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40出頭的年紀,這群人在20歲的青春裡開始了某項研究,短短的十數年光陰,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背後的原因一定是通關的關鍵。
謝從靈陷入思考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響起熟悉的“嘶嘶”聲。
74、饑荒(七)
遲緩、粘膩讓人毛骨悚然。
上次聽到“嘶嘶”的聲響也是在地底,只不過那時候隔著一堵牆,聽上去更像是有“人”試圖和他們交談。
現在沒了那賭牆的阻隔,聲音聽的愈發清楚,也……更加噁心。那是一種摩擦發出的聲音,又帶著潮溼的粘膩。
謝從靈和鬱恆找了個櫃子躲了進去,聽著這緩慢拖動的聲響,靜靜的等待著即將出現在黑暗中的怪物。
拖動的聲響越來越近,謝從靈不自覺連呼吸都放淺了,只見門邊先是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身影,他左右查看了一會兒,見房裡沒人,筆直的衝到了光幕前,不知噼裡啪啦輸了些什麼,光幕上的數字不斷變換。
謝從靈和鬱恆臉色沉鬱,進來的顯然不是一個人,又或許“它”可以勉強的被稱為一群人,因為打頭的身子進來後,後面竟然還連著許多身子。
黏在影子身上的身子並不是單純的屍體,因為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但他們無一例外都沒了呼吸。
這些東西被用線一般的東西穿在了一起,跑動的時候,影子身後的身體刮擦在地上,這才發出“嘶嘶”的聲響。
謝從靈和鬱恆之所以沒直面這鬼怪,為的就是打探他身上的秘密,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太少了。
但現在看清了鬼怪的模樣,謎團似乎更多了一些。
影子操弄完儀器之後就偷偷摸摸的走了,除此之外並沒有做任何其他越界的事,彷彿老老實實做實驗的研究人員。
等影子離開後,謝從靈和鬱恆從櫃子裡出來,兩人對視一眼,第一次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一絲棘手。
未免光幕上的文字發生變化,謝從靈將光幕上的文字寫了下來收好,等他們出去以後,可以問問岑黑,他似乎對高科技的東西有所涉獵。
兩人沉默不語的離開了地下基地,離開的時候不忘給基地恢復原本的模樣。
他們的計劃是先回帳篷,將今天的發現告訴岑黑,看看他有沒有新的發現,再謀劃下一步做什麼。
沒想到路上遇到一個小插曲。
謝從靈和鬱恆,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npc和他領著的新人。
謝從靈和npc再次看到對方,心態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謝從靈只覺得npc的臉說不出的蠟黃,眼神中透著狠厲,和照片中的男人溫和微笑的模樣實在是大相徑庭。
擦身而過,雙方都沒有說話,離得近了,謝從靈確定,npc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兩人沒有回頭,依舊朝著帳篷而去。
離的遠了,鬱恆輕聲道:“今天的新人只怕不好。”
“嗯。”謝從靈輕輕應了一聲,皺緊眉頭。
算算時間,新人應該已經完成了收集食材的任務,向著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但是人太少了……
雖然每天到基地的人數並不固定,但被指派過去的人數應該不會相差很大,而他們剛剛看到的情形,跟在npc身後的人數只有他們昨天的一半不到。
最大的可能是,剩下的人都折損在了第一個任務裡。
回到營地的時候,正巧趕上午飯時間,人多嘴雜,謝從靈和鬱恆只能將早上的發現先按下不表。
不知岑黑用了什麼方法做的安撫,總之謝從靈和鬱恆再見到潘妙晴,她的情緒已經緩和了許多,甚至為早上情緒失控的事情向鬱恆道了歉。
至於向謝從靈,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謝從靈也不在意,藉機詢問了早上其他玩家的動向。
岑黑一一作答,據他描述,早上其餘玩家全都在帳篷裡,沒有任何人出去。
岑黑說完,疑惑的問:“為什麼這麼問?”
謝從靈使了個眼色,表明現在不方便說。
等到吃完午飯,所有人回到帳篷裡,謝從靈才將她和鬱恆早上的發現全都告訴了岑黑。
岑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將謝從靈抄下來的資料要了去,接著便陷入了沉思。
謝從靈自然不會出聲打擾,索性和鬱恆面對面,捋起他們手頭的線索。
他們目前傷亡3人,1個自己作死,剩下2個是觸發了死亡規則。
而目前看來,死亡規則與大家房間裡發現的鐵盤銀針有很大關係。
謝從靈在鐵盤銀針上畫了個大圈,一端連向死亡玩家,她又分出一條線,連向圖騰。
“鐵盤銀針和圖騰應該是同一個東西,或者說,鐵盤銀針就是圖騰的具象。”
她說著又從圖騰分出一條線,連向基地。
“基地裡有神秘照片、還沒弄清楚的實驗內容。”
這一邊分析到了頭,謝從靈又回到圖案中心的鐵盤銀針,牽出新的分支。
“怪物。被用線串起來的怪物,和銀針應該也有關係。”
想了想,謝從靈又在怪物和死亡的玩家間畫了條線。
“這就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需要弄清的點不多,一是實驗室裡究竟做的是什麼實驗。二是npc和當年的實驗有什麼關係。至於第三個嘛……”謝從靈微微停頓,冷哼道,“我們還得搞清楚,究竟是誰在搗鬼,害死了那兩個玩家。”
“你懷疑那個男人?”鬱恆問道。
謝從靈早上對老者身邊男人的態度,應該讓很多玩家都產生了懷疑。
謝從靈點頭:“不過只是猜測,沒有證據。我們還是先著手方便調查的事吧。”
眼下最方便調查的自然是npc男。
謝從靈轉身,看到岑黑已經拿起了筆,在紙上開始塗塗畫畫的計算著什麼,她瞥了一眼,是她完全看不懂的天書,只能衝著鬱恆搖頭無奈道:“讓他認真算吧,我們去找npc。”
鬱恆點頭,兩人一起出了帳篷。
兩人沒費多少功夫,就在工地外找到了npc男。
男人看到謝從靈和鬱恆也有些意外,這種意外很快轉化成憤怒。
他指著兩人鼻子呵斥道:“這是你們說來就來的地方?都給我滾回去!”
滾是不會滾的,不僅不滾還會十分囂張。
鬱恆眉頭一挑,抬手就捏住了男人的手指。鬱恆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但npc的尖叫聲卻是越來越大,臉色煞白。
最後,npc男還是沒扛住,噗通一聲單膝跪了下去,哀嚎道:“你們兩個到底想做什麼?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是什麼人?!”
還是死鴨子嘴硬。
謝從靈抱臂看著掙扎的男人,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