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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陳詩、上官若雲和林馨兒透過一條供一人透過的甬道,來到了一扇門前,和碧柔當時遭遇的情況也是一樣,隨著門被推開,入眼看去是一片黑暗的世界,但是,和碧柔唯一不同的是陳詩聽到了一種特別的召喚,等他真正進入了之後,才徹底看清了一切。
“陳詩,醒醒!”
陳詩感覺有人在推搡自己,於是睜開了眼,原來是一個房間,有書桌、電腦、椅子、床、床頭櫃和衣櫃以及獨立的衛生間,還有牆上掛著明星貼紙,而他身邊正在推著他的是一個女孩,這個女孩長得不像和她一起前來的任何一個人,他試著感覺身體中的氣息和鬼妾的存在,只是令他感覺悲哀的是現在的他除了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好點,其他的並沒有不同,他對於現在的情形,更多的是無話可說。
“喂,陳詩,你今天不是要補課嗎?”
女孩繼續開口說著,很明顯她對這一次補課有點憧憬,但是,陳詩卻是一臉悻悻的,提不起半點興趣,心中充滿著前所未有的疑惑:“九宮絕殺陣應該是這樣嗎?其他人到底去哪呢?”
陳詩感覺自己好像是拿錯了劇本一樣,出現在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世界中,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陳詩,你今天有點不正常。”
女孩看著陳詩的反應,就像看怪物一樣看他,作為一個高中生,不應該以學習為重,而他今天卻一點都不在乎一樣,完全處於懵逼狀態。
“我今天太累了,你去吧!我不想去。”
在沒有弄清到底是什麼情況之前,陳詩覺得沒有作死的必要,於是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不動,徹底瞭解之後再採取行動。
女孩見陳詩這樣說,也不好多說什麼,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他的房間,留下他一個人在那裡沉思。
“我現在是不是像一個‘閉門造車’的寫手一樣?
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處在怎樣的故事線和邏輯線中,可能這個世界,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樣,肯定不是簡單的角色扮演。
哪個女孩到底是怎樣的身份?”
當一個宗師巔峰境界的道者失去一切、變成普通人的時候,這條平凡之路,再想走的話,可能要比想象得要艱難得多,他現在失去了最後的屏障,就連魚形玉佩都沒有了,也許這正是他所向往的生活呢?但是這並不真實,因為這裡充斥著難以想象的危險。
現在的陳詩只是穿著白色襯衣和黑色長褲、頭髮和長相普通的男生,他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由得苦笑著,說道:“呵呵!這樣最好了。”
在沒有擁有鬼妾之前,他本來就是這樣,也不用揹負那麼多的使命和責任,就這樣過著普通人的生活,累了、就睡覺,餓了、就吃飯,心情不好、就出去走走……一切就這麼簡單,隨心隨性的做自己確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滴答,滴答!”
滴水聲就從衛生間傳來,顯得有點突兀,一切的主基調開始恢復到了正常的範疇內了,就像在看一本恐怖故事一樣,一切都那樣的平鋪直敘著,不就是為了襯托出恐怖的氛圍嗎?而他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他並不是在看,而是親身經歷著恐怖故事一樣,恐怖的事情肯定要在他一個人的時候開始。
他依舊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去看衛生間的情況,並不是他不敢,而是那樣去做的話,就和作死沒有區別,這裡的大白天其實和晚上沒有半點區別,所以,現在他並沒有主動出擊去尋找冥王璽的蹤跡。
而滴水聲,也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好像在一點點的摧毀著他的神經一樣,他上衣口袋中的手機竟然在這個時候響起。
手機鈴聲竟然是他最喜歡的《童話》,輕柔而傷感的男聲在這個時候唱著悠揚的曲調,讓他覺得這是一種嘲諷似的,這裡絕對不是童話世界,自然也不會發生如同童話一樣的故事,他依舊沒有去管手機,就任憑它唱著歌。
“啊哈,有點無聊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之後說著,就朝著旁邊的床上一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根本就不管身邊發生得一切。
按理說,在這個世界,哪怕是做夢也是噩夢,他竟然夢到了當初的情形。
爺坐在板凳上,舉起煙桿子,放在嘴裡“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在看到陳詩進屋後,不由得責怪起陳詩:“伢子,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始終記得我教你的道法口訣,那樣說不定能夠發生令你也無法想象得事情。”
“我知道了,爺!”
陳詩一直就像以往一樣,因為這個世界,爺是對他真的好,不過,現在的他早就不是依偎在雄鷹翅膀的雛鳥了,在遇到很多事的時候,他真正學會了獨當一面,能夠走到現在,有那麼多不容易,無論是不是真的爺,能夠在他離世之後見上一面,真的是不容易做到的。
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如果不是在道界大放溢彩,換到其他地方也能闖出一番不凡的成就,現在來看他並沒有抬手就可以定蒼穹,至少能夠翻雲覆雨,讓人心生嫉妒。
“嗚嗚嗚!”
女人的哭泣聲從衛生間傳來,此時的陳詩完全是聽不見了,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夢中,經歷著之前發生得事情,那都是他十八歲之前的記憶。
如果沒有爺之前的嚴苛要求,那麼也不會有陳詩的今天,那時候他不懂爺為什麼會逼著他做一些不開心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他總算懂了。
每個人都註定要從神壇落下來,從不凡到平凡,只有擺正自己的位置的人,才真正可以擁有整個世界,很明顯他無疑是這樣的人,所以,有的時候成功並不是偶然,而是因為他這一路來、付出的足夠多,才真正擁有了如今的一切。
“裝神弄鬼!”
陳詩對於那個大白天出來的鬼物的定義就是這樣,只要不搭理它,那麼就不會有事,他沒有理它,只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很多人能夠記住他,是因為他從來都在不計得失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縱然這個世界都會忘記他的付出,他都會看淡一切的淺然一笑,說著:“總有一天,才會知道我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功勞簿上必然有我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是可惜這個世界太過薄情寡義,才會導致出現像竇娥一樣冤屈而死的人和事,有的時候,他對這個時代並沒有那麼多期待,縱然累死累活,也不過是為了別人作嫁衣,誰又會記得他的好?在別人眼中他不過就是一個傻逼,還一本正經的自我感覺良好。
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有的時候,不應該這樣的悲觀、失望,人是怎麼一點點的走向消極的,主要是因為長期處在一個悲觀、消極的環境中,妖兒雖然對他靈魂的病進行了診療和醫治,但是,真正迷茫得是他的心,這塊心病到了這裡開始一點點的展現出來,也只有在爺面前,他才敢將自己最真實的內心表達出來,不然,這塊心病積壓在心中,也將會變成永遠無法痊癒的傷痛,那樣應該是多悲哀的事情?
“伢子,你不用太在意別人的感受,只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夠了,無論別人怎麼看你?我們活著自然不是為了別人活的,而是為了我們自己,如果你不開心,那麼偶爾走走極端也是無所謂的。”
這個世界,也只有爺能夠真正在乎他的感受,他陳詩堂堂七尺男兒,在這個時候竟然哭了起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貴一樣不住的順著臉頰滑落,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身處九宮絕殺陣中,這是獨屬於他的世界,他哭得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堅強了太久,到最後,他需要這樣一個地方傾訴自己的情緒。
他躺在床上緊咬著嘴唇,從來沒有這麼孤獨過,這個世界真正明白和懂得自己的人又有多少?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這個世界不會虧欠太多,總有一天會把虧欠的還回來。
衛生間,女鬼的哭聲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因為她早就無聲無息的來到了陳詩的床邊,舉起漆黑黝長的鬼爪對著他的脖子,還在猶豫要不要落下去?只差一點點九宮絕殺陣就要對他進行絕殺了,但是,她卻出現了短暫的遲疑,正是因為這份遲疑,陳詩才獲得一線生機。
陳詩的手,也在這個時候抬起來,像鐵鉗一樣抓住了她的手,冷冷的笑聲從他口中傳來:“呵呵!你太大意了、太著急了吧?”
沒有半點修為和氣息的陳詩,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戰神一樣,竟然這樣就把女鬼給震懾住了,那種威壓是源自於他的本身,就連女鬼都有點詫異的看著他,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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