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人低聲安撫：「沒事、別怕，先生就在你身邊，別怕。」

「唔……」用力嗅了嗅熟悉的味道，阮棠心跳才慢慢平穩了下來。

他才眯了半個小時，手術還沒結束，沈寒凜想讓他再睡一會，阮棠卻搖搖頭，那個哆嗦嚇跑了他的瞌睡蟲，短時間之內是睡不著了。他四處張望，和沈寒凜說剛才隱約嗅到的味道：「我好像……嗅到了血腥味？」

沈寒凜也嗅到了，轉頭向走廊盡頭看去：「看來他已經完成工作了。」

走廊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阮棠也跟著看過去，就見到拐角出現一個人影。

嗒、嗒、嗒……

長靴將一雙線條結實纖細的小腿牢牢包裹在內，扣在地上，每一步都不緊不慢，卻又帶著還未來得及收斂的駭人氣息。尼爾提著一個還在滴血的黑色塑膠袋，往手術室方向走來。令人驚駭的是，他渾身浴血，只有那頭被編成麻花辮的璀璨金髮高高盤起，連同那根碧綠髮帶也一同被編在裡面，乾淨如新、不染塵埃。

阮棠發現他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對勁，不僅身上的血腥味濃郁得似乎剛生生榨乾一個人的全身血液，腳步也看似沉穩，實際上都不過是身體下意識保持著平衡的動作而已。現在的尼爾比進入殺手狀態更加可怖，似乎一切存在都不能夠在他眼裡留下痕跡。

他不被浴血的尼爾嚇到，反而有點擔心他的狀態。

結果，對方視線一接觸到從沈寒凜外套下探出腦袋的他，要落地的鞋子瞬間僵硬地轉了個圈，剛剛還氣勢懾人的某人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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