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你要去寫生對吧？”林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擺著一些檔案，聽見聲音便回頭問林洱。

林洱脫鞋子，換上拖鞋，不動聲色地回答：“嗯。”

“錢夠嗎？”

“夠的。”林洱輕輕應聲，他抬頭便看見側身過的母親眼的烏青，看起來似乎是很疲憊的樣子，他心兀地一緊，忍不住問，“媽，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見林洱走過來，林母卻很快將身子收了回來，隨手合起了桌上的檔案，資料夾壓在上面，字都看不到。林母直了額頭，露一個笑，抬手摸了摸林洱的額頭，“沒有，只是工作問題，很快就會結束的，也許很快。”

“嗯，那你別太累。”林洱說，但他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那簡單，就像是山雨欲來前的平靜，他忍不住會把現在母親的情況與之前那場吵架聯絡起來。

林母似乎是看來林洱的擔憂一般，她沉靜地開：“你在想你爸嗎？”

林洱抿了唇，背上的畫袋似乎變得沉重，腳的長絨地毯拖著他腳步無法抬起，溼沉沉：“你，我都很擔心。”

“好了，別擔心了，你只要好好準備高考就行，這件事情發生在現在，是我的不對。”林母眉間帶著愧疚的神色，“你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情，你爸他總會知道己錯了的，如果我做了決定，洱洱，你不要怪媽媽……”

“那我先去睡覺了。”林洱這句話說的很快，提著畫袋便上了二樓，他一眼也不敢往後面再看，直到關上門才跌在床上，他無力去想究竟是什決定，什對的錯的。有時候這種什也不知道的感覺似乎更差，他處在臺風的中心眼，卻對風暴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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