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皙泉白皙的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湧出,他用玉瓶接了一整瓶,接完之後。
皙泉的手腕上的傷口也癒合了,明辰取出一塊手帕,把皙泉手腕上殘留的血跡擦乾淨,“師兄,借你的血一用,我到時候再同你解釋。”明辰如是說。
取完皙家少家主的靈血之後,明辰御劍往仙劍宗的主峰飛去,留皙泉呆呆地抬著手,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
“????”皙泉。
這是做什麼?反了?以下犯上?目無兄長?當場偷襲?從來只有自己耍他,什麼時候反過來了?
自己為了批判他而準備了一篇長達上萬字的腹稿一句都沒說出來,怎麼就這樣結束了?
清羽從司藥峰迴來後,就看到自家師父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右手,如一座雕像。
這邊,明辰已經取到了古家和秋家的靈血,古家和秋家有兩個未滿十歲的孩子在這裡拜師學藝,都是主家所出。
兩個孩子都對明辰崇拜至極,自幼修道的孩子大多沒有什麼心思,明辰把他們叫過來,說了下來意,兩個傻孩子二話不說就……割腕了……
這番舉動差點讓中仙界大亂。
好在明辰速度夠快,把他們送到了司藥峰,避免了一場災難。
如此一來,四大仙族的靈血就有了,季家管家飛書過來,說那些藥已經準備齊全,已送至神醫谷。
從神醫谷出來,到收集好藥材,統共用了一天時間。這速度讓子也咋舌不已。
這些仙藥足足兩車,都擺在了神醫谷門口。季家人很有禮數地站在外面,並沒有進來,反倒襯得神醫谷的三醫小家子氣。藥材送來之後,季家人就走了。
子也趕著飛鶴把這兩車仙藥運到了自己洞府裡,羽木三兄弟看到這些仙藥的時候眼睛都亮了,現在一到沒人的地方,本性暴露,撲在仙藥山上打滾不願起來。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寶貝。”羽森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藥堆裡。
羽木和羽林則抱著一大捆七葉仙羽痴痴地笑著,明明都是幾百歲的老傢伙了,居然還和孩子一樣。子也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這三個為老不尊的傢伙從藥堆上拉開,他拿著藥單一一對了一遍,還真的是全給弄來了,一件不少。
除了藥引。
果然還是不行嗎?子也嘆息。
“先把被靈雨淋傷的地方治好吧。”羽木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他們四個一整天呆在藏書閣啃書,一天下來啃完的書,恐怕比他們這一百年間讀的醫書還多,在經過一番激烈到差點把藏書閣給炸了的爭論之後,他們終於商量出該怎麼醫治的對策。
就連汐兒都被他們的努力給感動,但是她這感動沒持續多久,就消失殆盡,因為這四個人商量出對策之後,就開始討論怎麼騙季家藥庫裡的仙藥……
討論治病救人用了半天,討論騙仙藥則用了一整夜。
到了第三天,藥引送了過來,不過不是明辰送來的,來人是一個女子。
“我叫拂煦。”女子淡淡地介紹自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給人的感覺有些冷,像是暮雪中的玉蓮。
四個傢伙為了治病救人三天兩夜不眠不休,沒時間注意儀表,個個蓬頭垢面的,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像是路邊的乞丐在仰望路過的俠女。
女子的長髮高高地綰起,露出瑩白的修長脖頸,髮髻上沒有髮飾,素雅寧淡,身上穿的衣服是黑色的,顯得她很老成。明明長得像十七八歲的少女,但臉上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卻讓人無法把她同嬌俏的少女聯絡起來。
“真好看啊。”子也由衷地說。
拂煦合眸,把手中的五個小玉瓶放在桌上。
“這是四大仙族的靈血。”拂煦道。
四個人回過神來,目光全都集中在桌子上。
“怎麼有五瓶?”羽林問。
拂煦瞥了他們一眼,卻不回答,而是問道:“我要看看那個女孩。”她把桌上的五個玉瓶收了起來,看樣子,如果不看到人,她是不會把這藥引交給他們的。
“劍聖怎麼沒來?”子也奇怪地問。
拂煦臉上神色微動,稍顯柔和:“在仙劍宗閉關。”
“閉關?”子也滿臉疑惑。明明三天前看到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閉關了?
“要破境了。”拂煦紅唇微揚。
“什麼?”羽木三兄弟臉上神色怪異,彷彿見鬼了一樣。
“所以那個女孩暫時由我來照顧了,如果你們需要什麼仙藥,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拂煦彷彿沒看到他們幾個怪異的神情。
子也隱隱覺得其中有蹊蹺,可又想不出哪裡有問題。
不應該,實在不應該,三天前看到他,沒有半點要破境的跡象,這三天發生了什麼讓他一瞬之間就頓悟了?
子也望著拂煦手中那第五個玉瓶,這個玉瓶帶著點淡淡的青紋,和其餘四個有些不同,他忽地瞳孔驟縮。
難道……
難怪!
明辰修的是劍道,以劍護蒼生,他守護蒼生的道心越堅定,修行的速度就越快。所以當他找到魔血的時候,許是見著了當年地獄般的場景,一瞬之間明悟,就如同他當年在劍門找到神劍淵虹,一劍頓悟。從此修為突飛猛進。
“真是……天縱英才啊。”子也笑道。
拂煦聞言回眸,情不自禁地展開淡淡的笑顏,容顏如畫,讓子也有一瞬失神。
11、第 11 章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殘夢
霽雪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裡是如煉獄般的歌城,到處有堆積如山的屍體,血流成河,她抱著師父的屍體雙目無神,耳畔迴盪著歌城百姓對她和她師父的詛咒。
這樣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就像是夢魔一樣,可她居然很平靜,好像已經喪失了難過和悲傷這兩種情緒。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樣的場景終於消失,無盡的黑暗籠罩了她,她忽然覺得累了,躺下來休息。
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如此又睡了很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的是母親辛悅兒的笑顏,耳畔是柔和的歌聲。
辛悅兒將一根紅線綁在還是嬰兒時候的她的手裡,細細地說:“這個一定要帶著,不能摘下,摘下你就會被壞人發現了哦。”
後來,冬日的白雪冰冷,她們倆躲在昏暗的屋子裡互相依偎和取暖。她望著紛紛揚揚的白雪喃喃地說:“真是冷啊……”
再下一瞬,母親躺在床上,唇角掛著恬淡的笑。
她走出門,天光刺眼,唯有雪中那人的白衣白髮深刻地映入她的腦海。前塵舊夢,如夢幻泡影般一一散開。
“她醒了!”汐兒高興地大喊。
羽家三兄弟頓時鬆了口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