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臉捂的那麼嚴實你都能認出是魏安泰的閨女?”
顧北川怔了怔,這也會生氣嗎?他只能實話實說:“那什麼,我偵察連出身,這麼個大活人懟在跟前,看身形就認出來了,上回她也是帶著口罩。”
他說:“你那會往江裡一跳,隔著幾十米我也認出來是你。”
他求生欲極強,想了想在部隊裡聽到的各家小媳婦吃醋撒潑的事蹟,覺得這會後果挺嚴重的,忙說道:“再好看也沒你好看。”
根據那些已婚戰友的實戰經驗,據說這是標準答案,這麼說是不會捱揍的。
姜晚也失笑,她這是吃的哪門子醋,換了個話題,“魏安泰的問題真這麼嚴重啊?”
魏安泰也是倒黴,碰到個這麼拎不清的媳婦。
顧北川看媳婦不生氣了,臉上也有了笑容,心頭鬆了口氣,看看懷裡的小黑魚已經磕上眼皮睡著了,他說道:“如果虞燈芯死活不認的話,這鍋就得魏安泰來背。”
虞青青下了夜班飛一般跑回家,一進門就衝著虞燈芯喊道:“媽,我今天在醫院碰到姜晚和顧北川了,他們說我爸的問題可嚴重了,你趕快跟我去部隊找宋政委,證明我爸的清白,我爸真的會坐牢的。”
虞燈芯一把甩掉她的手,“他們沒有證據證明你爸偷東西,最多就是降職,急什麼。”
虞青青還是懂法的,急了,“媽你可真愚昧,你帶去我姨家幾大包的東西就是證據!你主動認錯咱們家把損失給填補上,我爸還有救,不然,咱們一家三口都得從離島滾蛋。”
“瞎說什麼呢。”虞燈芯也正心煩著呢,“媽想好了,真不行讓你爸受點委屈蹲幾年就出來了,現在是你的事情比較著急,你要真看不上顧北川,你姨說還有幾個軍官條件還可以,離異喪偶的都有,也有沒孩子的,就是有孩子也不怕,結了婚把孩子往老家一送,你們小兩口照樣過小日子。”
虞青青一下子就哭了,“能夠得上隨軍條件的哪個不是三十多歲了,還離婚!還喪偶!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啊。”
“所以啊,我當初讓你主動點去跟顧北川接觸,他條件是最好的,你偏不幹,給他包紮過一次傷口就再也不肯上前,你腦子是不是不好,你看你姨是怎麼給你姨父追到手的。”
“學我姨不要臉嗎,我是醫院的護士我給包紮傷口的軍人多了去了,你幹嘛出去亂傳我跟顧副團長的謠言,你知道外面人都怎麼說,說我不要臉,上杆子去給人家做小老婆,他是有老婆的人!”
“顧副團長馬上要離婚了。”
“你做夢,我看他跟姜同志好著呢,姜同志比我漂亮比我能幹,就連扎針都比我熟練。”
虞青青噼裡啪啦砸了幾個茶碗,“你女兒就這麼賤嗎?我二十歲的大姑娘我找不著物件了?非要像我姨那樣勾搭有老婆的男人?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
虞燈芯氣的第一次動手扇了虞青青一巴掌,“不許這樣說你姨,你姨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把我們老虞家一大家子都拉扯成城裡人,過上了人人羨慕的好日子。”
“不是你姨你爸能進部隊當後勤部司務長?不是你姨你現在還在鄉下摳泥巴,你能進醫院當護士?你姨都說了,在軍醫院有機會認識更多的軍官,是你自己沒本事,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男人把自己給嫁了。”
虞青青捂著紅腫的臉掉頭就跑,“你從來都沒問過我想做什麼,我根本就不想當這個護士,我要找我爸去。”
虞燈芯都懶得去追,她著急去給堂姐打電話,姜晚怎麼會扎針?還比青青扎的好?這女人身份有問題啊,該不是被訓練好的“壞分子”,故意接近顧北川來部隊的吧?
不行,她得趕緊給堂姐打電話,好好查查這個姜晚的身份去。
宋政委把顧北川叫到辦公室裡,“顧衛國讓人去查你媳婦的出身?”
“她一家根正苗紅有什麼好查的?”顧北川皺眉,顧衛國真是親爹啊,非得巴著他離婚不可。
宋政委嘆氣,“你這個親爹可真不讓人省心,打的為你好的旗號,說你年輕又前途無量,部隊培養你不容易,不能叫你毀在女人手裡。”
顧衛國見兒子不聽他的話,對他下達的離婚指令置之不理,就從姜晚的出身上動起了念頭,派人去查顧北川媳婦家的祖宗八輩。
顧北川冷笑,“他這輩子才是毀在女人手裡。”毀在虞美琴的手上,毀的妻死子亡。
他打結婚報告,妻子的資料通不過政審他也結不了婚,現在又去查,能查出什麼?
宋政委給顧北川看了幾頁資料,“這都是顧衛國派人調查出來的,你岳母廖玉珍是二婚,五零年的時候帶著七歲的女娃娃改嫁給本村的赤腳醫生,那個小女娃娃就是你媳婦,你岳母改嫁後她才跟繼父姓姜。”
顧北川接過那幾頁紙翻看起來,“我打結婚報告的時候不是調查過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宋政委說道:“你看後面那幾頁,有人說你岳母在解放前和叛逃的特w糾纏過,你媳婦是遺留的特w後代,現在人家偷偷找過來,策.反了你媳婦潛伏在我們基地。”
“胡說八道。”顧北川氣的扔掉手裡的資料,“抗.戰的時候,我岳母那個村子的村民為了保護、轉移抗.戰愛國人士,死了一多半村民,我岳母的爺爺、父親、叔伯、兄弟為了保護轉移他們,都死了,宋政委,我認為顧衛國年紀大了政治思想越來越不堅定,還是讓他早點內退吧。”
宋政委也是被顧衛國這一招打的措手不及,“現在顧不上這個,你是不是得先想想辦法證明你媳婦的身世,她親爹到底是誰,找出來顧衛國就不能拿你媳婦的出身做文章了。”
姜晚的親生父親?顧北川是真不知道,當初媳婦提也沒提,誰能想到有一天顧衛國會拿這個做文章,更何況媳婦現在失憶,她什麼都記不起來。
顧北川說道:“這還得我岳母來解釋,我給我岳母發封電報。”
“發什麼電報啊,這麼急的事。”宋政委說道:我給地方政府打電話,讓他們安排人給你岳母接到城裡,最多下午你們就能通上電話,你們直接電話裡講清楚。”
虞燈芯接到她堂姐的喜報,說是姜晚的身世果然可疑,顧衛國說只要姜晚的親生父親身份是“那邊的人”,馬上讓顧北川跟她離婚劃清界限。
虞燈芯走路帶風跑到姜晚家,看到她家鋪滿了青磚的小院子眼睛都要紅了,多好的院子啊,這是她給女兒準備的呢,白白便宜了姜晚。
“姜晚你還不趕緊離婚,拖累顧北川幹什麼?”
姜晚正在院子裡洗一盆帶魚,她把魚撈出來那盆水直接潑到虞燈芯身上。
“你神經病吧,我離不離婚輪得到你操心?”虞燈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