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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國家遇到災情,風彥恆都會更加忙一些,不會怎麼往後宮跑,但是也不是真的很忙,只是為了安定人心。
國家災情當頭,若是一國之君還在宮裡尋歡作樂,傳出去多半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而且幾位中樞大臣還會頻頻進宮諫言,所以風彥恆只能坐在御書房裡處理公務,然後清查陳年舊賬。
風彥恆沒有時間去顧景悅那裡,顧景悅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不用再孩子和風彥恆之間兩頭忙活。
顧景悅在清景閣裡無憂無慮,現在顧景寒也已經成親了,她也不用為家人擔心,風彥恆和她恩愛有加,所以也不用為爭寵費盡心思,每天只用吃吃喝喝喝然後照顧好孩子就行了。
元宵佳節就快要到了,顧景悅數著日子等著吃元宵,但是等著等著顧景悅就有些等不及了,想一想元宵甜糯的味道,顧景悅就有些咽口水。
“薇雪,你叫人跑一趟御膳房,叫大廚做些湯圓送過來。”
薇雪一聽就知道顧景悅準是饞了,連聲答應下來便找了小春子做這種跑腿的活去了。
顧景悅坐在炭火前捧著一杯梅花酒看著天空飄落的小雪,表情很是愜意,已經習慣了這種使喚下人的日子。
自從晉升做了妃子,顧景悅也慢慢接受了娘娘這個稱呼,若是換了剛穿越的時候,顧景悅肯定有些不適應。
顧景悅將這兩年來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慢慢過了一邊,不由得痴笑道:“我居然也開始習慣自稱本宮了。”
薇雪在一旁聽著,心裡有些不理解,她覺得顧景悅身為皇妃自稱本宮是很正常的是,之前顧景悅還是婕妤的時候總是自稱“我”,而且還不讓宮女們自稱奴婢,這讓清景閣的下人有諸多不適,畢竟在她們的思想裡尊卑有別是天經地義的事。
顧景悅兩世為人,對這種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所以她現在也不較勁了,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這輩子就當是入鄉隨俗了。
吃的渾圓的的“年糕”聳了聳鼻子,睜開了懶散的大眼睛,伸出舌頭哈著白氣看著門外。
不一會兒小春子便提著食盒回來了,為了避免弄撒湯圓的湯汁,小春子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御膳房做的湯圓看著十分精美,顧景悅吃著卻一點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顧景悅瞧了瞧桌子上的梅花酒才恍然想起缺了什麼,果然湯圓裡有醪糟才有靈魂。
想到這裡顧景悅便吃不下剩下的湯圓了,將熱騰騰的湯圓碗推到一邊,薇雪一敲還以為不和顧景悅的胃口。
“娘娘這是怎麼了?御膳房做到的湯圓不好吃嗎?”
“那倒不是,只是我想到了更好吃的湯圓,所以這個就不想吃了?”
作為一個吃貨,顧景悅是不願意將就的,但是作為一個勤儉節約的現代人,顧景悅同樣不喜歡浪費。
顧景悅抬眼看著薇雪,然後努了努嘴說道:“乖薇雪,要不你幫本宮把這個湯圓給吃了?”
薇雪沒有多想,也沒有嫌棄顧景悅,而且這一碗湯圓顧景悅不吃的話也確實可惜了,薇雪一點也不見外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不錯不錯,本宮果然沒有白疼你,晚上讓你嚐嚐本宮做的醪糟湯圓!”
薇雪囫圇的吃著湯圓,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心想“醪糟”是什麼東西?
醪糟就是米酒,所以醪糟湯圓就是米酒湯圓,顧景悅信心滿滿的打算親手做一回米酒。
顧景悅取來炭筆,憑藉著記憶在宣紙上寫下米酒的釀造過程,但是寫著寫著,顧景悅就發現那裡不對勁了。
酒都是需要發酵的,米酒也不例外,雖然米酒發酵的時間只有一兩天,但是頂不住顧景悅著急吃啊。
怎麼辦?
顧景悅臉黑的像鍋底一樣。
吃著湯圓的薇雪親眼目睹了顧景悅的臉色由晴轉陰的整個過程,薇雪不明所以的將湯圓趕緊扒拉完,報著彎就出去了。
顧景悅伸手託著下巴有些垂頭喪氣,手指在桌面上來回刮拉著,過了片刻顧景悅有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挺直了身子,有拍了拍腦袋。
“顧景悅呀顧景悅,作為一個吃貨,你怎麼能就這麼屈服了呢,快想辦法,想辦法!”
顧景悅雙手抱著頭給自己打氣,還好旁邊沒有宮女,不然準是當顧景悅癔症了。
經過顧景悅的一番頭腦風暴,還真讓她想到了辦法,古人有詩云“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這裡的清酒指的是古代過濾畢竟乾淨的酒,比方說皇宮的御用酒水就是清酒,既然又清酒那就肯定有濁酒,濁酒就是釀造時候過濾的不乾淨的酒,裡面有很多米渣沉澱,雖然和米酒味道不能說相差無幾,但也有共通之處,正好可以解顧景悅燃眉之急。
“薇雪!薇雪!”
薇雪聽見顧景悅的喊聲,放下碗便跑了進來。
“娘娘怎麼了。”
“薇雪你快派人去皇宮外面幫本宮買一些濁酒回來。”
薇雪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是在跟不上顧景悅思維的跳度,搞不明白顧景悅在想什麼。
“濁酒?”薇雪確認了一下。
“對,就是濁酒,而且是糯米孃的濁酒,米渣越多越好的那種。”
雖然薇雪總是搞不懂顧景悅在想什麼,但是依然照辦了,畢竟顧景悅可是敢吃牛蛙的奇女子,這種事情反而見怪不怪了。
清景閣的人沒有辦法隨隨便便出宮,這種事情只能委託內務府去辦,雖然內務府的人很奇怪顧景悅為什麼要買濁酒,不過礙於顧景悅受寵的程度,也算是盡心盡力的派人去辦了。
就在顧景悅想盡法子吃湯圓的時候,蘇煙柔和皇后還有太后在御花園裡遇到了,冤家路窄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原本有說有笑的太后和皇后,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蘇煙柔心情也好不到哪去,雖然她對太后厭惡至極,但是太后身份擺在那裡,蘇煙柔只能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太后瞧著蘇煙柔行了禮還是給了兩分面子,眼皮一抹客套道:“煙柔大冷天的怎麼不在紫柔宮待著,反而跑到御花園裡來了。”
太后隨意的一番客套卻讓蘇煙柔覺得太后管的真寬,不過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同意客套了一番。
“臣妾覺得悶得慌,所以隨便走走,倒是太后娘娘怎麼也有空出來走動了。”
太后笑呵呵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跟著皇后一起去紫柔宮看看五公主。”
蘇煙柔最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說孩子,臉色頓時都端不住了,拳頭撰的緊緊的,指甲都陷進了掌心裡。
“既然如此臣妾就不打擾太后娘娘了,娘娘請吧。”
蘇煙柔說著讓太后先請,錯開身位之後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謝月瀾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扶著太后繼續往前走。
太后手揣在袖子裡捂著顧景悅送的暖水袋,回頭瞄了一眼蘇煙柔,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以前蘇煙柔總是喜歡用孩子刺激你,現在哀家也用孩子刺激刺激她,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報應不爽吶。”
太后的一番譏諷謝月瀾聽著還挺舒服的,但是回過味來又覺得不對勁,現在宮裡遭報應的人可不止蘇煙柔一個,鳳舞宮躺著的五公主又何嘗不是一種苦果。
佛語裡有一句話叫“問菩薩為何倒坐,嘆眾生不肯回頭。”,不過這深宮內圍之內,局中人如何能回頭。
另一頭的蘇煙柔快步離開了御花園,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隨身的宮女生怕蘇煙柔摔著了,都緊緊的跟在蘇煙柔身後,隨時準備扶蘇煙柔一把。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在蘇煙柔暴走的邊緣,紫柔宮也到了,蘇煙柔一頭扎到臥房裡,開始了打砸洩憤。
蘇貴妗心中氣憤,現在宮裡又多了好三個孩子,而且都好好地活著,雖然五公主久病不愈,但是至少沒有性命無憂,憑什麼她蘇煙柔的孩子生出來就夭折了。
蘇煙柔將房間打砸乾淨,之後又是深深地空虛,她只能趴在床上將頭蒙在被子裡,然後無聲的痛哭。
太后則和謝月瀾慢悠悠的走到了鳳舞宮,手腳都出了些汗,原本有些虛的身體反而精神了不少。
太后不禁感慨道:“太醫說的對,多走動走動,對身體果然是有好處的,哀家走了這一會,手腳都不冷了。”
“那以後臣妾就多去陪母后走動走動了,母后鳳體安康,臣妾這心裡也有踏實了。”
兩人說話間便到了五公主的房間,太后側坐在床上看著五公主,眼神十分慈愛,又十分心疼。
“這孩子長大了不少,但是身體怎麼就一直不好呢。”
太后隨口嘟囔了一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謝月瀾有些擔心太后對自己不放心。
“母后,臣妾照顧五公主也算是盡心盡力,各自珍貴的藥材能找到的全都找了,餘下的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謝月瀾話裡的意思太后心裡清楚的跟明鏡一樣,她也沒有要責備謝月瀾的意思。
太后捏了捏五公主清瘦的小臉說道:“說到底都是謝家的孩子,你還是要多上上心,謝靜語那邊也不好虧待了,免得落人口舌。”
“母后放心,臣妾明白。”
轉眼間天色便黑了,太后在鳳舞宮裡和謝月瀾用了晚膳之後才回去,臨行前還給謝靜語送了不少好東西。
此時顧景悅在清景閣裡終於拿到了內務府買回來的濁酒,開始煮自己的醪糟湯圓。
湯圓比較好辦,御膳房多得是湯圓面,只需要在報的時候塞上一些糖心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簡單了,只需要將湯圓放在濁酒裡面煮熟就可以直接吃了。
如此簡簡單單的步驟,卻像是給湯圓注入了靈魂,湯圓吃在嘴裡便有一番風味。
顧景悅端著碗將湯圓吃了個乾淨,連碗裡的濁酒也沒放過,然後一臉滿足的長舒了一口氣。
“薇雪,你把多出來的湯圓分給宮女太監們嘗一嘗吧。”
薇雪站在一旁等了半天就等顧景悅這句話了,方才湯圓剛煮好的時候瀰漫出來的酒香,就讓她食指大動的想嘗一嘗。
顧景悅刻意做了一大鍋,清景閣的宮女太監人數也不是很多,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小碗,吃過以後都是對顧景悅的新飯菜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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