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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的曲線,他掃過殷明鸞的胸口。

沒有——

沒有!

殷衢狠狠按住拇指上的扳指。

他如釋重負一般,看著殷明鸞向他靠過來,這次沒有躲避。

他攬住殷明鸞的腰身,替她將衣服拉到肩上,啞聲道:“明鸞。”

殷明鸞茫然看他。

湯池的熱氣將她小臉燻得有些紅,唇色也嬌豔欲滴。

殷衢的聲音同這湯池中的水汽一樣模糊:“蛇已經遊走了。”

殷明鸞愣愣:“是嗎?”

殷衢緩緩說:“朕看到了。”

殷明鸞鬆了一口氣,從殷衢身邊離開。

殷衢鬆開了手。

殷明鸞胸口上一片花瓣隨著她的動作慢慢滑落,它方才遮掩住的一顆小巧的痣露了出來。

殷衢瞳仁一縮。

他踉蹌地往後退了半步,然後直直轉身離開。

殷明鸞不明所以,喊道:“皇兄?”

殷衢置若罔聞。

當夜,殷衢在月色中離開了湯泉別館。

殷明鸞很吃驚:“為何這樣急匆匆,出了什麼大事嗎?”

湯泉別館的太監一問三不知。

殷明鸞沒有心思泡完第三道藥浴,擔心瀛臺行宮中發生什麼事,也匆忙地回瀛臺行宮。

回到行宮中,殷明鸞沒有發現什麼大事的苗頭。

她按捺住不安,就寢了。

回想到今日,被殷衢撞見了沐浴的情形,殷明鸞一時羞一時惱,接著,她又開始擔心殷衢匆匆離開的緣故。

雖然想了這麼多,可並沒有耽誤她睡覺。

也許是這藥浴確有奇效,她今夜睡得格外好。

第40章 疑竇生 衛陵你……究竟是誰?

第二日, 殷明鸞醒來,只覺前些天裡的勞累一掃而空,原本她有些風寒的症狀, 泡過溫泉,竟然是全好了。

她早起梳洗,施了妝, 就要去找殷衢道一聲謝, 順便打聽打聽殷衢昨夜匆匆離開的原因。

只是她去了卻被張福山攔在外面。

張福山說道:“陛下昨日在湯泉別館受了涼,今日避不見客。”

殷明鸞有些奇怪:“這天氣還受涼啊。”

張福山也不知道究竟:“這……奴婢也不知道。”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的陛下,似乎有些生悶氣, 要說是和長樂公主生氣, 那也沒道理。

和自己生悶氣?

張福山揣摩了一下,笑著說:“依奴婢看,過兩天就會好,公主不必憂心。”

“那好吧。”殷明鸞轉身離開,迎面碰見了宋吉。

她正想著宋吉也要和她一同白跑一趟, 卻一轉頭,宋吉走了進去。

“這……”

殷明鸞費心想了一想,不會是因為昨晚她往皇兄懷裡鑽, 嚇到了他吧?

殷明鸞滿頭霧水地回到房中, 玉秋給她帶來一封意想不到的來信。

永寧侯爺陳平娶妻之後, 對著商戶的女兒,開始挑三揀四, 後來又將那女子休了。他開始對殷明鸞念念不忘起來,這才寫信給殷明鸞,一副情聖模樣,說會為公主祈福, 等待公主平安歸來。

收到信後的殷明鸞都要氣笑了。

玉秋坐在書桌旁,拿筆寫字。

殷明鸞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著玉秋說話。

“告訴陳平,本宮仰慕侯爺高義,當年永寧侯府一門忠烈,如今逢此國難,相信侯爺是不會退縮的。”

玉秋低頭飛快地寫著。

殷明鸞繼續說:“給他吹捧兩段,然後告訴他,本宮要去懷慶府,親手照料遭了瘟疫的難民。嗯……再描述兩段瘟疫的可怕之處。”

玉秋在紙上狠狠渲染了一番。

“話裡話外告訴陳平,本宮仰慕的是能殉國的那種永寧侯爺,若是他能死在懷慶府,本宮一定會抱著牌位嫁給他的。若是他死不了,就是貪生怕死之輩。這話你潤色潤色,讓它聽起來很有道理。”

玉秋偏頭想了一想,下筆如神。

寫完之後,殷明鸞看了一遍,覺得很好,說道:“行,拿去給陳平吧。”

陳平收到殷明鸞的回信,喜笑顏開。

等到他細細一讀,就笑不出來了。

上京有好事之人,打聽到了這件趣事,後來殷明鸞給陳平的信件不知道為何流出。

百姓都佩服長樂公主心中有大義,並且後知後覺地發現,陳平和他父兄這樣的英雄不一樣,他墮了家族之名,靠著家族滿門英烈的名聲沽名釣譽,苟延殘喘。

而殷明鸞,不愧為皇家公主。

“長樂公主一定是觀世音菩薩座下的玉女。”有唸佛的阿嬤這樣說著。

過了幾日,天子宮車儀仗終於出了瀛臺行宮。

殷明鸞自然隨駕一起,同時帶上了她費心找到的神醫王陵朗。

王陵朗自到長樂公主身邊以來,很得長樂公主禮遇,范陽縣裡的老母也被接到上京來,住在公主賞賜的院子裡,左右有婢女服侍。

王陵朗誠惶誠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得了公主青眼。這些日子,他在行宮中混吃混喝,邊上的太監們沒有瞧出他的特殊之處,就連他自己也日漸羞愧。

偶遇大雨,儀仗來到一處驛館,臨時安置在此地避雨。

驛長膽戰心驚,他沒有做接迎聖駕的準備,陡然見了天顏,差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著驛館內對天子來說太過寒酸,驛長擔心天子一怒之下,自己人頭落地。

而殷衢對驛館的潮溼簡陋似乎並不在意。

隨侍他的太監宮女和侍衛都露出了不能忍耐的表情,殷衢卻泰然自若,桂殿蘭宮或是茅屋採椽,於他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分別。

驛長鬆了一口氣。

王陵朗在看醫書,殷明鸞湊到他身邊,兩人嘀嘀咕咕了一會。殷衢皺著眉頭在不遠處看了一眼,心中想著,老毛病又犯了。

殷明鸞身邊的“鶯鶯燕燕”,未免太多了些。

他移開眼睛,看見張福山欲言又止:“陛下……”

殷衢見他有話說,於是轉身進了屋舍。

張福山道:“奴婢的乾兒子,全喜和全福留在宮中,心中恐懼,求陛下讓他們兩人隨行……”

殷衢覷他一眼,冷冷開口道:“為何恐懼?”

張福山腦門上開始冒冷汗,他的心咚咚直跳,猶豫半晌,終於一咬牙跪下道:“陛下離開中樞,若是京中有變,可如何是好?”

這是過問了政事,是僭越之舉。

他一開口,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或是殷衢大發雷霆,認為他干政亂政,或是,殷衢其實對他是很信任的。

在殷衢泠然的目光下,張福山冷汗淋漓。

就在張福山絕望之際,殷衢開口說道:“上京五營,朕早已肅清。許暉擅長朝堂之爭,還沒有膽子造反。若他反了,卻也正好……”

張福山心中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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