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本不是先皇的孩子。
“這麼多年來陳太醫為關家辦事,日日如履薄冰,他擔心有一天貴妃會像對王太醫一樣對自己卸磨殺驢,於是當年便偷偷藏起了證據。”
薛景翻看下面的冊子。
“第一,便是他二人是由丞相關紹翁推薦送入太醫院的憑證,第二,便是一份慧賢貴妃的月事表,後宮嬪妃每個月的月事都會由太醫登記整理送往太醫院和司膳司,以便根據各個妃子的情況更改膳食和進行醫藥調理,其中明確寫出了慧賢貴妃戌子年正月二十一日,月事未至,之後兩個月也是如此,上面的筆跡是已故的王太醫的筆跡,皇上可找來資料比對。”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好比對的呢?
薛景合上冊子,凝著怔怔的薛顯,內心十分複雜。
薛顯還不死心,重重的震驚過後,他大吼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是你和薛景偽造證據,你們汙衊我的身世,你們想奪了我的身份所以才編造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鄭燕生壓向他的力道重了些,不讓歇斯底里的薛顯亂動。
大殿裡的眾人看著薛顯發瘋,不為所動。
薛景問道:“關紹翁,你還何話可說?”
關紹翁一直低著頭,搖了搖頭。
他這番動作,便是默認了。
薛顯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蹭起身來,一腳把關紹翁踢倒在地:“老東西,你幹什麼,本王是皇子!才不是你的兒子!”
關紹翁看向他,“顯兒……”
薛顯微怔,“你閉嘴!我殺了你!”
眼見鄭燕生都快壓制不住暴躁的薛景,薛景大喝一聲:“夠了!把他們倆帶下去,聽候發落!”
*
昏暗的屋子裡,關茹從夢中驚醒。
她進來總是做著同一個,可又想不起來夢裡夢到了什麼。
深秋的屋子裡,沒有暖爐,她拉緊了淡薄的被褥。
“冬雪……咳咳!冬雪……”關茹叫喊到,叫了許久也沒動靜。
過了許久,冬雪姍姍來遲。
“冬雪,你快給本宮找個暖爐來……”
冬雪嗤笑一聲:“本宮?還以為你自己是娘娘呢!”
關茹聽罷,落寞地往後縮了縮。
冬雪倒了杯熱茶遞給關茹:“你喝了茶能暖和些,沒事別煩我了,殿裡還有好多事要我來做呢!”
關茹現在被奪了妃位,看在她父親是相爺的份上,皇上饒她不死,把她趕到這樣一個寒酸的偏殿裡,沒有宮人,關茹又嬌貴慣了,什麼都不會做,吃穿用度都是冬雪來操辦,她早就心有不滿。
關茹一口就將茶喝光了,“冬雪,這一杯茶不夠啊,你再給我倒一點!”
冬雪不耐煩道:“你自己沒有手不會倒嗎?”
關茹何嘗沒感覺到冬雪對自己的態度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呢,但她不敢反抗,她現在說是薅位實則是被軟禁關押,凡事都得靠冬雪,把冬雪惹急了,她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冬雪……你別這樣,等我爹想辦法把我救出去,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關茹說道。
冬雪白了她一眼:“別逗了,你還不知道嗎?宮裡昨日就傳遍了……”
關茹不明白,正要詢問,外頭傳來聲響。
“皇上駕到!”
薛景走進來,寒屋陰氣逼人,薛景皺了皺眉頭,冬雪睨了關茹一眼,退了出去。
看見薛景,關茹眼前一亮,“皇上!”薛景是來放她出去的嗎?還是要恢復她的位份?她顧不上冷,穿著裡衣的半個身子露在外面。
“大膽關茹,見到皇上為何不請安!”周早斥責關茹道。
薛景擺擺手,他不必多言,關茹見到還以為薛景是在為自己說話,心裡對自己還有感情在,也是,當年,薛景那麼迷戀自己,到底還是有幾分感情在的。
周早在薛景的示意下,對關茹說道:“關紹翁與成王勾結,意圖謀反,罪證確鑿,膽大包天,罪及九族,論罪當誅!”
關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暴露了……他們的計謀暴露了嗎?
關茹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瘋狂地搖頭,尖叫一聲,跌下了床。
“皇上……皇上饒命啊!”她想抓住薛景的衣角,周早一腳踢開了她的手,她捂著手背哭嚎。
薛景冷眼睨著她,彎起嘴角,“你的反應告訴朕,你早就知道……”
“不!臣妾不知道,臣妾毫不知情啊!皇上您曾經也深愛過臣妾您忘了嗎?您看在從前的情份上饒了臣妾吧!”
提起從前,薛景目光更為凌冽,關茹被那目光嚇得閉了嘴,往後退了兩步。
“從前?”薛景站起身來,他身穿龍袍,看上去異常俊美卻周身散發著仿若從地獄而來的陰鷙。
“你做過的所有事,朕都知道……”
關茹屏住呼吸。
“你對朕用歡宜香,讓朕對你入迷,你在朕身邊安插眼線,將朕的訊息傳遞給關紹翁,這些朕通通知道……”
薛景一字一句地將那些事情說出來,宛如公開處刑一般,將關茹的外衣扒的乾乾淨淨。
他都知道……他竟是什麼都知道!
薛景直起身子,用極為輕鬆的口吻問她:“那日,領你去慧賢貴妃宮殿的太監是不是告訴你,成王在裡頭?”
關茹瞪大眼睛,面露驚恐。
“你給朕用過的歡宜香,自己吸來,感覺如何?”薛景朝屋外走去,“對了,關紹翁可真狠,為了扶持自己的親兒子薛顯奪得皇位,不惜用自己親女兒的清白做工具……”
他在說什麼?他什麼意思?親生兒子薛顯?
關茹眼神迷茫不安,周早睨著她說道:“薛顯身份已被查實,他並非先皇的親生兒子,而是張嫣和關紹翁的私生子,關顯假冒皇子,試圖混淆皇室血脈,皇上已經下旨罷黜他的王位,奪其功勳,押往黃茆,終身勞役。”
仿若晴天霹靂,關茹看著薛景的背影,神情恍惚,嘴裡唸叨著:“關顯……關顯……他是關顯……他是我親哥哥?不!”
關茹站起身來,發了狂般衝向薛景:“你騙我,我不信,我和阿顯怎麼會是親兄妹呢!我不信!啊啊啊啊!”
周早眼疾手快,又是一腳將關茹踢開,關茹頭磕到了床腳,劃了口子,鮮血順著額頭滑落,沾染散亂在額前的黑髮。
她入宮前,薛顯與她情投意合之時,她就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薛顯,後來,在薛顯和關紹翁的勸說下,她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