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腦袋往狗窩裡塞的人真的是她嗎?江予遲居然眼睜睜地看著她做出這樣的事兒, 沒來攔她一下!
盛星迴憶完整個過程, 決定早上不理江予遲。
但想法歸想法, 實施起來卻很困難,因為江予遲壓根不在家。盛家抱著被子左等右等, 最後等來負責人的通知——
“盛老師, 今天你們有單獨的任務, 江老師已經出門做任務去了。你也得做任務, 做不完江老師回不了家。”
想起昨晚, 盛星幽幽道:“不回家也行。”
負責人憋笑,安慰盛星:“至少沒卡住。”
她盯著負責人, 問:“你們一定不會剪掉的吧?”
負責人:“絕對不剪!這怎麼可能呢!”
盛星:“......”
盛星勉強維持住平靜的神情,直直地躺下,一頭埋進被子裡,無聲地把節目組和江予遲罵了一遍,連帶著小狗都沒放過。
她恨!
這兩個月, 盛星和江予遲幾乎形影不離。他不在盛星還有點兒不習慣,起床,洗漱,吃早餐,幹完這些盛星就開始想他。
“他幹什麼去了?”盛星問負責人。
負責人搖搖頭:“保密。”
盛星不高興地鼓了鼓臉,問:“我的任務是什麼?做完他就能回家了嗎?你們不會把我老公弄丟了吧?”
負責人遞上卡片:“任務都在這兒。”
盛星瞧著卡片,小聲唸叨:“怎麼這麼多。除草、殺蟲、澆水,還得拔蘿蔔,去幫村頭奶奶放羊,擠奶,餵馬...”
她納悶地抬頭:“我一個人能做完嗎?”
負責人鼓勵她:“一定能!”
盛星想了想,為了見到早點兒見到江予遲,她立馬換上長袖長褲,戴著小草帽出門去了,後頭還跟了條蹦躂的小狗。
一人一狗看起來精力十足。
盛星走後,兩個負責人對視一眼——
“江老師走的時候,是不是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說,只讓我們穩住盛老師,這任務總能堅持到太陽下山吧?”
“先看看吧,回不來再說。”
今天一早,天還沒亮,江予遲到他們的住處來,說他臨時有事兒,今天的內容錄製不了,拜託他們先瞞著盛星,就說他做任務去了。
可江予遲到底幹什麼去了,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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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陳漱戴著口罩,坐在副駕駛,神情微凝,“我前段時間回來告誡過他們了,但我怎麼想都不放心。昨天,聽說你們到西港,我就連夜過來找你了。我姐那裡,沒必要讓她知道這些。”
江予遲微蹙著眉,問:“現在那照片在哪兒?”
“我這兒。”
陳漱沒想到,他爸媽會留著這照片,更沒想到溫邊音會在機緣巧合之下去了他家。再往後,她和團隊鬧翻,想起這件事,通過樑愽生聯絡他,和他說了照片的事。當天,陳漱買了機票連夜回了西港,那是他多年來第一次回家。
“她說她以前的團隊不會這麼簡單放過這條料。”陳漱簡單把溫邊音說的話說了一遍,“讓我提醒一下父母,可能會有人會去問他們。我回去那天,說沒人問,這次你們來西港,我想你或許想見見他們。”
江予遲頓了頓,問:“知道覺鹿大師嗎?”
陳漱神色微動,沉默半晌,應道:“知道,但知道的不多。小時候我沒覺得奇怪,但長大了,發現村子裡有很多孩子都是收養來的。我爸媽說,那些都是棄嬰,覺鹿大師心善,出錢供養這些收養了孩子的人家。我姐她不知道這件事。”
江予遲握緊方向盤,聲音聽不出情緒:“星星在你們那兒,也算“棄嬰”?”
“...她。”陳漱喉結滾動,狼狽地移開眼,看向窗外,“後來我才知道,我爸媽和她爸媽一直有聯絡,還一直往我們家打錢。”
“我不知道為什麼。”
江予遲沒應聲。
接下來一路,沒人再說話。
巢山離江予遲他們的拍攝地點有段距離,他們到的時候已近中午,剛熄火,江予遲的手機滴滴響了幾聲。
陳漱看了眼他的神情,先下了車。
江予遲垂眸看向螢幕,是盛星發的資訊。
[Paidax:一早上都沒理我!]
[Paidax:你幹什麼去啦?節目組真的把我老公弄丟啦?]
江予遲迴復:[在外面做任務,想吃點兒什麼,回去給你帶。節目組佈置的任務太辛苦就不做,中午去隔壁阿姨家吃,早上我和她打過招呼。]
[Paidax:你快點回家來找我。]
他說好。
回覆完資訊許久,江予遲仍坐在位置上,久久沒有動,直到情緒平息,才下車朝陳漱走去。
陳漱下巴微抬,指了個方向:“那兒,不遠。我和爸媽關係一般,他們不一定會說,實在不行我們上山去問。”
江予遲仰頭,無聲地望著高聳、險峻的巢山。
半晌,他收回視線,道:“暫時不上山。”
這是江予遲第一次來巢山下。
他沉靜地打量著這座村落,磚瓦房錯落有致,看起來陳舊卻並不破敗,經過某戶人家,門前的土堆上插著燃盡的香燭。
“她小時候愛放風箏?”路途中,江予遲指著一條水流汩汩的小溪,忽然出聲,“說你在那條溪邊撿到的。”
陳漱一愣,久遠的記憶漫上來,應:“她不愛放風箏,跑起來總是會出很多汗,她怕去小溪裡洗澡,都是看我放。但她喜歡風箏,坐在石頭上,仰著頭,風箏飛在天上多久,她就願意看多久。後來,有一天我們回去晚了,被我媽逮個正著,風箏被她撕爛了,隨手丟在田埂上。”
江予遲問:“她撿回去了?”
“嗯,大半夜的,一定要出來把風箏撿回去。”陳漱說起從前,頗有些無奈,“她又怕黑,兇巴巴地威脅我和她一起去,她就扯著我的衣服,跟在後面,眼睛又不敢到處亂看。”
對陳漱來說,和盛星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熠熠生輝的。
他有時候像弟弟,有時候又像哥哥。
說話間,陳漱家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收了話,江予遲停住腳步,陳漱率先進門。不多時,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陳家。
這一日,直到日落西山,兩人才從陳家離開。
陳漱低著頭,走的每一步都很沉,他靜了許久,啞著嗓子道:“姐夫,我會親自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