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詢問：“沈裴？”

……

沒有迴應。

整間臥室裡，只剩少年清淺的呼和他咚咚打鼓的心跳。

透著微微粉意的唇瓣近在咫尺，程意著了鬩似的彎腰去——

然後突兀頓住。

少年人的心智尚未徹底成熟，他隱隱意識到了自己對沈裴的特殊，卻又分清到底是什麼。

他想親沈裴，

他和沈裴都是男。

好像對，又好像沒什麼對。

零散的念頭荊棘亂麻似的纏成團，原本只是想偷親的程意盯著少年微張的唇，忽然驚覺是件很嚴肅的事。

那帶著檸檬牙膏味道的呼就像是朵會吐蜜的，饒是程意再如何心亂，也無法掙脫如此誘惑。

緩緩俯身，他以為自己糾結了許久，實際卻只有短短數秒，猶如蜻蜓水，個雲朵般的吻落在少年唇上。

稍即分，實在是個單純到能再單純的吻，可程意的耳朵卻因此漲得通紅。

反常且躁動，他遠比普通人鋒銳的犬齒微微泛，像是正催促他在少年身上留獨屬於自己的痕跡。

“咕嘟。”

片寂靜，程意聽到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慌亂拉開彼此過於親密的距離，緊張到同手同腳的男轉頭去浴室洗了把臉，艱難抑制住在耳根蔓延的熱意。

趴在桌上的沈裴睜開眼：【真甜。】

0049臉懵逼：【等等……是睡了嗎？】

識海沉寂靜謐，呼頻率和眼珠轉動也毫無破綻，TND除了真睡還能是啥？

沈裴嘻嘻：【傻了吧，裝的。】

雖然他很確定程意就是所自己熟悉的那個靈魂沒錯，可喜事，要兩廂願才算圓滿。

所以沈裴便選擇了裝睡，直接將主動權交給對方。

拐彎抹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黑髮少年心滿意足躺好，沒多久就等到了身邊的床墊輕輕陷。

撐起手臂去關少年那側光線柔和的落燈，程意儘量讓身騰空，但還是被對方迷迷糊糊抱住了腰。

“……可是的抱枕。”

逐漸習慣少年睡著後主動尋找熱源的習慣，程意嘴上抱怨，眼底卻由得盪開抹意。

夢境光怪陸離，程意晚並沒有睡好。

先前他哄騙沈裴沒有睡衣的“惡果”終於反饋到了自己身上，同睡床，整夜都被少年細細白白的小靈蛇般勾住，睡睡醒醒次的程校霸，恨能直接用衣服將那兩條胡亂作怪的蓋住綁好。

可偏他又捨得。

捨得推開沈裴的親近。

甜蜜且磨人的煎熬直持續到了隔天早才停，程意心複雜，只得偷偷躲進浴室洗了個加版的冷水澡。

需要上課的時間是過得很快，噩夢星期轉瞬即至，穿著身乾淨校服的沈裴站在公寓門前，安靜等著忘帶作業的程意樓。

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對方現，擔心遲到的沈裴正想讓0049幫忙，就聽到身後響起陣清脆的車鈴。

特意穿了那件改過尺寸的校服褲子，程意支，拍了拍腳踏車的後座：“別愣著，上車。”

僅僅在電視裡見過如此充滿青氣息的橋段，沈裴頗為新奇瞧了眼那輛知道什麼時候買來停在的腳踏車，試探坐上後座。

“驚訝什麼，都說了要騎車帶，”壓緊張，程意儘量自然拉過少年的手，而後將放在自己腰間，“車速很快……”

“抱緊。”

從善如圈住對方校服勁瘦的腰，沈裴輕輕貼住程意的背，周圍滿是洗衣粉清乾淨的香味。

微風輕拂，他被面前的男帶著穿過條條或陌或熟悉的街道，顆心輕鬆得像是隻剛學會飛的鳥。

在刻，他乎忘了劇、忘了主角與攻略者、忘了那些讓自己夜夜難以安眠的噩夢。

直到特意堵在學校門的杜建把他們攔住。

“貼、帖子，”差被自家老車軲轆撞死，杜建拍拍，心有餘悸緩了氣，“學校論壇。”

貼吧、空間、匿名app……對於現在個網路速發展的時代而言，每個學校都會有個屬於學的“秘密基”。

青禾也例外。

明面上還是好學的沈裴雖然沒帶手機，但架住0049專業，秒秒鐘就找到了杜建的熱帖——

【李濤，班的沈裴是在和校霸談戀嗎？】

開門見山，而且只帶了他個人的名。

如此明顯的針對，沈裴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在搞鬼。

果其然，剛進帖子，張他被程意“咚”的清照片就映入眼簾。

認背景的0049憤憤：【停車場……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