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穿過去,經過一個酒氣熏天的男子身邊時,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舌頭打著卷道:“長、長得還挺標緻,這大、大半夜的在外頭逛,是前頭萬紅樓的姑娘嗎,把你大爺我扶到你們樓裡,今兒晚上爺就包你了。”
“你認錯人了。”宋疏桐嫌惡地掙脫,轉身欲走,卻又被另一個色眯眯的胖子拽住了 * 。
眼看小姐的肩膀被兩個男人捏著,妙菱護主心切,衝上來拽他們的手:“不要碰我家小姐。”
這幾個醉鬼已經醉的親媽都認不清了,一聽見妙菱這麼說,嘴裡越發不乾淨起來。
“呦呵,還是個良家,今兒大爺們有福了。”
宋疏桐叫苦不迭,後悔死了,是她大意了,她就不該走小路的,這是古代啊,她還以為是在遍地監控的現代呢。
“妙菱,你別管我,你先跑,我有辦法脫身。”
她還沒大展拳腳,不能就這麼折在陰溝裡,仗著這幾個人醉的神志不清,宋疏桐猛地拔下頭髮上的銅簪,正打算瞄準了狠狠扎過去,忽然聽見耳邊傳來破空聲,伴隨著幾道細微的金光,這幾個醉鬼都驚恐地瞪著眼大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好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個接著一個倒栽蔥一樣倒了下去。
妙菱驚悚道:“小姐,是不是撞鬼了。”
“別瞎說,我們是被武林大俠救了。”
宋疏桐看著地上幾粒黃豆大小的金瓜子,立刻明白了,這幾個酒鬼大約是被人用金瓜子點了穴。
眾所周知,黃金是一種非常軟的金屬,這個人能用這麼小的金瓜子釋放出這麼大的力道,可見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應該還十分有錢,窮逼誰捨得拿金子砸人。
不過這個人把金子到處亂扔可不太好,容易砸到花花草草,萬一被覓食的小狗小貓之類誤食,那可就更糟了。
想到這裡,宋疏桐對著夜空拱手道:“大俠既然躲在暗處相救,想必是不願意現身,小女子便不強求相見了。今日多謝大俠出手相助,小女子無以為報,給您鞠三個躬權當謝禮。”
謝初靜抱著劍,躲在一處飛起的房簷後面,看著那小娘子對著虛空鞠躬,一次兩次三次,她每鞠一次躬還會換一次位置,似乎是為了找到他的方位,結果她的方向全都不對,沒有一次是正對著他行禮。
謝初靜便覺得這個小丫頭十分有趣,換成別人早該嚇得哭天搶地了吧,結果這個姑娘還有心情轉著圈兒鞠躬。
目送她離開巷口上了安全的大路,謝初靜從房頂跳下來,想把方才丟出去的幾個金瓜子撿回來,這金瓜子對他來說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也不能隨便扔在路上給這幾個混蛋。
地上乾乾淨淨,謝初靜找了半天,一粒金瓜子的都沒有找到,他眯著眼睛想了一下那姑娘方才鞠躬的動作,瞬間懂了,所以她換著地方鞠躬並不是為了找他,是為了撿走金瓜子。
謝初靜冷笑著飛身上房,朝著宋疏桐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欠了孤一條命,竟然還有臉拿孤的錢,孤行俠仗義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第3章 . 一場戲就領盒飯的群演 3
臨近城隍廟的樹林裡,乞丐漸漸多起來,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在這裡找到一棵樹靠著,便可當做棲身之所。
宋疏桐在這些蓬頭垢 * 面的人裡費力地找著岑子昂,她一張一張臉看過去,偶爾會有一兩個沒睡的,好奇地抬頭看她一眼。
宋疏桐雖然是個撲街作者,卻一直立志寫出一本經天緯地的鉅著,並且頑強地致力於塑造群像、探討人性。
在這本文中,她寫了五百多個形形色色的角色,每個人物恨不得都掰開揉碎寫明白,後來被讀者吐槽才明白,這種行為通常被稱為水文。
岑子昂是書裡一位重要的男配,因為精明能幹,他硬是從一個衣衫襤褸的底層乞丐奮鬥成了大魏朝首富。
不過,此時岑子昂還沒有發跡,宋疏桐打算搭他的順風車給錢包增個肥,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有錢才有話語權。
她首先來找岑子昂,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書裡其他的正面角色身份地位都太高,宋疏桐暫時高攀不上。
一直走到城隍廟大門旁邊,宋疏桐看見石頭獅子旁靠著一個精壯利落的青年,她立刻喜出望外,走到他身邊叫道:“岑子昂,我可找到你了。”
儘管她從未真正見過岑子昂,但只要看見他,她就能認出他來,因為他存在於她的心裡。
岑子昂睜開了眼睛,他臉上雖然也有黑乎乎的汙泥,眼神卻出奇的乾淨明亮:“我就是岑子昂,姑娘找我有事?”
他是城西這片地界的花子頭,叫花子要飯也是有規矩的,不是想去哪裡乞討就去哪裡乞討的,各自有固定的區域混口飯吃,撈過界是會捱打的,這時候花子頭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有點事。”宋疏桐壓低了聲音,將攥在拳頭裡的金瓜子露出點顏色給他看,壓低聲音道:“朋友,咱們借一步說話。”
岑子昂見錢眼開,本能地站了起來。
周邊的乞丐一見老大站起來了,也跟著警覺地站起來。
“你別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能把你怎麼樣的,你先讓你手下這些人坐下。”
宋疏桐仰頭看岑子昂,發覺他跟書裡寫的一樣身強體壯,頓時深感欣慰。
岑子昂俯視著宋疏桐,在他看起來,她比一隻小雞崽兒大不了多少,確實手無縛雞之力,她可能還幹不過一隻大公雞,於是放鬆了警惕,揮揮手讓同伴們繼續睡覺,帶著宋疏桐走到一邊的僻靜角落裡。
妙菱知道小姐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自覺地站在遠處放風。
岑子昂道:“姑娘有什麼事,直說吧。”
宋疏桐本來也沒打算拐彎抹角,單刀直入道:“你剛到京城來的時候,常常在一家劉記糕餅店附近乞討,他家有個閨女叫劉溪詩,常常接濟你,晚上把賣不完的糕餅拿給你吃,所以你很喜歡她,你一直想娶她,對不對?”
岑子昂一怔,他不明白這個陌生的姑娘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但是他立刻爭辯道:“你說的不對,我沒想娶她,我只是把她當妹子,當恩人!”
宋疏桐揮揮手:“行了乖崽兒 * ,彆嘴硬了,麻麻還不知道你。”
“麻麻知道我,麻麻是誰?”
“麻麻是……”宋疏桐哭笑不得,總不能直說這是網路用語“媽媽”的意思,讓他曉得被佔了便宜吧,只得胡謅了一句:“那是我的小名。”
岑子昂的臉忽然莫名地紅了一下,喃喃道:“姑娘家不該隨便把閨名告訴別人的。”
“嗐,你不用跟我那麼見外,以後咱倆一起發財,往好聽了說就是合作伙伴,往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