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齊三公子都快要哭了,“我一件衣服都沒了……”
時九一:“……”
他愛莫能助地攤手,“我幫不了你,玩之前可是都說好了的。”
齊三公子真的要哭了。
玩兒的時候,他想著的是贏啊,可沒想著會輸,並且輸的這麼慘啊。
屋裡面的其他人也在嘲笑齊三公子。
雖然輸的人不少,但是自己好歹還剩下一塊遮羞布啊。
最後還是齊三公子的對手張二高抬貴手,“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給你留一件。”
“真的!”齊三公子不敢相信,震驚之後又對著張二公子拱手作揖,“多謝張二兄。”
張二公子:“你可以叫我張二,也可以叫我張二公子,或者叫我的名字,別叫兄,擔當不起。”
然後,張二公子又朝時九一借了一把剪刀,直接把齊三公子的褻褲剪掉一半,留了一個大褲衩子給他。
“就這個?”齊三公子懵逼。
張二公子道:“就這個,不想要的話還給我。”
他伸手,作勢欲搶過來。
“我要!”齊三公子立馬奪回,就連自己不能見人的地方露了出來都不知道。
屋子裡面鬧哄哄的,等到散場要離開的時候,時九一大發慈悲給了幾個幾乎沒有衣裳的一人一件大氅。
沒辦法,現在雖然開春了,但是乍暖還寒,萬一不小心把幾個紈絝凍壞就不好了。
幾個紈絝謝過時九一,時九一也對著其他疑惑不解的人解釋了一遍,徵得了所有人的同意。
然後這些人就離開了。
可想而知,一群光著大腿出門的紈絝在街上是多麼出彩的風景。
更別說邊上還有看熱鬧不嫌棄事兒大的其他人。
尤其是那些贏了的,乾脆每個人都守著自己的對手,手裡面拿著對方的衣裳鞋襪,在街道上耀武揚威。
前面說了,大業朝的女子地位不低,是可以隨意上街的。
但是隨意上街不代表她們願意看見一群臭男人的半/裸/體。
尤其還是一群紈絝的。
街道上的姑娘、婦人、娘子都嚇的驚聲尖叫,有膽子大的,乾脆就手拿起路邊攤位上的東西往幾個紈絝的身上砸。
可真是……太熱鬧了。
且不說幾個紈絝這一路到底經歷了怎麼樣的艱難困苦才回到家的。
就說他們回到家後,又不得不面臨重新一輪的挑戰。
竹筍炒肉絲也好,還是男女混合雙打也好,亦或者是抄書罰跪關自閉,通通都沒辦法消止這些剛剛接觸了撲克牌的紈絝繼續出門的心。
贏了的人還想要贏。
至於輸了的,肯定就是要報仇了!
反正時九一第二天依舊在家裡面見到了常來常往的那幾個紈絝好朋友。
第二天,時九一教了他們另外一種套棉褲的玩法,又名小貓釣魚。
這也是小孩兒的遊戲,但是這些人依舊玩得不亦樂乎。
畢竟,雖然遊戲籌碼是褲子,但是賭上的可是他們的尊嚴!
第二天這一場,依舊重複了昨天。
只不過贏家和輸家彼此之間有了變換。
連續兩天的紈絝光腿遊街騷擾良家婦女的訊息自此開始流傳於大街小巷,有關於這些人到底在齊國公府幹了什麼的事情也甚囂塵上。
自詡清高的人看不上他們,有點好奇心的難免琢磨。
同樣是紈絝的,見到齊三公子這批人的樣子,更是心癢癢的不行,想要套近乎。
可他們自己都還沒有玩兒過癮呢,告訴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以至於每當有人來問的時候,這些不管是輸了的還是贏了的都裝傻充愣。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就是不知道。
至於時九一,他一直在齊國公府不出門,誰也找不到他。
甚至就連我們的女主魏瀾漪都有些著急了。
上一輩子,事情,明明不是按照這個方向發展的啊!
上一輩子,花魁節過後,時延雍就打聽出了她的身份,然後就開始了各種騷擾、偶遇、圍追堵截。
因為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加上她也總想起第一世的事情,心裡面憋著一口氣,就一直吊著他,看他被自己耍的團團轉的模樣。
這一輩子,她原本還是打算按照原來的路子來,然後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答應和他在一起。
畢竟這個小公爺的性格就是那種“你越是不搭理我,我就越來勁”的那種。
再者,前世今生,她明白一個道理,太過於輕易得到的,就不會被放在心上。
有前兩輩子的記憶,魏瀾漪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只需要按照上一輩子走,加上她也知道了最後七皇子會登上寶座,她只要不招惹皇子,並且答應時延雍,就能好好過一輩子,哪曾想不過就是一個花魁節,又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而且現在的時延雍看著比以前還更加紈絝了。
以前的他也只是在外面玩那些鬥雞走狗養寵物的事情,現在都不知道在府裡面幹什麼。
甚至還又很多人都猜測這群紈絝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不然怎麼可能總是光著腿出門。
還興高采烈的。
魏瀾漪狠狠皺眉,怎麼也想不通。
侍女端了水進來,見魏瀾漪的模樣,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後又小心翼翼撐開,嘴裡面埋怨道:“姑娘想什麼呢,仔細著手,都有淤血了。”
魏瀾漪低頭,這才發現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掌心掐出了一個個小月牙,裡面隱隱還有著血絲。
魏瀾漪皺眉,這個時候才發現有點疼。
侍女立刻道:“姑娘先忍忍,容婢子幫您淨手,再給您上藥,可不敢再馬虎了,萬一留了疤就不好了。”
魏瀾漪任由著侍女幫她上藥,直到侍女說好了,她才緩神,輕聲問道:“彩月,最近府裡面都在傳齊國公府裡面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彩月立刻“呸”了一聲,“那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在姑娘面前說這些腌臢的事情的,姑娘,那些個紈絝子弟整天能弄出什麼個好來,您還是別問了。”
魏瀾漪一頭,唇角抿了一下。
她回想了一會兒,似乎這個時候,時家的老太君還在山上寺廟祈福。
時延雍在郢都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她也不好找機會和他偶遇,不如上山上去碰碰運氣。
不過
想到第一世在齊國公府裡面的那些低聲下氣的日子,又想到那個總是在寧安堂禮佛,但是卻掌控著整個齊國公府所有的大權,表面和藹實則心狠手辣的時老太君,魏瀾漪又忍不住皺眉。
說實話,她很不喜歡這個老太太。
一方面是因為第一世的記憶,另一方面,是因為她覺得時老太君太過於深不可測。
只是……總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