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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貴妗！你膽敢對朕這樣說話，就不怕朕奪了你的封號！將你打入冷宮嗎？”風彥恆勃然大怒，肩頭也開始顫抖起來，雙眼滿是怒火。

蘇貴妗服身下跪，但她的頭顱並沒有因此而低下去:“皇上就是臣妾的天，也是天下的真龍天子，要殺要剮。臣妾毫無怨言，只是臣妾心中不服！”

風彥恆俯視著她，見她已經有些退讓語氣也緩和了些:“朕雖然來你的紫柔宮不多，但也有翻過你的牌子。你知不知道這深宮中有多少女人，一年連朕的面都見不上，你還有什麼不服的？”

他比起那些份位低微的美人妃嬪來說，每天錦衣玉食過的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時，日常欺壓也常常他妃嬪。她只要不鬧得太過分，自己也從來沒有計較過這麼多。如此聽之任之，她居然還不服。

“臣妾是做過很多錯事，也對其他宮妃做過許多不該做的事，但皇上捫心自問，你對臣妾真的做到公平了嗎？”蘇貴妗抬起了頭，目光堅定質問著眼前高高在上的帝王。

在他面前自己從來都是逆來順受，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只要自己夠體貼溫柔，這樣就能俘獲一個帝王的心。

可是她換來的終究不如皇后謝月瀾那般虛情假意的侍奉，也不如顧景悅那般受寵。這兩位比她好也就罷了，但憑什麼林美人這樣不如她美麗不如她身份高的人都能在皇上這裡得寵，還生下了龍子。

“你就一條一條的給朕說清楚證，朕到底哪裡對你不公平。只要你說的有理，朕立即給你賠禮道歉。”風彥恆作為一個帝王，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是不給對方退路，也不給自己退路。

蘇貴妗眼神沒有絲毫閃爍，嘴角反而揚起的意義麼苦澀而無奈的笑。

“梓佳人被害身亡，皇上率先怪罪的是皇后，但皇上指責她最多的是打理後宮無方，讓宮妃慘死而造成後宮人心惶惶。其次才是懷疑她是不是心生妒忌，而對後宮妃子下手毒害了她們。”

“在臣妾沒了孩子的時候，皇上不曾讓悅妃照顧過臣妾，更沒有讓臣妾到皇后娘娘的鳳舞宮內安心養胎。甚至在沒了孩子之後，皇上也並沒有提多體恤臣妾。”

“在臣妾有身子的時候，太醫就說過。幸虧臣妾身子壯不易早產。沁妤身子本就虛弱，就算沒有打人下藥害她也極有可能早產，這一點皇上可曾向太醫求證過嗎！”

擲地有聲的話語，讓風彥恆行一顫有些站立不穩，雙眼內的火光消散了大半。

“臣妾也沒了孩子是臣妾沒有這個命，不能為皇上開枝散葉。沁妤有了孩子，臣妾為什麼不能妒忌，難道皇后娘娘就不曾妒忌過嗎？”蘇貴妗不用猜都知道他不會對自己那樣對待皇后。

不僅僅因為皇后是後宮之主，還因為她是太后娘娘的人。當今皇上堂堂的九五之尊，居然還要顧及他人的顏面，而對自己的宮妃不公平，要說出去簡直貽笑大方。

風彥恆找不出話語來反駁，他曾經因為梓佳人事情，對皇后破口大罵，嚴聲質問，但最終還是沒有下令處置她。

如今沁妤險些滑胎，但最終還是早產，她也確實沒有去詢問過太醫沁妤在懷胎時的身體狀況。

皇后是這後宮之主，但他是一國之君。連自己的後宮都打理不好，他有什麼能力掌管天下？怪罪皇后無非就是給自己的無能找藉口而已。

蘇貴妗說到底都是一個女人，沒了孩子，她自然痛不欲生，看到其他女人懷上孩子，還得了自己夫君的寵愛會心生妒忌是人之常情。

如果她真的對沁妤懷有嫉妒之心到要痛下殺手的地步，那在她懷胎三月四月五月的時候都可以動手，用不著等到這第八月。

那天下毒的時候也不用跟榮妃一起到那屋子裡去，要想撇開嫌疑，那自然是躲得遠遠最好。

如果那天只有顧景悅跟趙美人在場，只怕他也會只懷疑趙美人兒不會對其他人有任何疑慮。

風彥恆被這一段話深深震撼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居然是做的如此糊塗，連後宮的女人他都要這般沒有證據的懷疑，利用自己的君王威嚴來威逼利誘。

“你起來吧。”他嗓音像是結了一層霜，又像是被看不見的石頭哽住了喉，發出的聲音十分奇怪。

蘇貴妗沒有起來，因為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臣妾福薄，沒有能為皇上開枝散葉。本來臣妾是打算讓沁妤生下龍子，然後再求皇上將那個孩子過繼到臣妾膝下。”

風彥恆聽她說的真誠也沒有打斷。

“所以那天臣妾才會去跟沁妤說，皇后娘娘對她好，只是想搶奪她這腹中的籠子。因為皇后娘娘息下只有五公主，沒有一個皇子傍身，絕不會甘心。只要沁妤心裡忌憚了皇后為了保住她這個孩子的性命，就會將孩子過繼到臣妾這裡。”

蘇貴妗那天的來意是這樣的，只不過在榮妃面前，她將話語更加說的尖酸刻薄了一些。

“那時候臣妾也真正知道為什麼悅妃能夠那麼受皇上的寵，她確實跟其他宮妃不一樣，懷著一顆純善之心在為其他人著想。”蘇貴妗就是再討厭蘇貴妗，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心善的很。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不學學她懷有一顆純善之心？”風彥恆不明白。

蘇貴妗無奈又笑出了聲:“因為她運氣好，得了皇上的寵就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如果臣妾有她這麼好的運氣，又何須到各個宮妃面前潑冷水，白白得罪了那麼多人，讓皇上懷疑我居心不良。”

後宮妃子每個都是母憑子貴，境遇不同，心思也就會跟著變化，沒有一個人生來就是想你死我活，爾虞我詐。如果不是沒得選擇，誰願意去做那殺人不見血的魔鬼。

皇后謝月瀾如果沒有太后給她撐腰，只怕也早就已經母子雙亡被丟到棺材裡了。

風彥恆雙目僵直，一言不發。

如果當初他這個皇位父皇打算給其他皇兄弟，或許自己也會想辦法爭權奪勢，甚至不惜是兇殺地，絕不會安心做一個只辦事的王爺。

蘇貴妗這番話讓他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覺得心中沉重無比，雙腿微微發顫。

“就算如此，你說的這番話也不能證明你沒有想方設法害過沁妤。”風彥恆冷靜下來，眼神裡還是起了懷疑。

後宮妃子每一個都擅長演戲，蘇貴妗這些話可能是她的心裡話，也有可能是夾雜著她內心的不平，真假參半而說出來的虛妄之言。

他見過太多太多的虛情假意，也見過太多的人面獸心，每一個在他面前證據確鑿的罪臣，都會痛哭流涕的說自己無辜。

就像現在的蘇貴妗一樣。

“朕知道你沒了孩子見到每一個懷有身子的宮妃都會心生嫉妒，就算這一次你沒有謀害沁妤，不代表你下一次不會謀害其他有身孕的宮妃。”風彥恆已經漸漸平穩。

蘇貴妗沒有說話，確實如此，她也不能保證自己見到下一個懷有身子的宮妃會是什麼心思。

但至少皇上選擇願意暫時相信她，這一點還算是讓他心裡得到了一絲慰藉。

“朕願意相信一次，但你在朕面前放肆無禮，高聲喧譁，已是犯了大不敬之罪。”風彥恆不能就這樣輕饒了她，不然傳出去就算他不在意那些議論，太后也不會放過蘇貴妗。

蘇貴妗苦澀淡笑:“皇上還是罰得重些比較好，其實臣妾也並不是很瞭解自己的心。或許就算臣妾兒女雙全，見到其他宮妃有了身子也會心懷鬼胎，不想讓她們生出皇子來，跟臣妾的孩子爭寵。”

形容自己用了心懷鬼胎這個詞，可見現在的蘇貴妗已經是心如死灰，對面前的帝王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風彥恆見她如此頹敗，猶如被雙穴打過的楊柳又招了一陣暴風的摧殘，正在搖搖欲墜。彷彿只要他再說一句重話，蘇貴妗就會如沒有了油的昏燈，瞬間熄滅。

“這兩個月你自己就在這宮裡好好想想清楚，在沁妤沒有來看你之前你就不要出宮了，省的那些是是非非又纏繞在你身上。”風彥恆見她沒有反應，嘆息一聲邁出了紫柔宮。

良久，蘇貴妗才緩緩俯身磕頭:“謝皇上隆恩。”

對於他這樣度過攻心出言不遜的女人，皇上只罰了她禁足兩個月，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今日之事，你們誰都不許向外面說，尤其是皇后跟太后那邊。如果走漏了半點風聲，你們的項上人頭就去閻王爺那裡找吧。”風彥恆對著宮門外的所有宮人冷聲吩咐。

宮女太監們身體都是微微打顫，頭埋得老低，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從今天開始，這宮裡的吃穿用度通通減半，你們若再感奢華享樂，或者從什麼地方弄來銀子，朕唯你們是問。”風彥恆下了一共兩道命令，都是嚴苛得不行。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這宮裡的訊息哪裡能穿不出去，但是聖旨如此，他們也只好封住自己的口，在勒緊自己的褲腰帶節衣縮食。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再求蒼天保佑了。

紫柔宮內，一片肅然寂靜。

一夜之間，宮妃們都在議論紛紛，說是不是蘇貴妗就是那謀害沁妤真正凶手，皇上不想家醜外揚，也不想讓自己臉上抹黑，才將這件事給平息了下來，暗中懲處了蘇貴妗。

但是這沒有源頭的是非流言並不可信，她們隨意宣揚了一陣後，也便漸漸平息。

後宮之中還是一樣人心惶惶，因為那下毒的兇手無論怎麼查都毫無頭緒，御林軍的統領都已經領了三次軍法。

負責調查此案的官府人員也都已經顯神通，使出了自己所有能想出來的辦法。

這邊的案件毫無頭緒，好在沁妤身子一天一天好轉，並沒有大礙，那是早產的小皇子。面色也漸漸有了紅潤的血象，只要不生出意外，這樣細心調養下去，性命無憂。

皇后謝月瀾在經過了皇上警告之後，對其他宮妃也都是不冷不淡，並不再苛責。另一邊讓人細心照顧著沁妤，但自己卻從來都不出面。

她的骨子裡還是不服的，堂堂一國皇后怎麼能屈尊降貴去照顧一個沁妤。為了避免皇上責罰，她每日接受完宮妃的請安之後，便朝著壽昌宮太后那裡去。

美其名曰陪伴老人，其實就是在躲避那照顧沁妤一切雜事。

第286章滿月宴

蘇貴妗被禁足傳遍了後宮各處，許多宮妃都是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被冤枉成了那落毒的兇手。

原本熱熱鬧鬧的後宮一時間變得十分冷清，絲毫沒有因為多了一個二皇子而變得議論紛紛。

鳳舞宮內，皇后謝月瀾還是一樣接受了後宮的妃子的請安後就往壽昌宮那邊去，生怕跟沁妤同在屋簷下惹來麻煩。

以往她的步子都是倉促而著急，今天則是輕快而舒緩。蘇貴妗被罰自然也就免了自己的一番劫難，不然他堂堂皇后被禁足，以後還有什麼臉面面對後宮妃子。

“這麼說皇上是處置了兩個妃子。”太后聽到宮人回報的一切來龍去脈，臉色有些凝重，但對此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趙美人居心不良，就算這一次沁妤的事情與她無關，但也難免其他妃子再有孕她又來做手腳。早在事發當天，她就被打入冷宮，當天晚上就突發狂症失足落水淹死了。

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個冷宮妃子的死活，也不過收了屍體交回本家，埋葬完事。

趙美人自己本就作惡多端，大大小小不少事情都有證據可循，趙家人也不敢向皇上追究，只能收了屍體自己埋葬。

“說起來還蘇貴妗舌頭尖利，居然敢當著皇上的面就大言不慚，口口聲聲說出自己無辜，就算他真的無罪那般張牙舞爪也太嚇人了。”謝月瀾光是聽到宮女的回覆就驚得一身冷汗。

太后冷冷瞧了她一眼:“這次也算因禍得福，有了她做你的替罪羊，不然皇上對你還令有懲處，以後你可得管好你自己這張嘴。”

皇上將懷了孕的沁妤宣佈交到鳳舞宮給她照顧，擺明了就是敲山震虎。告訴所有後妃這個孩子他要保，也警告皇后不要隨便下手。

可誰知道皇后居然任由沁妤住在自己的宮殿裡，讓她駁回了後宮之主的吩咐，這一記耳光無形中也是打了皇后的臉。

如果不是皇后對沁妤愛答不理，沁妤又怎會遇到那種生死劫難，而且如果沁妤在鳳舞宮內遭難。那就是皇后救人，如此一來不但沒有過，反而還有功勞！

謝月瀾回憶想起一切，也發現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低頭紅著臉慚愧不說話。

“不知不覺這十日也過去了，再過半個月就是二皇子的滿月宴，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太后嗓音柔和了些，畢竟是皇家血脈，就算不是皇后所生也不能虧待了。

謝月瀾眼眸一抬來了些精神:“已經派人張羅了，這回的滿月宴比五公主邀請了更多文武大臣。還有青山寺的得道高僧為皇子祈福，皇上一定會滿意的。”

已經錯過了一次爭寵的機會，她自然不會再放過眼前這個時機。雖然是別人生的兒子，但這殷勤也不得不獻。

“母后且放心，二皇子雖是早產，但幸虧在母體內沒有什麼大礙。只要細心調養，還是可以健康。”謝月瀾像是交代任務一樣，語氣中沒有帶一絲感情。

這些天他可是讓太醫輪番給沁妤把脈看診，得出的結論都是這八個月來養得極好，不然二皇子先天不足，也活不到出生的時候。

想來皇上也是看在她給沁妤送了許多補品，確實有照料的份上，才會對她網開一面。

“滿月宴之後，沁妤會移居回自己的宮裡。跟蘇貴妗串通一氣的那個榮妃已經被遷居走了，從今往後，你又多了一個對手，明白嗎？”太后的嗓音也開始變得冷冽。

這皇宮之中已經有兩位妃子給皇上生下了長子次子，如果皇后不能生下她跟皇上的孩子，以後皇位少不得就要落在這兩個人身上。

如今，皇上對這兩位妃子寵愛有加，對皇后心生厭棄。如果再這樣下去過個兩三年，皇后容顏不再，更加難以俘獲皇上的心。

太后的心裡已是起了一個心思，要麼滿月宴那天，讓皇上跟皇后夫妻同眠，想方設法生下一個皇子。要麼就是將沁妤那膝下的皇子奪過來，過繼到皇后膝下作為嫡子撫養。

但如果要是第二種做法的話，沁妤這個生母就決不能留在世上。不然以後母子相認，那皇子就會變成吃人的老虎，反噬皇后。

後宮中出的人命近來已經夠多了，如果能夠有更好的辦法，太后也不想用那種粗暴的法子。

“滿月宴之後您也得常到哀家這壽昌宮來，不然皇上就會知道你故意避開沁妤，對你的態度會更不好。”太后細心說道。

謝月瀾這些天為了躲避沁妤，天天來遲也受了太后不少白眼，聽了不少教訓。她心裡也早已厭煩了，但聽到這麼說，也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臣妾就不多打擾太后了，後宮還有許多事物要臣妾處理。”

所以說調查後宮案件與他無關，但作為後宮之主，她每天都要跟御林軍統領商量案件進度。

然而今天她沒有見到統領大人，反而是遇見了她最不想遇見的人。

“末將參見皇后娘娘。”顧景寒本來在跟幾個手下商量著護衛宮廷的，見到來人心裡有些膈應，但不尋不願地也行了個禮。

謝月瀾看也不看他一眼，掃了他那幾個手下:“你們大統領呢？”

明明有一個副統領在前面她不問，卻轉而問那些手下，擺明就是不將顧景寒放在眼裡。

那些手下面面相覷，也是有些漲紅的臉。支支吾吾半天，沒有一個人敢迴應。

“沒聽見皇后娘娘問你們的話嗎？快回答！”顧景寒吐氣開聲，將心裡的怒火壓抑下去，他可不能白白得罪了皇后。

幾個手下又是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站出來，抱拳說道:“大統領奉命操辦二皇子滿月宴之事，所有護衛都由他親自安置，暫時出宮調兵並不在這裡。”

謝月瀾心裡又是被針刺了一樣，五公主的滿月宴，皇上可沒有這麼重視，親自下令給大統領。

她心中怒火無處發洩，冷眸落在顧景寒的身上:“本宮問他們話他們不達，你放話他們才應了本宮。原來你這御林軍統領，就是這麼管教手下的，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顧景寒心知皇后要挑事，單膝下跪，抱拳道:“是末將管教無方，願領軍法！來人啊！給我取軍棍來打二十板子！”

手下們都有些慌了，就因為他們應了幾句話就要打副統領二十大板。

謝月瀾見他一副寧折不彎的模樣，又見他放出二十大板的口氣，也是被震驚了一下。

“皇后娘娘副統領，身負互為二皇子滿月宴之職，可千萬打不得呀！”其中一個手下也單膝下跪，為自己的副統領求饒。

所有人都紛紛下跪。

頓時，這場面變成了一個人自願領罰，幾個人紛紛求饒，顯得反而是皇后咄咄逼人。

“娘娘，我們還是快走吧，要讓其他宮妃看見，又得到皇上的耳邊去吹風。”一個貼身宮女提醒道，已經隱隱約約看到幾個后妃在不遠處的花叢中閃身而過。

謝月瀾看見顧景寒那一張堅定沉穩的臉，不過是一個賤人的弟弟，打了也白打。如今皇上本就對他有些態度冷漠，要是招惹了顧景悅，更加沒有好果子吃。

她心裡越想越氣，明明自己才是後宮之主。不但要讓著沁妤，還要讓著顧景悅，現在居然連一個御林軍副統領都膽敢跟他硬碰硬。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無可奈何。

“走！”謝月瀾沒有說饒過顧景寒，也沒有再追究御林軍的對她的無禮。

一行人遠遠而去，顧景寒看著那身著鳳袍的高貴背影，冷笑一聲。

“吩咐你們送的藥材都送到了嗎？”他起身對著後面那幾個手下問道，如果不是皇后現身，他還險些忘了姐姐的吩咐。

“每天都有送去，那熬藥的宮女就是我妹妹。副統領且放心，沁妤娘娘喝了您給的藥，身子一天一天逐漸都好起來了。”其中一個手下回答道。

顧景寒點了點頭，沁妤沒事，那當時跟她在屋內一同遭遇那場禍事的姐姐就也會沒事。

這些日子她是吃不香，睡不好，一直再想著後宮這些是是非非。在暗中調查所有宮中后妃沒放過一點蛛絲馬跡，要不是找不到任何線索，他也不用偷偷摸摸跟姐姐一起照顧沁妤。

就這樣風平浪靜的，又過了半個月。

滿月宴當天，和尚唸經，道士做法。

一片古古怪怪的梵音在庭院中響起，皇后謝月瀾不知從哪裡請來這麼多奇人異事堆積在一起，說是為二皇子唸經祈福。

對此，風彥恆只是冷冷說了一句，有心了。

對於前面諸事的記在心裡的餘怒，他還沒有能夠平復下來。

如果只找幾個和尚道士來唸經，就能消除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那這世間所有罪孽也太容易被原諒，趙美人也白白送了自己的小命了。

謝月瀾也不敢奢求太多，皇上肯對他說一句話已經是莫大的滿足了。

按照禮儀流程，文武百官紛紛送上了屬於自己的禮物，後宮諸妃也依次落名送禮。

但他們的禮物都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太后娘娘所送的才是這場滿月宴的重中之重。

“傳聞說送給孩子一對龍鳳環，將來他就會龍鳳呈祥。”太后坐在高高的金鑾鳳椅上，看了一眼自己身邊貼身的太監。

那太監躬身轉了下去，不多時便呈上來一個玉盤。只見那盤子裡裝著一對銀光閃閃，同時又透著淡淡紫光的兩隻玉鐲上來。

這讓眾人都看傻了眼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對鐲子是銀子打造而成，還是水晶雕刻而出。

“這一對龍鳳還一個套在左手，一個套在右腳。這孩子就算是被套牢了，自此有金玉之物護體，妖魔再不敢來侵犯。”太后也不知從哪裡聽來的鬼神之說，但既然放了話，下面的人就只有照做。

二皇子還在襁褓之中，就這麼被抱到了臺階上。兩個嬤嬤一左一右幫他將太后所賜的龍鳳還按照吩咐的套到了身上。

這時，群臣高呼太后千歲千千歲。

風彥恆也點頭頷首，替自己這個皇子謝過太后的一番心意。沁妤身子雖然虛弱，但也已經能夠走動，跪下行了個大禮，謝太后隆恩。

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笑言絲竹聲樂奏響，一切都是那麼其樂融融。

席位之中只有一個人緊繃著一張臉。

顧景悅望著太后那張慈祥的笑臉，以及她抱著二皇子細心挑逗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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