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只昨夜未睡，沒什麼病，晚早些睡便了。”

黎相憶想了想，走到爐灶後問：“昨晚為何沒睡，有心事麼？能不能跟我這個王妃說說。”

似乎沒料到她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莊遠怔了，撿起把幹葉扔進灶，“轟”，裡頭的火勢霎時旺，照亮了他的面龐，“王妃，老朽能信麼？”

“當然可以，儘管說。”她拿了只小木凳坐。

“不瞞王妃，我老家有個弟弟，嗜賭成性，欠了不少賭債，弟媳也跟人跑了，我個車伕，每月月錢哪裡夠他還賭債。”莊遠聲又聲嘆息著，聲音哽咽。“前日，他寫信來，說再不還錢人就沒了。我就這麼個親人，哪裡能不管。”

黎相憶並不懂賭鬼心裡怎麼想的，在她看來，這些人落的什麼場都活該，可連累家人就不該了。“為何不跟王爺說，我想他定會借錢給的。”

“我不敢，上次跟王爺借過回了，王爺臉不怎麼看，再借，我真開不了。”對於人來說，這第個謊撒去，後面的謊只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順。

黎相憶偏頭仔細看了眼莊遠，然而他低著頭，她並不能看清他面上的神，“他欠了多少錢？”

“算上利息，共千兩。”說完，莊遠的頭垂得更低了。

“千兩？”黎相憶被這數字驚了，訥訥：“這麼多。”她邊沒多少現銀，就算加上嫁妝也沒個錢，“我邊最多隻有百兩，幫不了，要不，還問王爺借吧，我相信，王爺不會不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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