是，不打算主動尋她了嗎？

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

待他走後，楚憐以最快速度趕回了房間內。

“你見著誰了？這麼急匆匆的？”飛飛奇怪問了句。

楚憐順手將所有門和窗關死了，抓住飛飛，頭一次如此嚴肅的逼問：“上一世的蕭眷，把與他有關的你所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

“這是……怎麼了？”見她如此嚴肅，飛飛心中也驚慌了一瞬，但很快，嚴肅道，“關於他那可太多了，從出生到死亡，這我得說幾天幾夜，你總得挑個重點吧？”

“他最後的結局，還有原因。”

“這我記得我說過了，大約在楚公主死後不到一週內，他就被記恨他的人使了陰招，下了毒手。死狀也是有夠悽慘的。”回憶起來，飛飛忍不住深深蹙眉。

飛飛說完，看了眼楚憐的臉色，又補充了句：“楚憐，你是要回家的人，他又是在你之後才遭人暗算的，其實你不用關心這麼多，你就算知道了他的結局，你也待不到那個時候去救他，還是別管這麼多了，早點準備自己回家的事吧。人各有命，別想了。”

它安慰說。

“就只有這些？”楚憐的聲音也明顯弱了幾分。

那一句她待不到那時候，極精準的弱化了她幾乎所有的情緒。

飛飛的尾巴垂了下來，考量了一會兒，它繼續道：“上一世，明蒼是蕭眷的佩劍，而上一世害死蕭眷的也是明蒼。”

這幾句話成功引起了情緒低落的楚憐的注意。

“我覺得蕭眷似乎有上一世的記憶，關於這一點，你知道原因嗎？”楚憐忙問。

飛飛搖搖頭：“原因我不清楚，但你的猜測應該沒有錯。蕭眷那日可是很鄭重的提醒過你，不能用明蒼殺人，即便是再過於震怒，也絕不能強迫明蒼殺人。雖然不清楚有沒有關聯，因為上一世的他，就是受情緒左右，而被明蒼重傷，再遭歹人毒手的。可以說，若不是因為明蒼，上一世的他也不會死。而時間輪轉，一切重來之後，你可記得我說過，蕭眷在我們之前去了迷離谷？”

“所以他那時是去棄劍的！卻被我偶然撿到了？”楚憐隨著飛飛的思路回憶道，“如果他還殘存著之前的記憶，那他自初見後便一直出現在我們附近，就是因為明蒼！”

“我們的猜測應該是沒錯的。”飛飛提醒著說，“楚憐，你若是臨走前想為蕭眷做點什麼，就把明蒼藏起來，藏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別讓任何人有機會碰到，或許，能幫著他改變些什麼。”

它這句話略有些磕絆，但小心的掩飾過去了。

它不敢告訴楚憐，除了明蒼，害死蕭眷的，還有她體內那白蓮仙魄。

楚憐握著明蒼打量著。

雖然她也一直私心猜測，蕭眷到底為何一直對她好，總不至於一見鍾情，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子那麼多，他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可現在知道了原因，內心卻更不是滋味了。

原來他是為了自己，才一直留在她身邊，監視這這把劍麼？

“飛飛，我記得，你好像是時空系的靈獸，說起時間倒轉這件事，你既然有辦法交換靈魂，送我在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穿梭，那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的術法，能夠讓時間倒轉？就比如說，這時間倒轉其實是上一世的蕭眷臨死前用了什麼強大的秘術導致的，所以他才會擁有上一世的記憶？”楚憐突然想到了這一點，詢問道。

“呃……這種術法肯定是有的，但這術法，肯定要比當初我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來還要更損害自身，可蕭眷卻似乎沒有任何損傷，就說明他並不是施術者。而且，我覺得，蕭眷雖然厲害，但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現在的他的能力，還不足以能做到這種事。”

·

飛飛大約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她了，它又出去，說是吸取夜間荷露，恢復自身法術去了。

楚憐又坐在屋內獨自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若他對她存在什麼誤會，或者置氣什麼的，那就這樣吧，也不必解釋。

若他對她，從來只是因為明蒼，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他們之間，如果只是這樣的關係，他對她若沒有任何情愫，那她離開反倒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她要走了，任何留給彼此的希冀，都是未來的致命毒藥。

不如什麼也不要留，拉開距離，徹底離開好呢。

·

她以為，反正他已說了那樣的話，只要她不主動去尋他，再不接收任何多餘的訊息，只抱著這樣的念頭，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家了。

而這一切，都只是她以為。

九清最近難得的進入了冷清期，弟子們幾乎都沒有外出任務，人一多，嘴一雜，有心的無心的傳言，就容易流散的很。

就算楚憐不主動出門去尋那流言，流言也長了腿，主動朝她這邊跑。

·

這天早晨，楚憐同往日一樣，沒什麼事做，早早與安辰約了同去藥房幫著收拾藥材。

她還沒收拾好出門，就有一人來拜訪，是她入門後，就幾乎在九清再沒見過面的潘棐。

基礎的客氣總是要有的，楚憐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潘棐師兄，這麼早竟有空閒逛到我這裡來？不知師兄有什麼事要找我？”

“沒什麼大事，怎麼說也是同門，多日不見，想著來看看楚師妹近況如何。”潘棐站在門口，楚憐沒有邀請，他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但就這麼堵著門。

楚憐也不和他磨，開口道：“那我先走了，我還有約。”她說著，直接走出來關了門就要離開。

“楚師妹還真是絕情，一點時間都不留與我敘舊。”潘棐惋嘆了聲，“我來，是為了九清最近廣為流傳的一件留言，不知楚師妹可有興趣空出些時間來聽我講講？畢竟這留言是關於你的。”

“師兄這小道訊息，可真是豐富的很。”楚憐重新開了門，邀請道，“喝杯茶慢慢說吧。”

她那舉動，也只是不想讓他多餘客套，基本的待客之禮還是要有的。

“聽說楚師妹入九清的文試成績，是九清唯一一個貼著線過的？”潘棐接過楚憐遞來的茶盞，直接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