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動。
但是卡卡西卻不屬於這些人群中的任何一個,他和昨天的那個五條悟,都像是脫離了這個世界的人,是折原臨也從來沒有見過的存在。
“啊哈,人類總是這樣。無論是在新宿還是池袋,東京或者是熊本,人類都是一樣充滿慾望,而又充滿著不同的慾望,從而產生不同的行為。。。”臨也沉開口說道,“所以說,我最喜歡人類了~”
“當然,除了小靜。”下意識的,折原臨也不忘補充。
其實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即使折原臨也不肯承認也不願正視,他也無法從腦海深處抹去和這個自己討厭得要命的男人初遇的場景。
陰沉的天空,沉默孤單的少年,突然抬起的頭,不期而遇的視線,暴怒冷漠的雙眼,還有,折原臨也永遠無法忘記的,那雙眼睛深處潛藏著的寂寞和孤獨。
俯視著平和島靜雄的折原臨也愉快地笑著,言語化作鋒利的小刀不遺餘力的扎向對方的心臟。
“看來傳說中的怪物也只是個人嘛~”這種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興奮的心理從臨也心底裡躥升。
只要是人,就必然會有弱點,既然有弱點,那當然可以利用。
如果問你,深處寂寞的人最需要什麼?
折原臨也肯定會嗤笑著回答,除了愛,還能是什麼呢?
但是這麼回答的折原臨也當時並沒有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寂寞的人。
折原臨也不缺乏愛。他扭曲的心中無時無刻充滿著對人類的愛,絲毫不介意把自己的愛分一點給這個受到孤立叫做平和島靜雄的可憐蟲。
這想法聽上去有點噁心,但以友愛的方式來籠絡人心也很不錯。熱血沸騰的高中友情?這似乎有點難度,也並不符合折原臨也的形象。
不過平淡如水的關心和在乎難道不是更能打動人心麼?淡淡的關心絕對能讓這頭野獸感激涕零吧!
臨也開心地笑了。他沒有忘記用溫柔來修飾這個笑容,以掩蓋笑容背後的變態心理。
意外地,他看到野獸微蹙的眉頭。這算什麼?被突如其來的善意弄得不知所措?
無所謂,你會習慣的。習慣我在你身旁,習慣被我利用...然後再習慣被我丟掉。
為平和島靜雄設定了一個宏偉的劇本,身處其中的折原臨也打從心底裡笑著。
只是一直到昨天卡卡西點明瞭他們之間奇怪的關係以後,他才明白,於那一個神奇的時刻,出現了一個最天真的自己。
一個以為自己可以永遠站在制高點,將平和島靜雄耍的團團轉的天真的自己。
如果折原臨也可以早一點認識到自己也深陷棋局,他肯定是不會選用那樣的方式讓平和島靜雄注意到自己的。
這個早一點,並沒有包括了現在,折原臨也再一次抬起頭看著卡卡西,發現對方依舊是那副眉眼,一臉溫柔的注視著自己。
“所以說,”說不清緣由的,折原臨也不願意將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分享給卡卡西了,倒不是說覺得對方不對勁,而是感覺自己的嗓子眼有什麼東西在發堵。
太溫柔了,溫柔的過頭了...這種人太噁心了,為什麼還存在啊!快點滾開,離我遠一點!折原臨也在心裡如此咆哮道。
“所以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啊?那本書我也已經給你了。”折原臨也攤了攤手,不管心裡有多麼的抗拒對方,折原臨也依舊擺出了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雖然這樣說似乎有點裝腔作勢,但是我確實是想要成為你的老師的哦~”卡卡西並沒有在一臨也的偽裝,倒不如說,這樣的偽裝是他暗部時期用爛了的招數。
用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去對待關心自己的人,用來回避會讓自己察覺到溫暖的關心。
“給我個原因吧~總不能是因為我過於聰明瞭吧?”折原臨也笑著說道,但是眼睛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他在不斷的揣測卡卡西的意圖,對方確實是想成為自己的老師,至於他要教自己什麼,雖然折原臨也並不清楚,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為什麼他將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為什麼是他?小靜難道不是更應該被教導的存在嗎?
“嘛...非要說的話,”卡卡西撓了撓頭髮,“因為放著不管的話,總會感覺有些心痛啊。”
暗部的日子不好過,那個時候,如果真的有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展現出來的那些尖刺,一直拽著自己,就好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卡卡西也坐在了折原臨也的面前。
“痛苦也好,快樂也好,愛也好,恨也好,甚至是拯救或者殺人,在你心目中都是平等的吧?”
看著表情沉下來明顯筋惕著的臨也,卡卡西聳了聳肩,接著說道,“這些都只是必須愛著的人類某個角度而已,我想……你討厭的,大概就是單純的疼或是熱,或是痛苦吧。”
“...對哦,”驢唇不對馬嘴的一番話讓折原臨也突然大笑了起來,“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類,我都會愛著他們哦~像是人際交往啦,人類骯髒的一面也好,背叛亦或者是死亡,這些我都不討厭哦~”
“原來如此,”卡卡西點了點頭,但是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這一點讓折原臨也不開心了起來,“所以,請卡卡西老師仔細看清楚我的為人哦~我稱不上善類,甚至說成惡棍也不為過呢。”
所以就算如此也依舊稱呼我為老師,甚至還在勸自己遠離他嗎?真是和太宰治一樣可愛的孩子啊...卡卡西覺得自己心中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就憑藉你叫了我老師,我自然是要肩負起這個責任的啊~”卡卡西笑著回答道。
“所以,臨也想要成為我的弟子嗎?”卡卡西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看著陰沉不定的折原臨也。
正如折原臨也思考是否要來見卡卡西,卡卡西也想過是否要成為他的老師。
如果真的想要和折原臨也相處的話,在理解這個孩子以後,一定要將提問的權利放在自己手上才行。
跟太宰治不一樣,太宰治是連選擇的機會都不能給他,一定要不只是走到他的面前,甚至還要牽住他的手才行。
但是折原臨也的話,把“選擇題”丟給他自己去判斷就好,某些方面要比太宰治簡單一些呢,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