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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今天要做很多事,時間緊張,沒功夫耗在這裡。
他走得比較快,根本沒給季應閒反應的時間,便和汪海坐上計程車,前去郊外。
季應閒望著計程車駛離的方向,目光沉沉,神色難以揣摩。
半分鐘後,他攔下一輛計程車,跟了上去。
秦寧下車後,直奔目的地。
他和房東以及中介,約好在出租的庫房門口見面,因秦寧守時的習慣,他到那裡時,兩人還沒來。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兩人先後到達。
中介先到一步,他有庫房鑰匙,給秦寧開啟門,讓他能直觀的看清庫房的環境。
秦寧對庫房要求不高,只要不擾民就行,但相對的,也不能打擾他,做實驗,他需要一個極度安靜的環境。
不多時,房東也過來了。
秦寧交付租金與押金,這間庫房地處郊區,價格雖偏低,但位置特別偏,房東原以為租不出去,正尋思轉賣,這就遇上秦寧了。
秦寧檢查合同沒問題後,正式籤合同。
旁邊的汪海看得一愣一愣的,暗想,這還是他從前見過的秦先生麼?
印象中的秦先生,不善交際,與陌生人說話沉默居多,緊張時,甚至會結巴,對季少更甚。
季少語氣稍重一些,他眼底就泛起淚花,美男落淚固然好看,可也經不住隔三差五的哭,淚腺也忒發達了些。
但這一次變了。
汪海明顯察覺秦先生不一樣了。
似乎更開朗,更自信,更明豔照人。
在他出神的短短几分鐘,秦寧簽好合同,走到汪海身邊。
他說:“現在去市醫院。”
秦寧查過地圖,從這裡坐地鐵過去市醫院,不遠。
中介開車送兩人去地鐵站。
秦寧正指揮汪海買地鐵票,忽聽隔壁購票機那邊傳出不耐煩的聲音。
“前面那個帥哥,你能不能快點,都急著上班哪。”
“就是,不要以為你帥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趕時間,早高峰大家時間都緊迫。”
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議論。
秦寧被吵得腦仁疼,他揉著太陽穴轉頭,跟高於人群的季應閒,恰好對視上。
秦寧:“……”
季應閒:“……”
季應閒從未料想,人生中第一次跟蹤人,會因身高而失敗。
被秦寧撞見的剎那,他面容閃過一絲尷尬,但稍縱即逝,神情自若的越過人群,走到秦寧……旁邊的汪海面前。
季應閒道:“買票。”
汪海秒懂,這位少爺不會買地鐵票。
他忙去買票,又想起季少沒說地點,回頭問了句。
季應閒看了秦寧一眼,“你們去哪兒?”
汪海答:“市醫院。”
“那就買市醫院。”
秦寧偏頭睇他,心說,季應閒跟著自己做什麼。
季應閒面不改色,跟人跟得非常理直氣壯,且明目張膽。
汪海買好票,三人下樓乘地鐵。
現在是早高峰,上班的打工人尤其多,他們三人從最後一節車廂上去,直接被擠到角落。
秦寧顧忌著季應閒骨折的手,一直給他劃保護圈,汪海則全程幫秦寧擋著人擠過來。
隨著下一站上來的人數增多,秦寧近乎要被擠到臉貼季應閒的胸膛。
汪海被人擠到旁邊去了,顧不上他倆。
門口源源不斷擠人進來,秦寧不知被誰推搡了一下,差點摔倒,幸好被人扣住肩膀,避免摔跤。
等他剛一站穩,抬頭卻撞進大海般深邃的灰藍色眼睛。
他被季應閒單手抱在懷裡,不容反應,季應閒摟住他一轉身,他被塞進角落的三角區域。
秦寧眨了下眼睛,什麼情況?
季應閒單手撐在秦寧頭:“老實點,別亂動。”
秦寧“嗯”了聲,又小聲說了句“謝謝”。
季應閒沒回應,他正隔著透明窗看外面的隧道,似乎……挺新奇的。
他應該是沒坐過地鐵。
秦寧暗自一笑。
市醫院很快到站。
三人下地鐵上樓,到市醫院。
秦寧在護士臺問到韓澄的病房,拎著從醫院門口買的各種水果,進入病房探病。
韓澄很多年沒見秦寧,一時沒認出來。
秦寧倒是倚著原主記憶,跟他聊了許多事情。
秦寧邊聊邊削蘋果給韓澄,問了些關於韓律師的近況。
季應閒跟汪海一起站在門口,他百無聊賴朝內看了眼,見秦寧愣是把一個巴掌大的蘋果削得只剩果核,還溫柔笑著送給那小屁孩。
季應閒:“……”
那玩意兒能吃?
他原以為秦寧出來做什麼奇奇怪怪的事,跟來看看,誰知是來探望一個小屁孩。
季應閒毫無興趣,轉身離開。
去電梯間時,與一名拎著公文包中年男人擦肩而過,他不禁回頭。
季應閒記憶好,認出這中年男人,是秦寧前段時間在咖啡店交談的人。
他沒走了。
韓澄見秦寧還有要削蘋果的意思,趕緊阻止他浪費。
“阿寧哥哥,不用削,我吃不下了。”
秦寧有點意興闌珊地放下蘋果與水果刀。
這時,韓律師來了。
他在病房見到秦寧,很明顯的怔了一秒。
秦寧溫和一笑,喊了聲“韓叔叔”。
韓律師說:“怎麼突然過來這裡。”
“正好路過。”
兩人相視一笑。
在病房陪韓澄又待了半小時,秦寧和韓律師一起出來,韓律師慢慢合上病房門。
韓澄睡著了。
秦寧沒說話,出門便朝著電梯間走。
韓律師跟上他,汪海也跟著,不過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季應閒也不緊不慢地隨同。
到樓下僻靜的亭子裡。
秦寧停了腳步,回過頭,看著眼前這位長輩。
原主曾經很崇拜他,敬重他。
秦寧說:“為什麼?”
韓律師笑了笑,一臉不解,“什麼為什麼?”
秦寧目光漸冷,“韓兆,你還要裝麼?”
聞言,韓律師嘆了口氣。
“寧寧,你知道了。”
秦寧問:“為什麼要寄那種快遞,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給崇拜你的原主一個解釋。
其實秦寧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從原主被那份協議哄騙,他就隱隱覺得那不是秦家人能想得出來的,這中間必定還有一個人。
只是沒想到會是韓兆。
韓律師嘆了口氣,“對不起,寧寧。”
“我也是迫不得已,六年前,我被秦家明撞見轉移秦老爺子的一筆資金,用於韓澄治療費,在秦老爺子病逝後,他以此要挾,逼迫我協助欺騙你,並答應給我一筆不菲的金額。”
“那個金額誘惑性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