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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雪松宛如一把擎天利劍，將這片天空分割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四周的黑暗正在旋轉切割著天空上的白雪。

呼！

西斯緊了緊身上的衣領，吐出的空氣還沒走遠就在半空中化作了點點寒晶。

抖落白雪，雪松依舊高聳，可原本站在周圍，如同神靈降世的俄羅斯成教成員早就被砸入了冰層之內。

特製的冰上利器斯雷普尼爾也在西斯的巨力中被拆成了碎片。

西斯站在冰面上，這應該是一條細長的河流，不過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中，它上面的冰層足以跑坦克。

他沒有打傘，一手扶在紅寶石手杖上，豎起的衣領勉強能夠幫他擋住少許寒風，從叢林一角投下來的少許光亮切出一個消瘦筆直的剪影。

他的眼睛依舊淡漠，上面黑泥未消，陰影伴隨著黑暗在他背後上下起伏，比起人，果然他還是更像無情的神靈或者魔鬼一些。

“這是第一次，所以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下次，下次拿走的可就是你們的性命了哦，回去告訴你們背後的人，離我遠點兒，不然我發起怒來，可是真的會殺人的哦！”

西斯的聲音有些輕柔，那種富有磁性的聲音，簡直比俄羅斯之聲（原俄羅斯官方國際廣播電臺）裡的專業主播還要好聽。

但是落在那些俄羅斯成教士兵們的耳中，那簡直比他們聽過的，最惡毒的幽靈女鬼的哀嚎還要可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冰層的緣故，他們的身體真的好冷，好想發個抖，打個顫，記得上次有這種感覺時候好像才剛剛被派入這片雪原，他們是永久凍土上絕對的王。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是凡間的王，站在他們頭頂上的那個男人，他可是地獄中的惡鬼啊！

古舊的亞麻色斗篷底下，他們的瞳孔左右閃動，就那樣目視著西斯的身影漸漸遠去，連一點挽留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少爺。”

看著西斯回來，司機十分熟練的迎了上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積雪，臉上的表情沒有一丁點變化。

這種場景，他早就預料到了，年輕時，他也曾橫穿千軍萬馬，儘管是被追殺的那一個，但他的眼力也是在那個時代得到了真正的定型。

那些在常人面前如同神靈的存在，在他家少爺面前，也不過如同稚童一般脆弱，想對付面前這位，還請派出教內的聖人或者傳說中的天使來。

“您辛苦了，時間還很充足，您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嗎？”司機輕聲問道。

西斯抬頭斜了他一眼，搖了搖腦袋。

“不必了，這點兒工作量，簡直連熱身都做不到。”

他側身坐回車內，坐在一旁的伊麗莎白擠了過來，像是想用身軀溫暖一下西斯早已被凍得發僵的身子，可是她那早就冷掉了的身軀除了冷入骨髓的冰冷之外什麼也帶來不了。

西斯沒有說話，只是眉毛微彎，露出一個幫了大忙的笑容，這是他們之間的小默契，也許這樣能讓伊麗莎白多回憶一下活著時的感覺。

掰起手指，一根一根計算著自己的年紀，十三歲。

如果他的生命將在十五歲那年完結，如果他的生命將在十五歲那年完結……

西斯一遍一遍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他無法想象那將是何種光景。

十五歲，他的人生好像才剛剛開始而已。

“你就打算這樣放過他們嗎？”伊麗莎白將自己的頭髮埋在西斯的懷裡，腦袋靠在西斯的肩上，紅色的雙瞳盯著窗外，落在冰面上的眼神有些淡漠。

她已經是死了一回的人了，她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所以無論是誰敢破壞她現在的生活，她就敢破壞掉他。

西斯嘆了口氣，聳了聳肩。

“我畢竟不是後方之水，他殺了人，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我可不行，我還得這片冰原上生活，和地頭蛇們的關係最好還是不要處的那麼僵，況且這次還僅僅只是一個警告，要殺人，還得留待下次才是。”

伊麗莎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摟住了西斯的臂彎。

這種事情，她當然懂啊，什麼博弈，什麼周旋，什麼讓步，什麼棄子？

這些東西最討厭了。

……

風雪既住，那些被西斯砸入冰層的俄羅斯成教士兵顫顫巍巍的從洞口中爬了出來，要是再不出來，恐怕就算是他們也會凍死在這片荒原上。

咚咚咚！

馬蹄聲響起，那是俄羅斯成教的援兵。

騎在高頭大馬上，為首的那個人掀開了遮在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頭金髮。

那是一副標準的白人面孔，鼻樑高頂，淡藍色的眼珠在眸間左右移動，這是一位堪稱標杆的歐洲美人。

居高臨下，她的視線落在那些剛從洞中爬出來計程車兵身上。

“沒能留住那位嗎？”她輕聲向著士兵們問道，聲音是那樣的高傲，她簡直就是位高嶺之花。

士兵們的瞳孔還在眼眶中跳躍，明明是零下幾十度的低溫，可是他們身上的汗珠還是不由自主的滴落，不一會兒就在領子中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

“隊…隊長，我們真…真的要繼續跟著那位嗎？他的實力絕非凡人能敵，那種強大的存在，恐怕也只有聖人能夠與他比擬。”

那個被叫做隊長的女人兩眼一掃，任憑寒風撩起她的長髮，她的表情彷彿高原上的冰川一樣，永遠都看不到融化。

“那樣豈不是更好，我們和他並不是敵人，克蘭斯·R·圖阿魯斯基，那個該死的篡權者，他竟敢軟禁宗主教，撥亂反正，沒人比這位遊離於各大勢力之間的頂尖高手更適合了。”

她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手中的長矛捏的死緊，韁繩在她手中隨風舞蹈。

“行了，休息夠了就繼續出發，我們要在那群牛鬼蛇神手中搶下那位存在。”

話音落下，她兩腿一夾，身下彷彿真正天馬一般的魔術靈裝飛躍出去，冷風盤起她身上的斗篷，她真的超愛這種感覺，寒風打在她的身上，她彷彿握住了全世界。

不過也快了，如果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都能成為宗主教的話，那在幕後握住俄羅斯至高權力的人為什麼不能是她呢？

索菲婭·奧古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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