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

從愣怔反應過來蘇景辰差點被氣死，“我我我我，我你大爺！你回答我行不行就可以了。”

“能。”顧言風還是沒忍住補充了一句，“你只有使用權。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使用它們就夠了。”蘇景辰咬牙切齒。

深呼吸一口氣，蘇景辰繼續說：“那你打工一個月只有一千塊錢，但現在只要加班多四小時，就能夠獲得一萬塊，你願意加這四小時嗎？”

顧言風明白了其中邏輯。

如果是以前，顧言風覺得不該用錢侮辱人。但有書中那三週的經歷，顧言風不得不對蘇景辰口中的一萬塊心動。

顧言風閉上眼，整理清楚思緒之後，點頭，“我明白了。我認可了你的做法。”

蘇景辰的做法對窮人來說簡直是天降橫財，是人傻錢多的大好事情。他們恨不得顧言風不要搶他們的工作，就好好坐在旁邊當一朵嬌豔的鮮花。

顧言風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問題，從沒想過自己自力更生的堅持反而讓別人厭惡。

“很好。”蘇景辰知道，顧言風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就要到第二步。

蘇景辰繼續引導，“那你考試只考了六十分，而我考了一百分。你能因為得不到第一名被你父親打，所以要求我陪你考六十嗎？”

“……”顧言風受不了蘇景辰的例子，不過不影響他的回答，“不能。”

“那現在反過來。我考了六十分，而你考了一百分。你要不要為了和我差距不那麼大，故意空題，考個六十分出來陪我？”蘇景辰問。

“當然不會。”顧言風想都不想就回答了。考試各憑本事，怎麼能就此放水。

顧言風皺眉，問蘇景辰，“你這週考試有認真考試吧？”

“有有有。你放心吧。你都說幾遍了。我又考不過你，認真不認真都肯定比你分數低的。別岔開話題。”蘇景辰實在不想被顧言風打斷這麼好的教育時間，“那我有一千萬，你只有一千塊錢。我要不要陪著你吃豆芽蓋飯？”

蘇景辰的問題都很好回答，顧言風乾脆利落否認，“不用。如果在現實世界，我會吃自己能力範圍內的東西。你也不需要陪我吃豆芽。”

“那就是了。”蘇景辰終於能進入正題，“那你是顧家二少，你要不要陪你的員工一窮二白，從低做起？”

顧言風啞然。

他的大腦亂糟糟的。如果按照蘇景辰前面說的邏輯，他當然不需要跟員工一起從低做起。

“可我父親說……”顧言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景辰打斷了。

蘇景辰質問道：“你父親還說，他是把你當顧家繼承人培養。你現在是顧家繼承人嗎？”

☆、（現實）順利與第二名

蘇景辰的話讓顧言風心頭一震。

他想不到蘇景辰如此敏銳，竟然從隻言片語中清晰知道他的處境。

是啊。如果父親真把他當顧家繼承人來看待，他的處境怎可能這般艱難。能在顧氏集團工作的員工哪個不是人精。要巴結誰，要冷落誰，一眼的事情。

就算他選擇外出談合同，也吃了不少身份的虧。他的身份太尷尬了。

顧言風也並不認可蘇景辰對公司的看法。他覺得父親的管理觀念沒有錯，反而是蘇景辰的想法偏門了。

雖然蘇景辰的想法和他三弟的做法一樣投機取巧，不過情人眼裡出西施，顧言風覺得蘇景辰怎麼想都比他三弟可愛一些。

而且蘇景辰也提醒了顧言風一個一直以來都忽略的問題。

他現在不是繼承人，未來也不會是繼承人。

他沒必要以繼承人的身份要求自己。

以父親和母親對三弟的偏心，他能成為繼承人的可能非常低。那他又何必以父親教導他的知識束縛著自己，他只要漂亮地輸掉競爭就好了。

“我明白了。”顧言風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有痛也有傷，還帶著難以察覺的丟掉包袱後的快感。

蘇景辰看到顧言風的表情，就明白顧言風已經想明白了。他開了一罐可樂，舉著易拉罐對顧言風道：“祝你心想事成。”

顧言風將喝了半杯的咖啡舉起，“感謝。”

掙脫束縛，顧言風事業頓時順利了不少。

除了插隊成功，竟然還有一家軟體公司願意和他談合作。

就是談合同時，環軟跨國集團的總經理對他的家世很感興趣。顧言風也不隱瞞，直接坦言自己在顧家的地位，明說自己在顧氏集團沒有什麼影響力。

仲書新卻是很看得開，“顧二少就算離開了公司，也非池魚。我看好的也並非顧氏集團，而是顧二少你而已。”

顧言風沒想到自己被仲書新如此看重，沒有立即迴應。

仲書新抿了一口咖啡，才悠悠說道：“顧二少果真如阿辰說的那般瞻前顧後，束手束腳。”

“你說的是……”顧言風覺得這事實在奇特。他記得仲書新留學多年，和蘇景辰應該沒有交集才對。

“我忘了他的全名。我只知道他是景阿姨的兒子，外號，算了，這個不能告訴你。”仲書新停頓了一下，覺得有些事情不該對圈外人說。

這事是阿辰耳提面命過的，說是害怕景阿姨知道他還有別的特長，催著他去找工作。

不過這也挺好的，他趁機捏住了阿辰的小把柄，阿辰沒有固定工作也能幫他不少忙，何樂而不為。

“外號？”顧言風覺得蘇景辰跟只洋蔥似的，剝了一層還有一層，一層之後又一層，彷彿有用不完的馬甲。

先是小說，然後是音樂，現在更和外國的軟體公司總經理扯上關係。

仲書新知道自己失言，並不回答顧言風的問題，而是繼續道：“你不用擔心什麼。不是他們用了什麼手段幫你。我覺得你條件優秀。而聽景阿姨說，阿辰和你挺熟悉的，我想你人品應該不差，才打算幫你一把。”

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難。

他也不是對誰都能送炭，只是恰好顧言風有潛力，人品又好。就算繼承人競爭失敗，後路也比大多人要寬廣。他才打算扶一把而已。

顧言風聽仲書新一口一個阿辰實在很不舒服，但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從仲書新的話可以聽出，仲書新和景亦詩聯絡更密切一些，應是生意上常有往來。景亦詩是個生意人，當初和喬芯蘭都能聊個半天，仲書新應不會對景亦詩隨口一說的人有太大觸動。

那隻能說，蘇景辰和仲書新有私底下的交易，並且那交易非常需要信任值。以仲書新對蘇景辰信任的態度來看，蘇景辰對這次合作的影響佔比更大。

顧言風雖不舒服蘇景辰居然和別的男人有私下交流，可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可以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