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工作沒有停過一分一秒,研製出69種藥劑,其中有52種宣告解毒失敗。
他曾試圖將簡曉梔身上的毒素注射到自己體內,用自己來試藥, 但這個毒對他無效。
他用其他人試毒, 依舊無效。
這個毒素像是隻針對簡曉梔,只對她起作用。
鍛淵只能把這種毒素放入有生物活劑的器皿中,再將研製出來的解毒藥劑注入, 而後用儀器觀察。
很可惜,沒有一種藥劑能產生效果。
又過去十天。
簡曉梔的脖子也佈滿紅斑。
她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甚至連營養液都喝不下去。
鍛淵只能將營養液新制,用注射器注入她的體內。
他已經研製上百種藥劑,無一例對這種毒素產生治療效果。
大半個月的時間,他沒合過一刻眼。
“博士。”
簡曉梔說話也變得艱難,聲音粗糲沙啞,像個老舊破爛的留音機發出含沙的字音。
“你可不可以下去跟菲厄奶奶說,我想要一條淺藍色的面紗。”
鍛淵像座倏然卡帶的機器,停住手中的動作。
他的工作臺上堆滿試管燒杯器皿和銀色儀器,各種顏色的液體藥粉把偌大的工作臺變成了調色盤。
他緩緩弓背起身,而後面朝她走來。
他走到她的面前。
一向穿著白大褂利落乾淨的鍛淵,此時頭髮凌亂,眼眶佈滿紅絲,唇無血色,看起來狼狽不堪。
簡曉梔吃力地說完兩句話,已經很累了,又慢慢地喘氣,說:“我現在身體動不了,到時候還要麻煩博士用面紗遮住我的臉。”
人皆愛美,特別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
最後紅斑要長滿她的臉,該有多難看,而那是他看她的最後一個印象。
這怎麼行。
趁著還有點意識,簡曉梔問系統:[我好歹也是個女主,真的會死嗎,有沒有點主角光環什麼的?]
腦海裡響起那道熟悉的女音:[一切按照劇情設定推演,每個世界都有既定的執行規則,在這裡,只要合理,任何人都會死。]
只要合理,系統一直跟她強調合理二字。
說實話,簡曉梔見識過鍛淵的藥劑有多麼厲害,心裡也隱隱期待過他能製出解藥。
而現在,他輕狂囂張的資本在這不知名的毒素面前,不堪一擊,根本什麼也不是。
甚至救不回他在意的人。
那他心裡的落差得多大。
她不想他的傲骨被生生碾碎,因為這種不知名的毒素,因為她。
“你知道的。”
簡曉梔虛弱地笑了笑,試圖安撫他:“我沒有痛覺,所以我不怕死,也不怕這點——”
“我怕。”
鍛淵打斷她。
“簡曉梔,”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叫她全名,“我會害怕。”
他的手無聲捏緊,拳骨作響。
眼眸裡沉甸濃重的情緒,像暗海般使人壓抑。
簡曉梔眼睫輕輕一動,腦海裡憶起以前在研究所的某天,鍛淵帶她出門閒逛,遇上變異蛇,發現她害怕,還故意用這種東西嚇她。
那時候她問:“博士,難道你不會用害怕的一天?”
他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說:“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
因為那時的他還沒有弱點。
面對從未遇見的毒素,他毫無解法,曾經的自信被現在的無能敲得粉碎。
……
神經疲軟,意識又開始模糊,簡曉梔的眼皮越來越重,她撐著最後一股勁兒,說:“如果我死了,就把我和這顆子彈一起火化。”
她才不要對他用這顆子彈。
反正她是穿越過來的,也許註定不屬於這個世界。
但鍛淵應該在這個世界繼續活下去。
“你答應我。”
簡曉梔用盡全身力氣,調動一根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
“答應我。”
“答應……”
她的眼皮垂下去,視野徹底變得漆黑之時。
她聽見鍛淵話音艱澀地說:“好。”
“我答應你。”
……
***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全身沉重的感覺消失。
簡曉梔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混沌空間,整個人漂浮著,沒有半分落腳點。
“嗯?”
人死了不能上天堂下地獄,來到的這是什麼鬼地方?
再說,她都死了,還不能回原世界嗎?
混沌空間中忽然亮起銀藍色的0710 0710 0710……無限迴圈的數字光帶。
簡曉梔反應過來:“你是系統?”
“是的,宿主。”
0710系統:“這裡是我的系統空間。”
也許因為是在系統空間裡,少了那種若遠若現的隔閡感,簡曉梔覺得系統的女音挺好聽的,不是那種播音腔,而是那種偏南方姑娘的口音。
簡曉梔:“請問一下我的任務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系統:“目前任務正在評定中。”
簡曉梔還是不懂,真誠發問:“所以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系統:“我們系統每完成一千個世界任務,就能參與石盤活動。”
“畢竟不是機器就會有惰性,石盤活動大概像你們人類一年到頭的年終獎,只不過我們的獎勵沒有這麼容易得到。”
“石盤活動分為三局,透過抽籤,兩方一攻一守,守方是劇情維護者,維護主線,我這次參與的石盤活動被分為攻方,也叫劇情衍生者,破壞主線,產生新的支線——這也是你的任務。”
“每次石盤活動攻守方的難度都不一樣,所以非常靠運氣,這種運氣活動的三個世界,系統都不能干預太多,全憑運氣拿獎勵,有點抽獎的意思。”
“三局兩勝,贏一局,系統可以得到最佳化升級的機會,並且增加十項許可權;贏兩局系統可以轉心願石盤。”
簡曉梔:“那如何判定輸贏?”
系統:“劇情維護者劇情矯正到0%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