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睡得熟，只有姜白醒了，睡眼朦朧望著顧徐，嘟噥問：“你又去哪兒？”

特別小聲，顧徐卻聽見了。戴好罩和棒球帽，聲音壓得很低：“買禮物。”

禮物？

姜白眼球遲鈍轉著，待顧徐車關上車門，瞳孔終於聚焦。

禮物！

顧徐要買給家人禮物！

顧徐剛到商場門，後傳來腳步聲和熟悉聲音：“喂，等等我。”

顧徐停住，沒會兒，全副武裝姜白追上來。

最近姜白人氣大漲，再不不戴罩就可以隨便街小透明瞭。

現在戴著罩，帽子，還戴了幅沒有度數黑框眼鏡。

白衛衣，藍直筒牛仔，米帆布鞋，揹著黑雙肩包，看起來像剛放學中生。

商場門人來人往，華燈初上，大家吃完飯來逛街看電影，盡兩人都了不同程度偽裝，但們外形實在過於顯眼，還頻頻引得路人側目，有幾個女生還相互推攘著，蠢蠢欲動想來要微信。

眼看真有女生打算過來，顧徐直接拉起姜白手，聲音沒什麼起伏：“走。”

姜白沒在意，跟在顧徐旁邊，低聲說：“你不給我家人買禮物？”

顧徐：“嗯。”

姜白嘴微微張開，過了會兒才說：“但我家……人有多。”

倒不擔心顧徐買禮物破產，而禮物太多，行李放不。

顧徐眉梢微抬，姜白，應該不小數目：“多少？”

“沒仔細數過。”姜白想了想，“每次團圓飯，十桌左右？”

顧徐腳步滯。

秒，耳畔響起青年細碎聲，姜白咳嗽聲：“逗你，也就桌。而且你就買我外公禮物吧，其人不用買。”

顧徐問：“你爸媽喜歡什麼？”

見定要買，姜白也不攔著，送禮物好，有煙火氣。

姜白想了想：“我媽喜歡麻將，我爸喜歡車。”頓了，歪頭看著顧徐，有些打趣意思，“你不會要送我爸輛車吧？”

罩面，顧徐似乎了，沒說送，也沒說不送。

最後顧徐挑禮物都不算貴重，給姜白外公買了血糖儀，姜白爸爸買剃鬚刀，姜白媽媽買個金手鐲。

遊戲機和玩偶也買了些，要給小朋友。

姜白見數量不算太多，就沒阻止，等兩人商場，兩隻手都提滿袋子。

“你好。”剛走商場，有個年輕女人快步攔住們，她打量著顧徐，雖然只能看到雙眼睛，但她心還緊張得撲通，“請問可以告訴我你微訊號嗎？”

姜白心想顧徐聲音辨識度麼，不方便回答，搶先偽音說：“有女朋友。”

姜白偽少年音，搭現在形象，女人又改了主意，她問：“你呢？方便交換微信嗎？”

次姜白還沒拒絕，顧徐先冷冷說：“還小，不談戀。”

瞬間凍得女人發涼，她訕訕收回手機：“打擾了。”轉走幾步，覺得男人淡漠聲線有熟悉，似乎也……

女人倏回頭，想再多看幾眼，結果茫茫人海，早不見剛才青年和男人。

叫到車後，姜白先鑽進後座，顧徐將東西放到後備箱才進來。

租車啟動，窗外閃爍霓虹燈牌不斷後退，姜白轉頭盯在外面，似乎在想著什麼。

兩人都沒說話，車內度很安靜，連司機想嘮嗑，都沒機會開。

快到宿舍，姜白終於有了動作，轉頭，眼裡閃爍著認真光：“我份證年齡，也不很對。”

不太計較些事，但說年齡小，還真……有在意。

顧徐也看著，深邃黑眸看不緒，幾秒後，說：“你對年齡真很敏。”

姜白：“……”

嘴張了張，說多錯多，還不說了。

“艹！”突然，司機罵了聲，隨即緊急剎車聲響起，於慣性，姜白頭撞到駕駛座椅背上面。

司機停穩車，先降車窗罵不看紅燈跑遠男生：“沒眼睛啊！”然後回頭問，“對不住，有沒有碰到哪兒？”

“沒事。”姜白說。

司機聽到沒事，轉回去繼續開車。

車背，姜白額頭倒沒事，但撞到眼鏡，往裡戳，好像戳到了鼻樑，有火辣辣疼。

車內光線昏暗，姜白心想反正馬上到宿舍，不急於時，打算回宿舍再檢查有沒有破。

時陣熟悉橘子氣息靠近，姜白還沒反應，顧徐就靠過來，動作溫柔取鏡框。

姜白頓時被困在狹窄空間裡，後腦勺抵著車窗，忽明忽暗車燈光照進車內，男人臉也清晰模糊。

顧徐指腹輕輕檢查著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