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臉湊到窗戶上。
眼睛往裡看了一圈,黑不溜秋的,什麼都看不到,皺了皺眉,突然大著嗓子喊道:“顧修鶴!”
聲音在走廊裡迴盪,嚇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自作聰明白跑了一趟。
準備趕緊離開。
哪知就在她轉身之際,她對面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一窗之隔,“你怎麼來了?”
看不清五官,但聲音是熟悉的。
但這也足夠嚇人了。
姜蘅驚撥出聲,身子下意識顫顫發抖,“媽呀!你你你……”
人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手捂著胸口說不出來話。
站在裡面的顧修鶴似乎也知道自己嚇到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重新問出聲,“你怎麼過來了?”
聲音溫和了些。
姜蘅已經稍微緩過來了一些,深呼吸了幾次,然後看著人不可置通道:“你居然真在這裡。”
她其實也只是猜測。
然後頓時覺得不對勁,他下午三點半考完,現在都要七點了,要是自己沒來,那他豈不是要在這裡待一晚上?
運氣不好,甚至要待兩天,現在天依舊很冷,很多人還穿棉襖呢。
姜蘅沒好氣罵他,“你是豬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
站在窗戶後面的顧修鶴沒說話,乖乖站著讓她罵。
教室有兩個門,後門是固定鎖的,沒鑰匙開不了,前門是明鎖,從外面開的那種。
姜蘅還以為他是犯了糊塗,考試睡覺睡過了頭啥的,才讓人被鎖在裡面了,哪知道去前面開門時,發現明明就是隨手帶上的門,鎖眼裡竟然插著一根手指粗的木棍。
一定又是被人欺負了。
姜蘅進去,開了燈,教室裡瞬間亮如白晝。
男生似乎有些不適應,皺眉偏過頭。
他臉白白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本來就白的緣故。
姜蘅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被關著也不知道開燈嗎?”
顧修鶴沒說話,走近從她手裡接過蛋糕和烤鴨。
烤鴨是她順手買的,買的時候是熱的,這會兒恐怕都已經涼了。
姜蘅推了他兩下,“先回家。”
顧修鶴沒動,反而直接找了個位子坐下來,“我餓了。”
“……”
這時候居然還能吃的下去。
不過心態好也是好事,姜蘅只好陪著他在這吃飯。
顧修鶴拆開烤鴨,姜蘅就在一旁將蛋糕插上蠟燭。
插上十七根,然後點著。
推了推旁邊的吃貨,兇巴巴道:“許願。”
顧修鶴扭過頭看了她一眼,烤鴨還沒吃完,但似乎又知道這會兒的她不好惹。
直接拿著鴨腿閉眼許願。
他也不說許了什麼,沒一會兒就睜開眼,將蠟燭吹滅。
然後繼續吃自己的烤鴨。
姜蘅則切了一塊蛋糕吃。
顧修鶴看了一眼,在旁邊也拿了一個小叉子,從她面前的蛋糕挑了一小塊吃。
姜蘅沒好氣錘他,“我的。”
顧修鶴不為所動,依舊從她切好的蛋糕上叉著吃。
姜蘅白了他一眼,也就不管了。
低著頭吃了兩口,突然問:“是不是謝岑?”
她對謝岑沒什麼好印象,剛才看到鎖,第一反應就是謝岑乾的。
顧修鶴神色平靜道:“不是他。”
謝岑要是不喜歡他,會直接來揍人,而不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低著頭,將蛋糕上的最後一塊草莓叉走,就在姜蘅要發火的前一秒,直接將草莓遞到她嘴邊。
草莓碰到她的唇,讓她微微一愣。
顧修鶴輕輕一笑,將草莓放進了她嘴裡。
自己則拿著小叉子,重新叉了一塊奶油送進自己口中。
微微眯起眼睛。
太甜了。
蛋糕甜,她的唇也甜。
姜蘅被他這動作弄的一愣,覺得哪裡怪怪的,但看旁邊男生一臉神色自若的樣子,又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但臉上還是忍不住有了些熱度,轉移話題道:“不是他還有誰?”
“可能還有誰討厭我吧。”
“今天誰把你鎖在門外?”
“好幾個人,都不認識。”
聽了這話,姜蘅低頭沉思,思考書中有誰跟他不對付。
顧修鶴重新切了一塊蛋糕,還特意挑了幾個草莓放在上面。
又叉了一個草莓遞到姜蘅嘴邊。
姜蘅反應過來,忙搖頭,“你自己吃。”
覺得這樣太親密了,
顧修鶴無辜看著她,“怎麼不早說,你嘴唇都碰到了。”
眸子烏黑黑的,就這麼看著人,一時間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姜蘅抿了抿嘴,只好將嘴邊的草莓吃下去。
有了第一塊,第二塊,還有第三塊,第四塊……
最後姜蘅都沒法自己動手,都是顧修鶴喂的,你一口,我一口,稀裡糊塗跟他一起吃完兩塊蛋糕。
完了,某人還臭不要臉甩鍋道:“我以為你喜歡。”
“……”誰喜歡了?
她都快膩死了。
兩人填飽了肚子,就起身離開。
顧修鶴站起身的時候,身體跟著晃了晃。
姜蘅注意到,忙一把扶住他,擔心道:“怎麼了?”
顧修鶴手撐在桌子上,搖了搖頭,“沒什麼。”
雖是這麼說,但姜蘅注意到,他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今天因為下雨,氣溫更低,姜蘅出門特意套上了棉襖,而顧修鶴,今天居然就穿了件褂子。
在這麼一個冷颼颼的教室裡待一天,任誰都受不住。
伸手摸了摸他額頭,果然冰涼涼的。
“天太晚了,要不你今晚去我家歇一天,省的明天多跑一趟。”
她說的是明天他還要給豆豆補課的事,說是這麼說,心裡更多想的是,他那個租房又冷又空,凍了一天,再這麼睡一晚,絕對要生病。
怕他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