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蓋住手臂,笑侃顧衍道:“幸而顧卿必真的娶本,然倒委屈瞧著滿身傷疤心嫌惡了。”
話音未落,顧衍雙手驀然用力,得她疼。
重睦低呼吃痛,而他言語間亦難掩薄怒:“新婚夜官便告知公主,行軍之苦非常人能當,公主以後,切勿再言妄自菲薄之語。”
她刻意說得輕鬆,兩道舊傷卻如烙鐵般燙在顧衍心上。
若真心在意疤痕,她又怎會方觸及他手便知面板為何平,更恨得隨身攜帶無數魚脂霜。
寂靜深夜,馬蹄聲交錯響徹耳際,其實很吵。
可重睦還是聽見他的低聲承諾:“無論旁人如何,官永會嫌惡公主。”
堅多年的心底似乎須臾間被什麼東西撞擊包裹,哪怕他是因為從未見過才般安,於重睦而言,同樣值 得感念。
馬車斷減速,安穩停在御史府前,她的雙手緩緩恢復溫度,顧衍也鬆開了禁錮。
“顧卿,”自覺與顧衍關係親密許多,重睦算將憋悶路之語傾吐而:“人都說男子所求,是如父皇般坐擁三六院。知榆樣好的姑娘,為何喜。”
她話畢覺得有異,急忙解釋:“本並非忘記知榆已是龍巖侯夫人,只是好奇,與她相識於彼此尚未婚娶時,為何沒能愫。”
顧衍聞聲,頓住正替她拉開車簾的手,側首正道:“恕官斗膽妄言,聖上坐擁三千佳麗,真心所求,過賈昭儀人爾。”
提起賈昭儀之名,重睦神略暗,隨後卻也得頷首承認,顧衍所言無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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