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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過是兄弟說說話,逗逗悶子,殿下何必當真。”
儘管三皇子穆連蕭的臉色在見到太子後大變,但還仍強裝著鎮定,故作不在意。
穆連笙笑笑,合上了手中的扇子,用手輕輕拍了拍穆連鐘的肩膀。
他道:“本王倒是不太喜歡三弟四弟這般逗悶子的方式。本事一家兄弟,好也罷,壞也罷,又當如何?終究是要互相扶持走到最後的。此次老六願意同本王一同去治水,本王倒是驚喜萬分,並對六弟欣賞有加。”
“太子殿下說這話可真是好聽。”穆連箏首當其中上前回應,他衝著穆連蕭笑笑,“殿下能討父皇歡心果然是有理由的,你我自是比不了的。”
穆連蕭附和,“是呢。兄弟全是掛在嘴上的,大哥那時是多相信殿下的,不還是枉死了?人啊,有時候活的太假,就連自己都騙過了。”
提起大哥。
穆連笙的眸色一沉,黑色的瞳孔中繞著危險的情緒,死死地盯著穆連蕭。
“三哥!你怎能提起他!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大哥,便是穆連笙的死穴。
他們彼此都非常清楚。
五年前,大哥死於一碗毒湯。
而這碗毒湯,偏偏是用皇后娘娘給的補藥熬出來的,穆連笙送過去的。
當下皇上大怒,徹查此事。
最終未能從皇后和穆連笙身上找到陷害大皇子的證據,隨便找了個丫鬟頂包,此事也終於不了了之了。
沒過多久,朝中大臣求立太子。
穆連笙便順利登上了太子的位置,引得兄弟之間分外眼紅。關係也變得四分五裂。
這些年,穆連笙就像是個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沙子裡。
儘管他心裡清楚,他不會傷害大哥,母后更不會。
可始終沒能查明真相,他一直也似是揹著這罪名和愧疚前行。
穆連箏一聽到穆連鍾維護太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來了勁兒,“老六,你好意思說話?當時沒人帶你一起的時候,是三哥收留你,帶著你一起,怎地你攀上高枝兒了,反過頭就衝三哥叫?六弟屬狗的?”
“四哥,為何你偏偏要這樣揪著我不放?三哥對我好,為何還偏偏在那夢仙樓之中編排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平日裡只會拖你們後腿,什麼時候都派不上用場,不知道將我帶著身邊有什麼用,這難道不都是三哥和四哥說的話麼?”
穆連鍾忍著心中酸澀,對著穆連蕭和穆連鐘行了個禮,再抬起頭時,面容變得堅韌,又似無所顧忌。
他沉聲道:“若是今後兩位哥哥仍要與殿下為敵,恕弟弟不念舊情,便是手無寸鐵,也會用肉身替二哥擋住風雨。”
見穆連笙同穆連鍾離去。
老四穆連箏衝著兩人的背影啐了一口,罵道:“這老六,真不是個東西!三哥,咱們得想想法子,收拾收拾這老六,這廢物竟然也敢同咱們叫囂?!”
他說著轉過身看向始終沒有迴應的穆連蕭,原本怨恨至極地表情,在見到穆連蕭時,立刻變得畏懼,“三,三哥,你幹什麼這麼看我啊,明明是老六他背叛了你啊!”
穆連蕭的黑色眸子之中佈滿厭惡,瞳孔之中倒映著穆連箏恐懼地表情。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穆連蕭狠狠地瞪了一眼穆連箏後甩袖離去。
……
“我的小笙笙呢?”
錦心撐著傘,陪著沈落落這已經是在院子裡走的第四遍了。
中午閒來無事,吃飽了飯,兩個人玩了會兒五子棋,便躺下來睡了個午覺。
睡覺時,小笙笙還在懷裡窩著的,醒來便不見了。
整整找了一下午了,天都快黑了,還沒找到小笙笙的影子。
沈落落的神情越來越緊張,腳步也越來越快,心裡的忐忑也越來越強。
總覺得小笙笙不是自己跑丟了,興許是遭到了報復。
“去找桂嬤嬤,去她那裡搜!”沈落落忽然停下腳步,說道。
錦心勸說道:“公主,我們現在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小笙笙就和桂嬤嬤有關,到時候免不了又引起一場不必要的誤會。”
“什麼無關?我怕她是今日就趁著我睡著了,所以才將小笙笙抱走的。定是因為小笙笙咬了她一口,所以她記恨著小笙笙!”沈落落越說越著急,直接紅著眼眶,在地上跺起腳來。
正巧一個轉身,看到披著灰色皮毛大氅的穆連笙迎面走來。
“太子妃,本王……”
“殿下,我的狐狸丟了!”
穆連笙本想是開口同沈落落說自己呆會兒要走的事情,卻沒想到直接被打斷。
他愣了下,蹙起眉頭,“府中一共就這麼大,怎麼會丟?”
“就是啊,就是整個府我都找了,所有的人我都問過了,就是沒有找到它,明明中午還跟著我睡覺,我醒來就沒有找到它了。我明明就這樣抱著,就這樣抱著它,怎麼會丟的呀!”
沈落落紅著眼眶,越說語速越快,語調裡面帶著哭腔,整個人都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慌張狀態。
這副模樣,看的穆連笙心裡一緊。
他抬起雙手,把住沈落落地肩膀,語氣平緩,充滿耐心,“好了,別急。興許就是偷跑出去玩了,本王幫你找到他便是了。”
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轉過頭看向青竹,“去上府裡所有人找找,往高的地方走走,興許會在屋頂,或許藏在林子裡了。”
“是。”青竹立即點頭,快步朝著前院的方向跑,一邊跑一邊召集人。
“公主我也去。”錦心和沈落落交代了一聲,便快步地朝著青竹的方向奔去。
雖說養了不到一個月的日子,可當那小傢伙一下子沒了蹤影以後,自己整顆心都空了。
它眯著眼睛張嘴吐舌頭哈氣,像是在微笑一般的可愛樣子,一遍一遍地迴盪在沈落落的腦海裡。
怎麼會丟了呢。
明明自己有好好養它的,怎麼就會丟了呢。
她低著頭,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
“好了。畢竟是從山裡來的,野性難馴。興許是不習慣在這府中的生活,想要回到本該回去的地方去吧。”穆連笙抬了抬眉,見著沈落落哭泣的樣子,心也跟著發酸。<!--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