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得還不錯,聽說是沒演過戲。”
“那是因為有喻城帶,要是喻城肯認真跟我搭戲,我也行!”
簡慄聽不下去了,抬手敲了敲門,弄出響動引起他們的注意。
幾個人紛紛轉頭,看到簡慄面色大變,立刻閉嘴,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匆匆從簡慄身邊路過離開。
簡慄就算再花瓶,他現在也是頂流,幾個毫無名氣的小演員也只敢背地裡說說,被發現了指不定多後怕。
見幾個人離開,簡慄微微皺眉,拿起保溫杯,拉住一個工作人員,把保溫杯遞給他,想讓工作人員幫忙把東西還給楊絮。
誰知工作人員卻擺了擺手,指著一個方向說:
“往那邊走,拐彎第二間辦公室,楊導就在那裡,你還是親自給他吧。”
簡慄一想也是,按照工作人員指得方向找了過去。
邊找邊想那一沓壓在他家抽屜裡的音樂手稿,他從未甘心只當一個花瓶流量,出道這幾年,他和萬濤的理念越來越不一樣。
萬濤求穩,太穩了,恐懼任何改變。
可簡慄想要改變,他想要自己寫的歌能被所有人聽到,而不是永遠揹著個花瓶流量的名頭。
他找到工作人員說的辦公室,辦公室敞著門,裡面似乎沒有人。
簡慄敲了敲一旁的門,想看看隔間休息室裡是不是有人。
一連敲了幾下都沒人應,他正打算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還有喻城的聲音,似乎有幾個人一起走了過來。
喻城,喻城,喻城。
簡慄一想到喻城就慌張,他現在不想面對喻城,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他在原地轉了兩圈,視線亂瞟,看到辦公室內的辦公桌,跑了進去,藏到了桌子下面。
腳步聲和談話聲越來越近,簡慄藏在桌子底下拍自己的腦門。
“我是豬嗎?我在幹什麼啊!”
外面一行人一邊交談一邊走進了辦公室,正是楊絮、喻城和兩位老戲骨。
楊絮說道:
“這次的戲,還要麻煩兩位老師了。”
“麻煩什麼,我早就想演這臭小子的長輩了,再說還能順便來看看熱鬧,也不虧啊,哈哈哈——”
原來兩位老戲骨在這次的戲裡已經定下了角色,這次試鏡純屬來湊熱鬧的。
喻城也笑了笑,向辦公桌走來。
簡慄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抱緊懷裡的保溫杯,小心地往裡面又縮了縮。
可辦公桌下面的位置就那麼小,他的後背早就貼上了桌壁,退無可退。
面前的老闆椅被拉開,喻城坐了下來,滑動椅子,一雙大長腿眼看著就要靠過來撞到簡慄。
他下意識伸手按住了喻城的小腿,喻城立刻不動了,說話的聲音都停頓了片刻。
簡慄的手像被燙到一樣鬆開。
壞了!被發現了!
楊絮和兩個老戲骨還在,被他們發現他藏在桌子下面可怎麼解釋!
誰知已經不動的喻城突然又滑動椅子靠了過來,一雙長腿到底還是伸進了桌子下面,擠得簡慄無處可躲,只能緊緊挨著喻城的腿。
喻城像是不知道簡慄的存在一樣,繼續跟幾個人交談。
楊絮很健談,他們談了許久,沒完沒了,簡慄在桌子底下憋出了一身汗,忍不住動了動,又動了動。
他的脊背一直彎曲著,雙腿也蜷縮著,懷裡還抱著保溫杯,時間一長,渾身都開始發麻,偏偏喻城的一雙長腿還擠著他,渺小的空間不斷升溫。
像是發現了簡慄的難受,喻城終於向後退了退,給簡慄讓出了點空間。
簡慄再也顧不上其他,把腦袋探出去一點,靠在了喻城的膝蓋上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他一邊喘氣一邊抬頭,看到喻城正低頭看他,雙眸黑沉。
這個角度太過微妙,讓簡慄覺得外面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
喻城的視線略過簡慄懷裡的保溫杯,突然伸出手,將簡慄的衣領往上拎了一下,遮住了他泛著粉紅的鎖骨,隨後用指尖輕輕碰了下簡慄的睫毛。
他動作太輕,簡慄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像是一隻蝶掠過了他的睫毛。
喻城的手很長,有骨感卻不失力量,曾多次被媒體評為最想牽的手第一名。
如今這雙手輕輕碰了碰簡慄的睫毛,又慢慢向下,突然捏住了簡慄的臉頰,稍微用力,將簡慄的臉都捏變了形。
簡慄一時怒氣上頭,也忘了此時情境,抬頭就拍開了喻城的手,用力挺大,“啪”的一聲響。
正在交談的楊絮幾人停下,問道:
“什麼聲音?”
喻城收回手,神情平淡。
“沒什麼,被野貓打了。”
“野貓?哪來的野貓?我看看。”
楊絮說著要走過來看,簡慄緊張地拽住喻城的褲腿,伸手握住喻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一雙淺色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過來。
他不能被楊絮發現!
喻城任由簡慄握著他的手指,開口道:
“還沒馴服,太兇,不能給你看。”
“今天先這樣,改天我請兩位老師一起吃個飯。”
說著喻城站起來,從桌子後面走出去,送楊絮幾人離開。
等人走空,簡慄慌忙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把保溫杯放在辦公桌上,逃了出去。
辦公室外的長廊拐角處,楊絮和喻城站在那裡交談。
楊絮面對著喻城,背對著辦公室的方向,並沒有看到簡慄跑了出去。
他點燃一根菸,靠在一旁吞雲吐霧,打趣喻城:
“保溫杯我幫你送出去了,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喻大影帝哪兒來的閒心,親手燉冰糖雪梨送人?還要偷偷摸摸的送。”
“試探一下。”
楊絮疑惑:
“試探什麼?試探簡慄?一瓶冰糖雪梨能試探出什麼?”
喻城勾唇輕笑,並不解釋。
楊絮嘖了一聲,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前年你不是說打算退居幕後,不親自拍戲了?我當時問你為什麼,你說為了一個人。結果這事不了了之,我後來忙著拍戲,也沒時間問你,那個人……不會是這個簡慄吧?”
喻城的臉色慢慢冷了下來。
楊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音調都高了不少:
“我看這簡慄對你沒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是被人家給甩了吧??!”
喻城抬眼,眼神像刀子一樣射過去。
楊絮可不怕,他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你為什麼把打算親自導的戲交給了我,原來就是為了這個簡慄,不過你也夠折騰的,還非得弄個試鏡的過場,喻城啊喻城,你說你圖什麼?”
圖什麼?
喻城也抽出一支菸點上,神情都被繚繞的煙霧遮擋。
“親自導和親自演,也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