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耶,結果因為擔心力氣不夠遛不動大型犬,只能換成柯基。起初他還很不開心,後來養出了感情,甚至抱著狗來複查。柯基很聽話,他們聊天的時候就乖乖地趴在地上睡覺,不吵不鬧。
怎麼連一個外人都三句不離狗,甚至還能陪媳婦兒治病。杜清劭越聽越覺得自己地位堪憂,點頭敷衍了過去。
下午兩點,醫生還預約了其他病人。杜清劭看洛銘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便熱情地和他告別。
沒想到埃裡克驅車帶他回病房時,洛銘正站在門口,一手拎著琴盒,另隻手裡拿著份檔案夾。見他們走來,臉上露出微慍的神色:“去哪兒了?”
沒用主語,聽起來很刺耳。杜清劭知道他生氣,趕緊瞎編亂造:“我只是在附近隨便逛了幾圈。”
洛銘目光微斂,並不想和他做無謂的爭論。杜清劭看到他手裡的檔案,搶在他前面扯開話題:“這是我的體檢報告?怎麼樣?”
“和赫里斯分析的一樣,心壁厚度確實不均勻。不過好訊息是你的血小板、幹細胞和我們資料庫中的靶向模型相容性較高。這樣的話,基於已有資料能為你研發出更加安全高效的藥物。”
以洛銘的英語水平,聽醫學專業詞彙也有些吃力:“所以究竟是用什麼方法?”
“聽說過幹細胞靶向運輸技術嗎?”
“這種技術不是還只在科學家的論文裡嗎?”
“已經實現了。”洛銘扭頭看他,提起自己的家族似乎還有些驕傲,“我們醫院下屬的研究機構早在兩年前就釋出了論文,並在一年半前成功進行了第一次臨床試驗,患者就是一位高燒導致急性心肌炎的病人。此後一年裡,這項技術最終成功臨床化。不過由於治療費用鉅額,並沒有大範圍推廣。”
“所以我痊癒的可能性很高嗎?”
“嗯,畢竟我……”洛銘點了下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低頭訕訕笑了聲,“算了,帶你去見醫生。畢竟我…不是專業的。”
首位治癒的患者竟然是和自己一樣的病人?杜清劭狐疑地跟在他身後,總覺得洛銘剛才的停頓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詭異。
和醫生又是長達兩小時的會談,主要內容就是後續療程和注意事項。洛銘直到杜清劭聽專業詞彙有些吃力,告訴他之後會給他一份中文翻譯做參考。得知自己的病不需要做手術,按時吃藥就能有到97.8%的治癒率,杜清劭簡直要開心得飛起來。
“晚上帶我去冰場吧,我要訓練。”從辦公室出來,他轉頭就和洛銘撒嬌。
“可以,不過今晚教練有事……”
“那豈不是更好!”他開心地湊到洛銘身邊,心想有媳婦兒在還要什麼腳踏車。
洛銘知道他動的什麼歪心思,看了眼時間,岔開話題:“你們那邊現在是22點,你的隊醫和家人應該還沒睡。雖然赫里斯已經把方案發過去了,你還是該打電話跟他們說。”
他這話說得聲情並茂,滿滿的老父親口吻。杜清劭聽完噗地一聲笑出來:“你就像以前我媽還陪我去比賽的時候,剛回到更衣室就讓我打電話給家裡的老人報平安。真的,連語氣都一樣。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找男朋友還送了個爹。”
“別鬧了,說正事。”
沒辦法,在老父親的督促下,他給重洋之外的另兩位老父親打了電話。洛銘帶他去俱樂部熟悉場地,順便吃了頓簡便而豐盛的晚餐。等飯後休息好,杜清劭先繞著體育館跑了幾圈熱身。
洛銘在入口處等他,看跑得溼漉漉的小崽子回來,立刻拿毛巾和水壺給他。杜清劭擦了擦汗,把毛巾掛在脖子裡,耍帥地叼住外套的衣領,單手解開拉鍊遞過去。
洛銘又乖乖地伸手接過。
“不錯,現在越來越自然了。”杜清劭壞笑著鼓勵他,換好鞋跨上了冰場。
比賽澆築的冰面都有嚴格的比例,但並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這裡的冰比他在國內訓練用的那塊腳感更軟,但是更接近他前幾次在國外比賽時的感覺。
杜清劭雙手背在伸手,壓步繞場了幾圈,很快就適應了新環境,歡樂得像只雪橇犬。
“我不是專業教練,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洛銘還是擔心,在場外提醒他。
“保護自己是作為專業運動員的必備常識,放心吧。”杜清劭又溜達了幾圈,滑到場地中心開始練步法和跳躍。最熟悉的兩種4T和4F都成功落冰,但在刀刃觸冰的瞬間,他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動了下。
他用刀齒點冰,轉個小半圈,望向靠在擋板處的洛銘。
還是分心了。
杜清劭其實不喜歡家人看自己訓練,特別是剛開始學四周跳的時候,跳一次摔一次,每天結束關節都快摔腫了。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不該讓家人擔心,雖然現在自詡技術高超、成功率百分百,但在意識到洛銘的目光時,還是會不經意地走神。
但既然前路的障礙能被清除,杜清劭想,也該狠下心來給自己立一個新目標了。
察覺他在看自己,洛銘關切地問:“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嗎?”
“沒有。”杜清劭滑到他身邊喝水,看到放在長椅上的小提琴,問道,“我想再滑一遍去年自由滑的節目,你能幫我拉琴嗎?”
洛銘眨了眨眼:“當然可以。”
兩人默契地對視,杜清劭回到場地中央的起始點站好,洛銘也將琴架在了脖子上。
演奏開始。
這首曲子也算是兩人緣分的開始。從兩年前凱瑟琳老師委託他剪輯,到後來世青賽街頭的偶遇,再到他鼓起勇氣從病床上爬起來,成為杜清劭的編舞老師,點點滴滴就如同音符,被五線譜串成了樂章。
洛銘在拉琴的樣子永遠那麼自信,很快就半閉上眼眸,進入自己的領域。杜清劭循著記憶一次次滑過擋板,變換著步法跳躍,也一次次在轉瞬即逝的掠影中體會洛銘驚人的美感。
樂聲戛然而至。
杜清劭中斷了自己的表演,挑起他的下顎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洛銘一驚,弓弦應聲落地。
“抱歉,其實今天我去拜訪了你的心理醫生。我為之前的無理取鬧正式道歉。或許,現在你確實不適合一直待在我身邊。”杜清劭鬆開他的嘴,用帶著輕喘的聲音緩緩道,“但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