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什麼身份去問?
她已經不是姜家的小姐了,她親口對昭川說過她不希望他們只是工作關係,可如果不是工作關係,他們之間還能是什麼呢?
即便問了,由從浦口中說出來的答案,就真的是她想聽的答案嗎?
她沉默地看著茶几上黑屏的手機,良久,未發一言。
從浦從她的神情中略能窺見一些端倪,他也看了看她的手機,而後寬慰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你不也說了嗎,他有公事在身,等他忙完,他自然會給你打電話的。”
他強調:“你放心,他記掛你的心意,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姜知桐知道,可然後呢。
她重新坐回去,淡淡抿了抿唇,“嗯,我知道的。你回去吧,明天見。”
從浦見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晚安。”
他走了,房子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姜知桐回到房間,飄窗外的月色正好。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夜風仍然沾著寒涼,不停往房間裡送。
紗簾被風捲起一角,月色溫柔如水地被紗簾撥動。
明暗之間,姜知桐對著月亮站了許久,直到冷風將她吹得透體冰涼,她才伸手將窗戶關緊。
她敏感地察覺到自己和昭川之間有些事情在裂變,但她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也分辨不清是好還是壞。
心裡好像有些模糊的線索,但她卻不是那麼想讓它們變得清晰起來。
姜知桐試著努力地說服自己,她不應該想這麼多,昭川說過,要相信他。
那她只要這麼做就好。
她一直相信昭川。
在任何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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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從浦到TC酒吧巡場。
巡到一半接到了昭川的電話。
他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接電話,那邊一開口就是問:“她怎麼樣?”
從浦照實彙報:“挺好的唄,照你的吩咐,我陪她說說笑笑,玩玩樂樂,前不久才剛從她家出來呢。”
“這麼晚?”話落,電話那頭停頓半晌,又沉聲開口:“照顧好她。”
“怎麼照顧?”從浦笑了,“我是可以陪她說笑,開解開解她的鬱悶,可難不成你想讓我一直扮演這樣的角色,當你倆的潤滑劑?拜託大哥,你難道不知道感情裡最忌諱出現第三者了。”
“什麼意思。”
“還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怕你不在的時候你的大小姐看上我了,我一個不小心上了位,在不久的將來徹底取代了你的位置?”
對方又頓半晌,“你說了,她是我的。”
“那又怎麼樣?”從浦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感情可從來不分什麼你的我的,只分願不願意。你能掌控得了姜知桐的意願?”
說實在的,從浦不是不知道昭川這時候把他弄過來是什麼意思。
一方面他確然有公事纏身,再做不到像之前那樣時時都在姜知桐身邊守著;另一方面他也是心疼姜知桐的孤獨,N城繁華,但姜知桐在這人生地不熟,她本身就有點心理障礙,萬一到時候憋出個好歹,那可了不得。
最關鍵的,也是昭川目前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姜知桐已經在懷疑他了。
他今天和姜知桐聊了一下午,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那都是些沒什麼營養的對話,但實際上姜知桐一直在試探,試探他關於昭川的事情。
從浦不敢說姜知桐已經完全發現了昭川的隱瞞,但她絕對已經是有所察覺。
昭川也是因為感知到了這件事,才會匆匆忙忙地逃走。
是的,逃走。
從浦覺得有些好笑,別看昭川在身份地位上是個大佬,但實際在感情問題上,或許還沒姜知桐一個小姑娘看的通透。
可逃能解決什麼問題,除非他們今後永不再見,否則遲早是要面對這一切的。
從浦正想著從哪裡開始勸他早點坦白,昭川卻將他剛才的話當了真。
電話那頭的男人陰沉下來的聲音簡直堪比魔鬼的詛咒,從浦彷彿聽見了自己的靈魂被昭川的後槽牙磨蹭的聲響。
“你敢。
“我就殺了你。”
從浦打了個冷戰,沒想到他這麼開不起玩笑,連忙打住:“我不敢不敢。但是說真的,你得早點想辦法坦白,不然就算我再能扯淡,估計也瞞不了多久了。”
聞言,電話那頭再度陷入了沉默。
這時領班過來喊從浦有事,從浦應了一聲“就來。”電話便被那頭的人結束通話了。
從浦一愣,撇撇嘴。
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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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川說的離開一陣子,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裡,兩個人只有三次通話,兩次影片。
且每次一說到關鍵的部分,昭川便說有事,迅速結束通話了。
一次兩次,姜知桐可以體諒他的確有事要忙,可次數多了,傻子也能看出他逃避的態度了。
如此以往,就算姜知桐再假裝坐得住,也有些坐不住了。
三月底,ZC有次春季舞會。
這裡的舞會可有意思,學校裡只負責提供場地,其餘燈光佈置、服裝音樂等裝置都由學生們自備。
一時間,平靜的校園裡立刻不平靜了起來。
眼見身旁的同學們各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展神通,據說他們各自家中也是備足了力氣,全力以赴。
姜知桐不懂,一個舞會而已,為什麼大家各個都這麼興奮異常,甚至是嚴陣以待。
喬莎解釋道:“你還不知道呢,ZC是春季舞會堪比選美比賽,最終是要決選出新一年度的校園女神的,而且各家贊助多少直接影響到下一個學年的家長會排名次序。”
姜知桐愣了,還有這個說法呢?
“哦,那我要做什麼嗎?”
想一想,她家裡現在沒什麼贊助的資本,選美什麼的跟她似乎也沾不上邊,那她是不是隻用站在旁邊看就好了?
喬莎覺得她有些過於自謙了,但想想她也確實什麼都不用幹,“你想多啦,像你長得這麼好看,想不去選美都不行的。不過贊助什麼的,也確實不用你來操心。”
“為什麼?”
“因為你有……”
喬莎話到一半,及時剎車。
她捂著嘴,朝姜知桐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反正你就等著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入場就好啦。”
說完,喬莎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姜知桐眨眨眼:“什麼?”
舞會規定,參加校園女神選舉的女孩子們需要自帶舞伴。
舞伴不限身份,可以是學校裡的同學,也可以是任何人。
喬莎已經定好是她哥哥了。
姜知桐想了想,如果姜知年在,她或許也能找他來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