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洐只吃邊緣角料,幸而毫不猶豫,直接叉起中間最大的那塊。
兄妹倆一邊吃月餅,一邊看電視,寄風時不時在兩人腳邊竄來竄去,月餅吃完,幸而也犯困了,她問:“要午睡會兒嗎?”
幸洐點頭。
幸而關了電視帶他去二樓,她房間旁邊有個客房,“你什麼時候在這置辦了房產?”
幸洐名下有很多房產,但是幸而沒想到,他買房能買到這麼偏的地方來。
幸洐看了看房間,雖然比不上金楓別苑,但也算整潔乾淨,他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政府要開發這邊,本來想買下整條街的,有些事情耽擱了。”
“哦。”幸而大概知道他說的有些事情就是他現在謀劃的事情,也不再多問:“休息吧。”
幸洐本來想揉她的頭,但是看她已經到了自己下巴的身高,只是笑著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我們而而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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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烤店,席朗他們四個人圍在桌前,席茹在涮菜,幸而不來,她心裡非常高興,“我想放香菜,哥,把盤子遞給我。”
大把綠油油的香菜被她扔下鍋,席朗咧著嘴:“還好幸小姐沒來,不然看到這麼多香菜該頭疼了。”
俞舟:“狗大戶就是嘴刁。”
顧矜摸了摸腕間的平安扣,眸色深沉。
剛才,他從她家視窗,看到一個男人的側影。
幸而回了自己的房間,床頭有本小說,她隨手翻了翻,現在是正午,烈日當空,房間溫度過高,赤腳踩在地毯上拉上窗簾,開了盞床頭燈,繼續翻閱。
沒多久,秦縉又打電話過來:“禮物收到了吧?驚喜嗎?”
幸而靠在床頭,薄毯順著床沿垂下去,挨著地面。
“幸洐?這算 * 什麼禮物。”她漫不經心道。
“別裝了,”秦縉那能不知道她,就是個傲嬌:“你心裡不定多高興呢,再說個讓你高興的事。”
“說吧。”
“本來咱哥是不能現身的,但是中秋節,他不放心你一個人過,剛從外省趕回來就直接去你那兒了,聽秦老大說他最近幾天都沒怎麼休息過,你看你們這才是親兄妹啊,我對秦老大來說就是一個沒用丟一邊,有用再拉過來利用的兄弟。”
幸而回想了下,幸洐眉宇間是有幾分疲憊,她心裡此刻已經溫熱,嘴上卻說:“來就來吧,還空個手,你知道我們中午吃什麼嗎?他就給我煮個餃子。”
那邊秦縉剛從家族聚餐離開,又去了公司,剛進辦公室,秘書抱進來一堆要簽字的檔案。
聽到她這話,簽字筆頓了頓,在白紙上留了個墨點:“……洐哥還會煮餃子?”他哥就什麼都不會,只會冷嘲熱諷,類似這種——
“我隨手籤個字就是過億的專案,你讓我給你煮餃子?”然後配上一臉“你腦子有病吧”的表情。
幸而被他這吃驚的語氣取悅到,故意刺激他:“不是吧,秦老二竟然沒吃過秦老大親手煮的東西,真可憐,是親兄弟嗎?”
其實幸洐不喜歡下廚,但是幸而小時候腸胃不好,經常吃壞肚子,再加上嘴刁,經常挑廚師的不是,家裡私人廚師換了一批又一批,幸洐忙於公司的事,又要和家族那些覬覦家產的人周旋。
沒時間關注她,幸而因為吃壞肚子或者不吃飯這兩個原因反反覆覆進醫院,後來幸洐答應她,每週最少給她做一餐飯,她才好好吃飯。
幸而小時候真的很任性,但全是幸洐寵出來的,圈內妹控不少,但是像幸洐這種有實力又護短的,不多見。
別人家哥哥護著妹妹,最起碼上面還有長輩頂著,做不了什麼出格的事,幸洐不同,家裡就他和幸而兩個人,幸而從小學了武術,性子也比較急躁,闖的禍也不少。
今天揍了張三,明天打了李四,幸洐已經習以為常,
別人家幫妹妹善後是拿錢安撫,讓對方不再追究。幸洐則是暗地打壓警告和幸而有過沖突的家族,讓他們不敢追究。
秦縉掛電話前嘆了口氣:“為什麼洐哥不是我親哥。”
幸而默默放下手機,是你親哥?那你可能會被坑得更慘。
你以為他會因為是你親哥就不算計你嗎?想多了,他會把事情算計到他的可控範圍內。
反正她看到跟她哥有些類似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比如中街那個宋瀾,表面上客客氣氣笑嘻嘻,誰知道背後憋著什麼壞呢。
睡到下午四點,睜開眼,周圍一片黑,厚實的窗簾拉上就完全不透光,床頭燈在沒看小說的時候就關了。
她側身下床,喊了聲:“寄風?”
寄風用頭拱了拱她的腿,然後跑去開門,往上一跳,趴在門板上,爪子搭上門鎖,扭下 * ,門就開了。
她先去廚房拿了兩瓶礦泉水,丟了一瓶給早就坐在沙發瀏覽資料的幸洐。
幸洐頭也沒抬,視線始終在螢幕上,將扔在懷裡的水扭開,遞給幸而,又很自然的拿過另外一瓶,開啟,喝了口。
“哥,我們家真破產了嗎?”幸而不懂這些商業上的事,她只知道自己的銀行卡被凍結了,想確定一下自己以後還能不能隨心所欲的花錢。
幸洐唇角含笑:“怎麼會呢,破產的只是一個空殼子,幸氏財團本來就是無數個幸家人持股的公司,一個融資上市的集團,每年的分紅還不夠你半年的花銷。”
在幸氏財團上市前,他就開始籌劃,把一些自己完全持股的子公司分了出去,這些子公司早就將總部的資源吃得通透,沒必要繼續依附。
當時也是為了留個後手,他和幸家人,遲早要撕破臉皮的。
作為幸氏財團的繼承人,傳承的是家族企業,他行事風格又過於□□,其他的股東早就對他不滿,在他父母出事的時候也沒少暗中奪權,不過都沒有成功。
幸而這才放了心,彎腰趴在他後面的沙發靠背上,看他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檔案。
“他們現在是不是都急得跳腳?”這個他們是指幸家那些叔伯堂親,反正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很多人幸而都沒見過,更談不上認識。
“應該是,”對於幸而,幸洐沒有遮擋的意思,大大方方讓她看,“幸氏財團的訂單都被子公司接走,顧周兩家也清楚,他們搞垮的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幸氏財團,所以才會那麼氣急敗壞。”
“可秦老二說顧周兩家在瘋狂打壓子公司。”幸而看不懂,乾脆收回目光。
“聽到我沉海的事,有些合作方單方面撕毀了合約,原因是我樹敵太多,他們不想趟這個渾水。”幸洐表示理解:“也是一些沒什麼價值的單子,顧家搶了就搶了,不妨事。”
幸而點頭:“牆倒眾人推,你是不是得反省一下,平時行事太囂張了,十個裡面八個半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