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淮北從夢驚醒，虛汗從他蒼白如紙的臉上滑落，緊抓著胸前布料的手爆青筋。

窗外的光透過窗，照在了離床榻步之遙的位置，陰影的屈懷北保持著臥躺的姿勢，動動。

由於體虛，如已十六的他，仍未過，他並非對之事無所知。

曾經某次他在外購書，屈生因些瑣事能陪同，便讓他先去書肆自己看看，過些時候來接他回家。

他認真挑選書時，突然到有人湊近，轉頭見到樣貌平平的錦衣男子正看著他。

該男眼渾濁，眼黑青，唇上也無顏色，兩頰消瘦，顴骨突起，看著就覺討喜。見他反應過來，人對他微笑，跟他搭起話來。

屈懷北時正是少年人最雌雄莫辨的時候，身形纖細，面容姣好，哪怕臉上無甚血色，也是病弱可憐的西子態。喜好少年的人看到他這白瓷般的人，便是老鼠見著油缸，蒼蠅撞上腐肉，怎可輕易放過。

更見著他歲數尚小，神懵懂且無人陪同，人便心生惡念，想誘騙這無知羔羊去做些可說之事，與屈懷北套起近乎來。

屈懷北雖年少，又是個傻子，這人無緣無故與他攀談，說的還淨是聽著就像哄騙小孩的話，看便是什麼好人，之後更是悄悄從懷掏本手掌大小的冊子，擠眉弄眼對他：“你可知這上面的人都在幹什麼？”

屈懷北意識瞧，冊子上兩個衣衫整的男子——其個還是少年模樣——身交疊，少年人雙手環上年者的脖頸，面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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