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狠。

“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帶著貞操鎖你還是可以射？” 秦卿好奇地刨根問底。

“逆行。” 顧修的聲音平靜而認命，“沒辦法從前面出去，精液會逆行射入膀胱。”

竟然還可以這樣！“爽嗎？” 秦卿追問。

“你覺得呢？” 顧修反問，“如果真的爽，我會憋成這樣？”

秦卿咬了咬嘴唇。這種違反正常生理的事，應該不會很舒服吧？但是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有點好奇。要不要再試一次，仔細觀察一下？

看著秦卿臉上躍躍欲試的神情，顧修心中一片慘淡。的確，再試一次也沒什麼，這點痛苦他還受得住。但是……

“別這樣。” 顧修閉上眼睛，絕望地低語，“秦卿，別這樣對我。”

話一出口顧修就死死地咬緊了牙關。他這一生還從未這樣向人示弱過。如果最終換來的是秦卿無情的嘲弄或者殘酷的折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承受。

（263）

不知過了多久，顧修聽到秦卿輕聲問道，“那麼，你希望我怎樣對你？”

“別對我那麼狠，可以嗎？” 顧修的要求真的不高，“我不求你對我像對蘇儀一樣，只要……”

只要怎麼樣，顧修沒有說下去。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希望秦卿怎樣對他。

秦卿似乎有些吃驚，過了許久才問道，“你覺得我對你太狠？”

顧修苦笑。原來秦卿根本都沒覺得嗎？

“你是覺得我這次對你太狠？還是一直以來都對你太狠？” 秦卿追問。

顧修繼續苦笑，而秦卿已得到了答案。

“但是……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秦卿又驚又怒。“我還以為……上次顧彥把你綁來送給我的時候說你喜歡……而且後來做的時候明明每次你都很爽啊！如果你覺得我太過分……我也給了你安全詞啊！”

秦卿幾乎語無倫次，驚怒之外還有些委屈。她真的不是故意對顧修狠，然而顧修是和蘇儀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究竟該怎樣相處，她也在努力摸索中。

就秦卿而言，她本人並沒有特殊的癖好，起初是因為顧修喜歡，她不介意嘗試，後來顧修一次次激烈的高潮漸漸讓她覺得這樣似乎也很有趣。至於這一次，她也是真的擔心曾經重傷垂死的顧修縱慾傷身，所以才嚴令他禁慾。

可是現在，顧修覺得她太狠。秦卿不知該怎樣面對這個指責。

從顧修身邊退開一步，又退開一步，秦卿取出手機，掃描虹膜，解開了顧修身上的貞操鎖。“先去洗澡。” 秦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然後我們談談，好嗎？”

顧修慢慢站起身來，莫明的有些心慌。秦卿急切慌亂的辯解和此後長久的沉默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秦卿……” 他向秦卿伸出手去想要擁抱她，秦卿卻又往後退開一步，避開了他。

“去洗澡。” 秦卿說。

顧修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等待顧修洗澡的時間裡，秦卿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還記得就是在這裡，她遇見了深夜辦公的顧修，生疏的，笨拙的，卻又帶著令人心動的專注。

開始於斯，終結於斯。秦卿知道，她和顧修恐怕很難繼續下去了。

仔細想想，顧修的心態並不難揣測，何況他還漏出了非常關鍵的一句，“我不求你對我像對蘇儀一樣。”

顧修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參照系——蘇儀。只要她沒有對他像對蘇儀那樣，顧修就會覺得她不夠愛他。

可是，她永遠都不可能再愛一個人像她曾經愛蘇儀那樣。永遠不可能了。哪怕今生繼續和蘇儀在一起，她也絕不會再那樣愛他。顧修想要的，是她無法給出的東西。

所以，她根本不該招惹顧修，不該愛上顧修。既然已經是灰燼，再也不能燃燒，就不該再眷戀火焰的溫度。

顧修洗完澡出來，見到的就是平靜得猶如死灰的秦卿。

“秦卿？” 顧修的聲音顫抖了。洗一個澡的時間，已經足夠他想清楚很多事。

“坐。” 秦卿朝他招了招手。等他在身邊坐下，秦卿問他，“如果我說我愛你就像愛蘇儀一樣，你相信嗎？”

顧修無法讓自己撒謊。

“不相信是正常的。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秦卿淡淡地笑了一笑。“顧修，我再也沒辦法像前世愛蘇儀那樣愛一個人了。對不起，我不應該招惹你。”

顧修的心裡痛得如同撕裂一般。明明知道前世的秦卿經歷了什麼，他為什麼還要這樣逼迫她？

“可是你已經招惹了。” 他輕輕地握住秦卿的手，“又想始亂終棄嗎？”

秦卿明顯愣了一下。“可是……”

“沒有可是。” 顧修強硬地打斷了她，“招惹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到底。”

“何必呢？” 秦卿皺起了眉頭，“你完全可以找一個能夠全心全意愛你的女孩子，沒必要這樣委屈自己。”

“我不要別的女孩子。” 顧修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只要你。”

看著顧修認真到近乎嚴厲的神情，秦卿不解而又無奈。“可是……為什麼？我不夠愛你，又對你那麼狠……”

“不，不是的。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顧修低下了頭，“是我想岔了，以為你故意折磨我。”

“我為什麼要故意折磨你？” 秦卿簡直要被顧修弄糊塗了。“之前……難道你都覺得我是故意折磨你？那你怎麼還……你到底喜歡不喜歡？”

“我……” 顧修發現自己很難回答這個問題。要說不喜歡，可他每次都被折磨得高潮迭起，如果這樣都算不喜歡，那怎樣才算喜歡？

可是，如果真的喜歡，他又為什麼那麼痛苦？或者換個說法，如果秦卿做的都是他喜歡的事，為什麼他會覺得秦卿是在故意折磨他？

……因為，他總是拿自己和蘇儀相比，然後覺得秦卿不夠愛他。顧修終於找到了癥結所在。

（264）

然而這根本是個沒有意義的攀比，顧修自己不是不明白。

秦卿不夠愛他？或許。但是秦卿不愛他？怎麼可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連家長都碰過面，秦卿想要和他共度一生的誠意不容懷疑。

如果說現在的秦卿不夠愛他，那麼他究竟希望秦卿怎樣愛他？像她愛蘇儀一樣嗎？將生命與健康都焚燒殆盡？是不是也要秦卿甘心為他赴死，他才會覺得滿意？

顧修，你不愧是爺爺的孫子，顧家未來的族長。就連考驗人的標準都一脈相承。

可是，這注定是一個秦卿無法達到的標準，無法透過的考驗。所以他必須選擇——修改標準，或者，放棄秦卿。

兩者放到天平的兩端，孰輕孰重一目瞭然。顧修突然鬆了一口氣。再也不必無意識地苛求秦卿，放棄爭取他其實並不需要的東西，這讓他感到難言的輕鬆。

是的，其實他不需要、不希望、甚至根本無法容忍秦卿為他赴死，就像顧彥會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