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瘦,高考那幾個月的苦讀加上他爸爸思想上的重壓,讓他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直到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才緩過來。上了大學常被開玩笑說他還沒有女孩子重, 但是他那會兒心態放鬆下來, 特別能吃, 飯量比他們都大,眼見的速度把肉長回來。餘博山和陳遠還煞有介事的打賭, 說他兩天就能長一斤肉,宿舍裡沒有秤, 陳遠說自己手比秤還有準頭, 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他就要張開雙手抱起鐘意秋,量一量他長肉了沒有。
鐘意秋被這個熟悉的動作勾起心裡的隱藏的遺憾和傷感,快步跑上前和他擁抱,兩人向以前一樣相互啪啪啪的拍打對方的後背。圍觀的村民和學生沒見過這麼熱情的儀式, 還是兩個大男人……都替他們不好意思在旁邊竊竊私語。
鐘意秋推開他,瞪大眼睛問,“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陳遠也很高興,直直的盯著鐘意秋笑,他笑起來的眼睛像夜晚明亮的星辰般閃閃發光。當年他們三個都是學校排得上名次的英俊人物,但是陳遠的長相才算得上是男人標準的英俊,鐘意秋略顯稚嫩加上一雙丹鳳眼,不動聲色時單看長相稍偏陰柔,風情太盛,當然他一張口說話就完全不一樣了。餘博山也長的不錯,但是面板黑五官闊,帶著些魯莽。陳遠卻是把他們的氣質中和在一起,大眼睛、雙眼皮、深眼窩,像是會勾人,薄薄的嘴唇溫柔俊朗,直挺的鼻樑又加上些堅硬,身材修長挺拔又非常有藝術才華,舉手投足間是說不出的風流。
村裡的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像是從電視裡走下來似的,李蓮花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旁邊拘謹的打聽,“小鐘老師,這是誰呀?”
鐘意秋開心的顯擺,“這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學。”
李蓮花看人時眼神毫不避諱,從上到下把陳遠掃了一遍,嘴裡嘖嘖感嘆,“這年輕娃兒長得真好啊!娶媳婦沒有,我跟你說,我們農村也有漂亮姑娘,沒娶媳婦給你介紹一個!”
鐘意秋尷尬不已,陳遠卻笑著回道,“謝謝,還沒娶。”
他客氣又禮貌,不僅長得好看說話聲音還好聽,而且也沒明確的拒絕說不找農村的,李蓮花立馬興奮了,手舞足蹈的大聲說:“唉!那我給你介紹一個,我舅舅家姑娘……”
鐘意秋趕緊拉著陳遠胳膊往車裡推,“蓮花姐,我們先回去吃飯了。”
車只能停在大隊部的院子裡,鐘意秋看了看鄭老三的爹不在,過年時肖鳴夜把刀叔的馬養在這邊的棚裡,他就不願意還向書記告狀,最後是義叔答應會每天清理並且給了隊裡幾塊錢才了事。
“行啊你!”陳遠摟過他肩膀笑著調侃,“我們秋兒都成小鐘老師了!”
鐘意秋在老同學面前有點不好意思,推著他往裡面走,“你又不是剛知道!我都已經當老師快一年了!”
還沒進門他就喊,“義叔!義叔!王文俊!”
王文俊在給院子裡的的花澆水,義叔喜歡種這些花花草草,月季、薔薇、海棠、杜鵑……奼紫嫣紅開的滿院子都是。
“叫魂呢!”王文俊沒好氣的說,一抬頭看見和鐘意秋一起進來的人。
他和別人不一樣,一般人第一眼注意的是這人張的好看,他卻先注意到這人穿的衣服真好看!陳遠穿的很簡單,一件普通的白襯衫和藍色的牛仔褲,卻又總覺得和其他的不一樣,衣服大方得體,穿在身上有種極致的簡潔和禁慾。
王文俊一手拎著水壺一手叉腰,抬抬下巴問道,“你這衣服哪兒買的?”
鐘意秋:“……”
陳遠笑了一下,“外地買的。”
“外地哪兒?”
“香港。”
王文俊撇撇嘴不說話了,也不問這人是誰,繼續胡亂的澆花。
義叔聽見他們說話,從後面菜園出來,見有生人馬上洗洗手打招呼,“這是?”
鐘意秋把陳遠拉到義叔面前,介紹道,“這是我大學同學,叫陳遠。”
陳遠的教養很好,一點也沒有把眼神放在義叔行動不便的腳上,微微躬身道,“叔叔您好。”
義叔也被他的風度驚了一下,馬上回神笑著說:“你好,來我們這裡辛苦了,這幾天讓意秋帶你四處轉轉。”
鐘意秋馬上接話,和陳遠說道:“明天帶你去後面山裡玩兒,我們承包了一座山!”
陳遠狐疑的看想他,“你承包的山?”
鐘意秋平時和肖鳴夜“我們我們”的說習慣了,肖鳴夜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的也是肖鳴夜的,兩個人連成一體不分彼此,義叔和王文俊都知道他倆關係好,聽多了也就不覺得有啥奇怪,陳遠第一次聽他這樣說,會不解的問也是正常的。
鐘意秋心漏了半拍,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問題,都怪自己太得意不注意言行,抿了幾下嘴不好意思解釋,“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他一會兒就回來了,介紹你們認識。”
陳遠聽他說是朋友一時心裡有些失落,大概朋友之間也會吃醋吧,得知對方交了新朋友,都略微會有些隱隱的較量。
義叔忙著去做飯,安排王文俊去供銷社買酒,怕客人喝不習慣散裝的烈酒,專門交代他買瓶裝的,要供銷社最貴的。
王文俊扭著腰嘴裡嘟嘟囔囔的出門了。
鐘意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展示了,領陳遠去後面菜園轉了一圈,帶他從後門出去站在坡上看遠處的袁家莊,想再帶他去學校看看但又怕他開車太累了,推開房間門說:“這是我房間,你要不要休息……”
他剛推門還沒完全開啟又馬上關上,乾咳一聲緩解自己的難為情,掏出鑰匙開旁邊的門,“開車累了吧,你休息一下。”
房間很小,陳遠一眼就看完了,他也不坐站在整整齊齊的屋中間問,“這是你房間?”
“嗯。”
“剛才那個呢?”
鐘意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無意,“肖鳴夜的,去年冬天太冷了,我們擠在一起睡。”
陳遠比他高5公分,微微低頭問,“肖鳴夜就是你那個朋友?”
“嗯,他超級厲害,等你見到就知道了。”鐘意秋說。
陳遠轉了一圈,伸手在床上抹了一下才坐下,“這都快5月了,馬上就夏天了,還睡一起?”
鐘意秋回答不上來但也不示弱,他知道自己一旦吞吞吐吐的,陳遠這麼聰明肯定明白他在遮掩。鐘意秋猛的撲上去,勒住陳遠脖子恨恨的說道:“這麼久不見,你不想我啊?老是跟我墨跡這些幹嘛?”
陳遠不防備他搞偷襲,被他勒的說不出話,使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他弄開,理了理衣服擰眉笑著說:“你都跟誰學的!以前可不是這樣!”
鐘意秋平躺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和動作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