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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仲蕤不懂,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為什麼能整天冷著一張臉。更讓程仲蕤無力的是,程溪年從來不撒嬌,也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示弱。可憐他一顆慈父心,在程溪年這裡全然無用武之地。
可能是彌補的關係,程仲蕤將自己的一腔慈愛全部用在了程瑾霖身上,反正程溪年看起來也不需要的模樣。自從程溪年成人之後,程仲蕤便很少關心這個兒子,冷不丁被程溪年請過來,有點不適應。
秉著作為先手控制全域性的想法,程仲蕤率先開口問:“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程仲蕤說這話有三層意思,一是埋怨程溪年找的時間不對,二是讓程溪年趕緊說事情,三的話,其實是在語氣裡含著一種警告的意味,讓程溪年不要要求不該要求的。
程溪年從不關心自己的父親話裡有幾層意思,坐在父親面前,開誠佈公的問:“父親是對我不滿意還是對綿綿不滿意?”
“你…什麼意思?”程仲蕤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許多,臉色隱隱帶著怒意,坐姿也瞬間調整為防備十足的姿勢。
程溪年表情不變,直直的盯著程仲蕤的眼睛說:“我平時有觀察,父親似乎對綿綿非常不滿意,雖然您那位助理的事情我並沒有插手,可父親處理的是不是太過於偏頗了?”
“你是為了顧家那個丫頭?”程仲蕤壓制著心中的怒氣,問:“是她讓你找我說這些的?”
這話一出口,程仲蕤就知道這麼問不妥當。可是作為程溪年的父親,身為長輩,程仲蕤自然不會撤回前言。而且也不可能像顧綿綿那樣耍賴,只是冷冷的盯著自己的兒子,似乎要瞪出來一個答案。
“在您的眼中,綿綿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在您的眼中,我就是這種為了一己私心的人?”程溪年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語氣中沒有不滿,言語間卻充滿了質問。
程仲蕤在兒子冰冷的視線中已經清醒過來,長久的沉默之後,問:“你今天找我只是為了說顧綿綿的事情?”
“我必須保證盛世集團沒有人想害她,她現在是特殊時期。”程溪年沒有點明是誰嗨顧綿綿,堅定的語氣讓程仲蕤見證了兒子的決心。
“盛世集團沒有人會想害顧家的那個丫頭……”
“可綿綿曾經遭遇過三次暗殺,兩次在外面,還有一次在程家別墅。”程溪年冷冰冰的陳述曾經發生的事情。
程仲蕤也皺了眉毛,懷疑的問:“你難道沒有查出真兇?”
程仲蕤這麼懷疑也是有根據的,程家是A市頂級豪門,說是讓A市各大世家豪門頂禮膜拜也沒有過分。程溪年更是從小由父親培養,能力早就超越了他這個父親。這也是程仲蕤為什麼認定程溪年是繼承人的原因之一。
而顧綿綿被刺殺這種事情在程仲蕤眼中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卻沒有想到程溪年居然到現在也沒有查清楚,這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
深思之下,程仲蕤更加疑惑了,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讓綿綿出去上班?”
言外之意是程家祖宅更加安全,但是程溪年停了一下,卻說:“可綿綿說這裡還有爺爺!”
程仲蕤瞬間明白了程溪年話裡的意思,這就是顧綿綿孝順的意思了。為了老爺子的安全,甘願冒著險去上班。其實程溪年沒有說的是,顧綿綿雖然遇到了暗殺,但是每次都是她自己很利索的解決了,他這個丈夫一點用場都沒有派上。
但是程仲蕤並不知道,深深的感動於顧綿綿的識大體,點了點頭,說:“這是個孝順的孩子。”
程溪年見父親對顧綿綿沒有那麼深的成見了,才說:“那綿綿在公司……”
話還沒有說完,程仲蕤又插話問:“你為什麼讓綿綿進入盛世集團,顧氏不像杜氏一直跟我們有合作,萬一顧家有什麼異心,該怎麼辦?而且,如雲從小跟你一起長大,這點信任還是有的,關鍵是如雲有能力啊!”
程溪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默默的找出一沓子檔案放在程仲蕤面前,“這是綿綿工作以來處理的案件,您可以大致看一看。”
程仲蕤看了一眼程溪年,隨意從中挑出幾份看了看,一拿到手,臉頓時像火燒一樣,真是被打臉了。
咳嗽兩聲,程仲蕤放下手裡的檔案,說:“可綿綿是你的妻子,大家會對此有些不滿,擔心……”
“能力有,手段也有,而且盛世集團是競爭制度,能者居上!”程溪年說著,將杜如雲拉出來為例,“如雲現在也是程家的人,集團裡還有很多程家的人,難道大家都要懷疑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程仲蕤嘆了一口氣,“既然你都不擔心,那我就更不擔心了。盛世集團早晚都會交到你的手上,你小心就是了。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程仲蕤最終還是妥協了,面對這麼強勢的程溪年,程仲蕤沒有半分勝算,只能同意。而且,程仲蕤心底也是認同顧綿綿的,至於心中那點彆扭,就暫時忽略了。
“我今天找您不完全是為了綿綿的事情,也是因為程瑾霖。”程溪年說起程瑾霖的時候是點名道姓,從來不會稱呼其為哥哥。
程仲蕤不滿意,但卻無可奈何,此時聽程溪年說起程瑾霖,還以為他要將程瑾霖趕出盛世集團,頓時提防道:“你想幹嘛?”
程溪年沒有在意父親的防備,說起了程家的祖訓。
“程家祖訓中有一條,除了繼承人,程家男丁可以在結婚後選擇一個分公司,並藉此開闢自己的事業。不知道父親您是否記得這條?”
“怎麼?你想把你哥哥趕出去?”程仲蕤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只覺得程溪年用心險惡,當下就冷笑著說:“你真不愧是你母親的兒子,現在開始算計你哥哥了,你爺爺教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父親!”程溪年正色道:“您從來沒有教育過我,而且我只是想跟您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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