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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煙柔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氣,直接把茶盞給砸在了地上,濺起了不少的瓷片。
“顧景悅這個賤人,也不知道給皇上喝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皇上這麼的寵愛她!還讓皇上抓了蘇蒙!”
“娘娘消消氣啊。”紫衣勸慰道。
但是蘇煙柔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為了洩憤,蘇煙柔一邊咒罵著顧景悅,一邊還砸了好些東西,瓷片佈滿了一地。
寢宮也因為沒有了擺設,變得有些空蕩,不過蘇煙柔手底下的宮女太監們趕緊又拿了新的換上,絲毫不敢怠慢。
如今蘇蒙被抓,蘇煙柔自然不能不管,如今唯一能在風彥恆面前替蘇蒙說上幾句好話的,也只有壽昌宮那位了。
“哼,去太后那裡。”蘇煙柔冷哼一聲說道。
壽昌宮中,太后見到蘇煙柔帶人過來了,也沒起身,喝了口茶,語氣平淡的說道:“蘇貴妗來啦。”
蘇煙柔對著太后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是啊,臣妾來給太后娘娘請安了,平日裡是臣妾疏忽了,近日來突然想起了這個事情。”
其實哪裡是蘇煙柔突然想起來,若不是因為蘇蒙有難,蘇煙柔有求於太后,蘇煙柔才不會來太后這裡找不自在呢。
太后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蘇貴妗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太后娘娘不會怪罪臣妾吧。”蘇煙柔漫不經心的說道。
“怎麼會怪罪呢,蘇家也是南風國的老臣了,哀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會和你這小輩計較這些事呢。”
說完,太后揮手招來了一個下人,吩咐道:“來人,還不快給蘇貴妗看座。”
下人們立刻端來了椅子,蘇煙柔從容的坐下。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蘇煙柔突然來看太后,太后哪能不明白蘇煙柔的小心思呢,於是詢問道:“蘇貴妗想必不是隻為了給哀家請安的吧,今日來可還有其它的事情?”
蘇煙柔也沒有和太后客氣,直接就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只聽蘇煙柔說道:“太后娘娘,眼下年關將近,吾弟蘇蒙還在獄中,他年輕不懂事,還請太后娘娘在皇上面前,替蘇蒙多美言幾句,免得大過年的一家人不能團聚。”
之前太后已經為了這個事和風彥恆談過了,風彥恆的態度很是堅決,太后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事哀家已經和皇上談過了,但是皇上拂了哀家的面子,是半步不讓,甚至有些動怒。”
“家父常年在外鎮守邊關,對朝廷忠心耿耿,眼下幾年都未回過家了,所以對蘇蒙疏於教導,蘇蒙固然有錯,但是掠施小懲即可,臣妾希望朝廷不要寒了邊關將士們的心啊。”
“哀家在想想辦法,和皇上在商量商量。”
見太后答應了,蘇煙柔不想在這裡看太后那張老臉,和她多費口舌,於是說道:“那臣妾就先告退,靜候太后佳音了。”
蘇貴妗離開之後,太后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變得有些陰沉,惱火的說道:“若不是蘇家鎮守邊關,哀家擔心邊關生變,才懶得和她虛與委蛇呢。”
一個伺候太后的貼身嬤嬤,見狀安慰道:“太后娘娘消消氣,蘇貴妗就是小人得志,只囂張得了一時,您可不要氣壞了身子啊。”
太后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對邊上的宮女吩咐道:“去鳳舞宮,請皇后過來,哀家有話要和月瀾說。”
宮女得到命令,一刻都不敢怠慢,直接到鳳舞宮,給謝月瀾傳話去了。
“參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差奴婢來請皇后娘娘去一趟壽昌宮。”
謝月瀾好奇的詢問道:“母后叫我?你可知道是什麼事?”
太后並沒有說找謝月瀾是幹什麼,宮女心中只是有些猜測,於是一五一十的說道:“奴婢不知,只是蘇貴妗剛剛去過壽昌宮,想必多半是和此事有關。”
蘇煙柔向來和謝月瀾不和,謝月瀾不知蘇煙柔去壽昌宮有何目的,一時間臉色有些陰沉不定。
謝月瀾帶著宮女去了壽昌宮,見到太后行了一禮。
“臣妾給母后請安。”
“免禮,月瀾快過來坐。”太后指指身邊的位置說道。
謝月瀾走了過去,坐在了椅子上,狀似漫不經心的人和太后說道:“臣妾聽宮女說,方才蘇貴妗來了?”
提到蘇煙柔,太后想起剛剛蘇煙柔的態度,就很是生氣,沉著臉說道:“來了,你是沒看到蘇煙柔那小人的嘴臉。”
也不知道蘇煙柔和太后說了什麼,讓太后這般的生氣,謝月瀾見狀好奇的詢問道:“她都和母后說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不還是因為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想著他蘇煙柔的父親,也是邊疆的頂樑柱了,怎麼虎父犬子,生出了這麼個廢物東西。”太后有些煩躁的說道。
謝月瀾也是個一點就通的人,幾乎立刻就明白了蘇煙柔的目的,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她是想讓母后在皇上面前周旋,救蘇蒙出來?”
“不錯,但是之前皇上的態度已經很難辦了,現在皇上又正在氣頭上,哀家也無能為力,等過段時間皇上消了氣,哀家再去與他分說,你進來也消停些,常和蘇煙柔走動走動,暫時握手言和,不要在刺激她了。”
謝月瀾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其中利害呢,雖然謝月瀾不喜蘇煙柔,但是也明白邊關的重要性。
“母后放心,事有輕重緩急,臣妾知道該怎麼辦。”
最近蘇貴妗也經常去太后那裡走走,太后對她態度也不錯。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為太后還是沒有放棄朝堂上的事情。
蘇蒙有把柄被風彥恆抓住了,但是蘇家還在,太后只能對蘇貴妗客氣些,以此來平衡。
謝月瀾雖然和蘇煙柔不對盤,但也沒有出過錯,最近蘇煙柔和太后走得近,兩人也就沒有再鬥了,兩雙眼睛都盯在了顧景悅身上。
清景閣中,薇雪見顧景悅最近都沒有提過小鄭子,怕顧景悅忘記了,提醒道:“主子,小鄭子還被關在柴房裡,”
顧景悅這兩天耳朵裡都是關於說她紅顏禍水的事情,還真是忘記了,被薇雪提醒了一下,這才想起來。
“我倒是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在。”
“主子,可要奴婢把小鄭子給帶過來?”薇雪詢問道。
“等等,不急。”
此刻顧景悅正在用午膳,等吃完飯後,顧景悅去了之前種的藥鋪那裡,從裡面採了一些藥材出來,然後就在屋裡關門研製了半天新的藥粉,待顧景悅出來之後,手中還拿了個瓷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顧景悅找了薇雪吩咐道:“薇雪,你現在找人把小鄭子給我帶來吧。”
薇雪聽到後趕忙去了,找了兩個力氣大的太監,壓著小鄭子過來了。
小鄭子雙手被綁,又被人壓著,動彈不得,顧景悅在主位上,看著小鄭子,詢問道:“這些天留你在柴房,想必你也想的差不多了吧。”
小鄭子低著頭,沒有說話。
“你真正的主人是誰?”顧景悅盯著小鄭子的眼睛,詢問道。
小鄭子倒是讓顧景悅失望了,依然是什麼都不說。
顧景悅沒想到小鄭子竟然還是什麼都不說,臉色一沉,不悅的說道:“念在你曾經伺候過我的份上,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是受何人所託,你真正的主子到底是誰?”
廳上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響,顧景悅只覺心寒。
“好,不說是吧。”
都已經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更是因此差點送命,顧景悅也不在手軟,拿出一個小瓷瓶,對小鄭子說道:“這是我特意製作出來的新藥,服用過後,有萬蟻噬心之痛,正好你可以試試。”
說著顧景悅就把瓶中的藥粉,倒入了小鄭子的口中,藥效立刻就發作了起來,小鄭子痛的在地上直打滾。
小鄭子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但還是緊咬著嘴唇沒有招供。
顧景悅看著地上,臉色蒼白的小鄭子,冷冷的說道:“就算你死在這裡,你那幕後的主子都不會知道,你還是不肯說嗎?”
不遠處的院子裡,夏淑儀聽著顧景悅那邊傳來的動靜,特地派了宮女前去打探訊息,這會兒宮女回來了,夏淑儀見狀,連忙詢問道:“怎麼樣?可從顧婕妤那裡打聽到什麼?”
宮女上前,在夏淑儀的耳邊低語道:“回主子的話,顧景悅正在懲罰下人。”
“哦?不是說顧婕妤向來對手下的人不錯嗎?她宮裡人的待遇甚至比鳳舞宮還好。”夏淑儀很是疑惑的詢問道。
“據說是查出了一個別宮的眼線,這會兒顧婕妤正在審問呢,但是那個眼線似乎是什麼都沒有說。”
聽到顧景悅的宮裡,竟然有別宮安插的眼線,夏淑儀的心情很是愉快,嘲笑道:“哈哈哈,她顧景悅就算再得寵,不還是連身邊的人都管不住。”
清景閣裡,小鄭子躺在地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其實這也不能怪顧景悅,若是此事不能立威嚴懲,下次再有人拉攏清景閣的人,他們只會想著反正顧景悅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折磨了別人,顧景悅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索性想著出去散散心,找了個項圈,繫上了繩子,顧景悅拉著年糕,去了御花園裡遛狗。
年糕跑在顧景悅的前面,看著很是歡快,顧景悅拉著年糕,任由年糕在前面帶路,隨意的閒逛著。
因為顧景悅腦海中在想事情,沒注意年糕走的方向,等回過神來就你到了謝月瀾和蘇煙柔說話的聲音。
顧景悅一愣,抬頭看了下四周,發現謝月瀾正在和蘇煙柔坐在亭子裡喝茶,顧景悅見到後很是驚訝。
要知道這兩人不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前些日子,蘇煙柔更是把謝月瀾推得摔倒以至昏迷。
宮中的妃子們,都知道謝月瀾和蘇煙柔積怨已久,顧景悅真是做夢也沒又想到這兩個人會坐在一起。
顧景悅覺得謝月瀾和蘇煙柔之間的氛圍看著很是不正常,不知道二人是因為什麼事,暫且和睦相處,顧景悅不想惹事,也不想摻和進去,拉著年糕,準備偷偷的趁著二人沒注意的時候走掉。
但是天不遂人願,好死不死的,年糕叫了一聲,蘇煙柔轉頭就看到了顧景悅牽著一條狗,正在旁邊。
蘇煙柔有心要找顧景悅的麻煩,輕描淡寫的說道:“哎呀,這不是顧婕妤嘛。”
謝月瀾聽到蘇煙柔說的話後,也看了過去,發現正是顧景悅,於是對顧景悅說道:“顧婕妤也來了啊,正好過來一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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