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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麥在實驗室裡泡了一天一夜，確認三清的執行完全符合預期後，高興地和所有研發部的成員擊掌慶賀。

陸半明打電話叫了100斤麻辣小龍蝦，又點了好些烤串炸雞和奶茶，末了給聶淵打電話說明情況，嘿嘿笑道：“老闆，這可是了不得的成果啊，公佈出去，咱們能接到多少政府的訂單？這是不是值得你把酒窖裡的珍品都拿出來給大夥兒品嚐呀？”

聶淵正在和族人們一起參加海倫的葬禮，心情並不怎麼美妙，他輕輕說了句“打電話給莊園讓他們送”，隨後便掛掉了電話。

布林加國近年行事越發囂張，皇室仗著大筆的產業，不斷擴充軍備，把國內政權牢牢握住的同時，在世界經濟市場上也攫取霸權，別國有什麼好東西都想搶一搶。現在它還只是針對小國，但任其發展下去，遲早要給廈國造成不小的麻煩。

聶淵的產業遍佈海內外，族人也從上古時期開始融入了許多不同的民族，但對他而言，廈國始終是他記憶深處的故鄉。他曾在國外生活過幾百年，度過了普通人的一生，那種感覺新鮮是新鮮，最後卻仍是留不住他的心。

晚上回到春霖街，別墅裡漆黑的一片令聶淵的情緒又低落了些。喬麥的電話無人接聽，他打給陸半明，聽見那頭一片狂歡嘈雜之聲：

“喔喔喔，三清！三清！”

“我們的AI是最叼的！”

“喬麥萬歲！陸半仙萬歲！”

陸半明走出party現場，樂呵呵地問聶淵：“老闆你忙完啦？要不要來開party，我們在99層的娛樂室。”

“開party？”

短短几個字，讓微醺的陸半明迅速清醒過來。老闆的語氣不太對勁兒啊。

“就是超級計算機三清學習成長到S級的事，它已經完全具備投入應用的能力，我們把它接入《大千》的底層模組，開始生成世界了。”陸半明小心翼翼地說：“大家都很高興，我白天不是找你申請了一批好酒嗎？莊園工作人員都給我們送來了，還沒喝完呢，老闆，要不讓我們他們都停了？”

聶淵等他絮叨完，沒興師問罪自己的珍藏紅酒，反手一招：“我夫人呢？”

“啊，喬麥……”陸半明重新開啟娛樂室的門，看見了雙眼無神坐在沙發上的大功臣。這群憨憨程式設計師們，敬酒敬嗨了，居然對老闆夫人都敢不手下留情。

“她看起來還挺淡定的。”陸半明心裡已經怕了，也不知道喬麥這算醉還是沒醉，“這樣，老闆，我現在立刻把她送回您那兒。”

“不用，我現在過來。”

掛掉電話，陸半明風一般地衝進娛樂室，對乾紅酒吃小龍蝦打PS4的程式設計師們喊道：“別玩啦，聶董要來了！”

此言一出，有人把手裡的小龍蝦扔到了茶几上，有人開始咕嚕咕嚕猛灌手下未喝完的紅酒，還有人痛苦地說著“我還沒存檔”，但還是關掉了遊戲。

陸半明讓他們把垃圾收一收，走到喬麥面前，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嘿，喬麥，老闆娘，聶夫人，你還好嗎？”

喬麥不滿地掀起眼皮瞪著他：“你幹嘛？我在休息。”

“哦、哦，行，你好好休息。”陸半明在她身邊半米外的距離坐下，再次試探道，“老闆要來接你了，你收拾收拾？”

“哦。”喬麥有條不紊地開始收拾手機和電腦，嘴裡還喃喃道，“我才不怕他！管他的呢。”

研發部部長黃永昌哈哈大笑道：“還是老闆娘說話硬氣，咱們可是怕得很啊，論聶董的行業影響力和投資眼光的精準，誰敢和他對著幹？更何況聶董對員工那也是沒得說，給錢多還尊重個人價值，就說這次的遊戲開發，能參與這種專案，說句馬後炮的話，倒貼錢我都幹。”

旁邊有程式設計師附和：“就是，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人機互聯，跨時代的發明！”

“聽說為了這套技術，慕瞳科技前前後後投入了上百億資金，花費10年時間，才有今天的成果。我們也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罷了。”

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大家嘴裡的聶淵，儼然成了科技圈的伯樂，新科技革命的領軍人。

喬麥收好揹包，抱在懷裡，面上正經得像課堂上的好學生，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聶淵，壞。”<!--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