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給三人一一見禮。
周老爺子眯著眼就問他,“杜大夫,萱兒施針這麼長時間了,啞疾可有起色?”
杜學安一臉認真的說道:“回老太爺,貴府大姑娘雖然患病時間比較長,但是調養的不錯,學生估摸著差不多快能開口了!”
周老爺子微微一愣,眉頭緊皺,問道:“杜大夫,你確定?”
杜學安表情嚴肅,說道:“學生不敢打誑語!”
周老爺子卻更生氣了,已經被易卓誤導的他只覺得杜學安還在騙人。
但是易卓之所以坐在這裡,就是為了杜學安不被周老爺子遷怒的,他看出周老爺子脾氣快要上來了,趕忙打岔道:“杜大夫,你說小女快能開口?是現在能開口?還是再施針幾次?”
他本來是給杜學安找個臺階下,只要杜學安說需要再施針幾次,就可以完美的將這件事兒混過去了。
卻不想杜學安再度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其實,今兒施針結束之後,就可以讓大姑娘試試能不能開口了!”
“啥?”易卓嚇一跳。
周老爺子也一愣,“此言當真?”
十堰也是眼前一亮!
杜學安微微抬起下巴,又想起周老爺子身份不同,趕忙說道:“老太爺,學生自然不敢妄言,您可以請大姑娘過來這邊,施針之後試試就知道了!”
看杜學安那樣子不想說話,易卓趕忙說道:“我這就讓人喊萱兒去!”
十堰直接說道:“我去找豐哥!”說著,他走到了院子中。
周老爺子也不糾結了,甭管易卓之前聽他說過啥(假的),現在易萱能夠開口就比什麼都好!
車豐跑過來,聽到易卓的話也大喜,趕忙跑去汀蘭水榭喊易萱,不過為了不給易萱壓力,他並未說別的,只是說此次在正院施針。
易萱也沒多想,直接和陳清雪相攜過來了。
易卓這邊也叮囑了杜學安別多說什麼。
杜學安自然笑呵呵的點點頭,他明白易卓的意思,怕給了易萱希望,結果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反而很沮喪唄!
此次施針的地方照舊選擇了暖閣。
今兒天氣不錯,卻還是有點涼意,所以家中僕從還是將暖閣給燒了起來。
易萱是被施針習慣了的,乖乖的坐在那邊,默默地等待施針結束。
不過她也留意到,這次施針似乎有些不同。
倒不是她認出了針法和之前的有些區別,主要是易卓一直陪在她身邊,就連林竹也跑過來看了兩次。
易萱性子聰慧,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難道……自己快要能開口說話了嗎?
易萱的眼睛亮了起來。
說話啊!
她自從不能開口出聲之後,一直在期待的一天,終於要到來了嗎?
心中激動萬分,易萱卻拼命忍耐著,是讓自己移動分毫,畢竟她還在施針呢!
本來平時感覺時間很短暫的施針,瞬間變得度日如年起來。
好不容易熬過去,杜學安又認真的給她按摩了一遍喉嚨,笑著說道:“大姑娘,試試看,能不能出聲?”
其實杜學安每次施針結束之後都會這麼說,但是沒有一次讓易萱這麼激動的。
她張了張嘴,拼命的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就算再用力也發不出絲毫聲音,這讓易萱急了,滿頭大汗,拼命想要擠出一絲聲音。
折騰了半天,她苦澀的發現依舊不行。
“萱兒,你別急!”易卓看了一臉心疼,趕忙安撫道:“慢慢來,不急啊!”
陳清雪也趕忙握住易萱的手,說道:“萱姐姐別急,你肯定可以的!”
十堰眼底同樣是濃濃的心疼,但是礙於各種原因,他根本沒法子開口安慰。
杜學安也笑得溫和,說道:“大姑娘,您別急啊!這事兒急不得的!”
易萱勉強定了定神。
杜學安笑道:“大姑娘,我看您也是有點急了,不妨閉目養神一下,好好回憶一下當年是怎麼說話的,你肯定能開口出聲!”
易萱用力點點頭,然後如杜學安所言,閉上了雙眼,默默地回憶起來。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閉目養神之後,杜學安利索的從旁邊的藥箱子裡取出一枚細小的針,來到她身邊,不待易卓十堰他們問問他拿這針幹嘛,就看到杜學安毫不客氣的一針紮在了易萱的脖子後方。
易卓十堰所有人眉梢一跳,就想蹦起來吼人!
這傢伙打算幹嘛?
卻看到易萱猛地跳起來,一聲極度嘶啞又細小的聲音仿若從嗓子深處擠出來一般,“啊……”
同時,易萱猛搓自己脖子後面,同時一臉憤怒的瞪向杜學安!
臥槽,真太特麼的疼了!
但是沒等易萱發飆,陳清雪就直接撲過來抱住她就喊,“萱姐姐,你出聲了!”
易卓他們也聽到了易萱剛剛那微弱又嘶啞的聲音,一臉驚喜的喊道:“萱兒,你剛剛出聲了!出聲了!”
易萱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易卓他們!
我……剛剛出聲了?
她摸了摸嗓子,趕忙想再喊一聲,卻發現還是出不來聲,眼淚都快急的流下來了!
剛剛不是出聲了嗎?怎麼還是不行??
杜學安趕忙說道:“大姑娘別急!你肯定行的,你剛剛都已經出聲了啊!你閉上眼好好回憶一下!”
易萱趕忙閉上眼,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猛地睜開眼瞪向杜學安,打手勢:你剛剛用什麼扎我了是不是?你是不是還想扎我?
杜學安有點尷尬的說道:“大姑娘見諒,您的啞疾不單單是身體原因還有一部分是心理方面的,我只能用這種法子刺激您了!”
什麼意思?易萱有點莫名其妙的看杜學安。
其他人也同樣盯著杜學安看。
只有來自於後世的易卓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一點。
這時候,聞進也扶著周老爺子一臉激動的走了過來,說道:“杜大夫,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老夫有點沒聽懂!”
剛剛暖閣這邊這麼鬧騰,周老爺子自然被驚動了,趕忙和聞進過來了!
當下,眾人都擠進了暖閣,等著聽杜學安的解釋。
杜學安也不怵,笑著說道:“其實認真說起來,大姑娘嗓子上的傷早在王師叔的調養和學生這些日子的施針之下痊癒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姑娘就是不能出聲,學生去翻看了家中收藏的醫術,發現了一個有點類似的案例,那病人也是嗓子明明被治好了,卻一直無法開口出聲,後來,那病人的小兒子遇到意外差點出事,那病人才頭一次嘶吼出聲,我想大姑娘可能就是這種情況,需要一定的刺激才行!”
周老爺子他們恍然,“原來是這樣啊!杜大夫果然是醫術高明!”
杜學安有點得意的說道:“嘿嘿,沒什麼,醫者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